亦淅一怔——不解。
“嗯........为什么要我去?”
“你是我的人!当然要进进我的圈子。”
罗修说话的口气,不知道的人会以为两个人已经领了“结婚证”好多年了。
这回轮到亦淅,有点不所适从了。
“再说,参加这个饭局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对你以后的发展,还是很重要的。”
感动。
这个人,在为自己谋划日后的发展?!他没有想把自己当宠物一样的拳养,而是希望给自己打拼出一片天空;这是怎样的尊重和疼惜呢!
他,是在爱着自己吧。
却,也惶恐。
自己,并不是一个值得爱的人。在精神上,自己是一个有污点的,手上有着血腥的人。倘若有一天,这个男人发现了那躲在黑暗里最见不得光的真实的方亦淅,会有什么反应呢?
亦淅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清淡的表情。这是他的性格始然,大喜、大悲,对于过于敏感的他都是不可预知的灾难。
“这样——好吗?”他不放心地追问了一句。
“没什么好不好的。叫你去,自然没问题。”
罗修,很不以为然地说,像个主掌一切的执权者。
亦淅发现,自己不知不觉就是被罗修这种斯文的霸道,强悍的自信给征服了。
晚饭后,亦淅主动承担了洗碗的工作,以示对主人盛情款待的感激。罗修倒也不客气,把厨房交给亦淅,自己就踱到客厅看电视去了。
亦淅,系着围裙洗着碗,一边是水流声,一边是客厅传来电视的吵闹声;恍忽产生错觉;好像和罗修是已经生活在一起好多年的柴米夫妻。
这样的念头,从心里冒出来,既让他窃窃欣喜,也让他隐隐不安。
许多年来的人生经历告诉他:无论在任何时候,一旦对一个人产生了依赖,对自身就意味着丧失了主动权。在爱情当中,尤其如此。
我不想做被动的人,不想做最容易受伤害的那一个。爱情固然让人目炫神迷,但我却只想能够全身而退!何况,深爱的那个人,已经不在这个人世;自责与悔恨就是惩罚我的情天恨海啊。
亦淅,一时之间千头万绪全部涌上了心头。
将厨房收拾干净,他走到客厅,很自然在倚在罗修身边,一起看电视正在转播的球赛。
罗修温暖而有力的手臂,从身后悄无声息地环上来,带着浓郁的宠爱意味。
亦淅,觉得自己有点醉了。
难不成是白天罗修喂给自己的酒,还没有醒吗?
此时的他,不愿再想,脑子里是一团团的飞云;只有眼前这个有着温暖体温的男人是清晰可触的。
估计,此时老总要是知道,方亦淅已经将他来这儿的最重要的任务全都忘记了,得会气晕过去吧?
入睡前,罗修只是轻握着亦淅的手,没有再要求什么,也就没有进行更为激烈的运动。可能是因为白天的消耗实在太大了,两个人都需要休息。
但,这样亲昵的相伴而眠,对于亦淅来说却是更加愉悦。
身边那个人均匀的呼吸,厚实的身躯,每个毛孔里散发的薄荷香;都让他如此的安心。几乎没有任何的辗转,就沉沉睡去。
接下来的事情,进行得超乎寻常的顺利:罗修没有食言,消防安全检查的事第二天就得到了解决。速度之快超出亦淅的想象,他不得不佩服此人办事效率,和强大的人脉。
老总,自是高兴的喜笑颜开,对亦淅大加赞赏;并且破例从当月开始就给他加了百分之十的薪水。
其实,加薪对亦淅来讲是件实在的好事,但却不能让他深以为意。
自上次一别,一周的时间过去,罗修没有联络过他。不但没有电话,连一个信息都没有,亦淅感到心里空落落的,像丢了东西。
亦淅的工作也不轻松,整天加班是很正常的。忙碌时还好过一点,只要一闲下来,他就情难自禁地想起罗修。身体里总有一股燥热难耐的火苗,四处乱窜,不急不火的烧灼着。
难道:仅仅两次,自己的身体就对罗修产生了依赖吗?亦淅每思到此,就感到害怕;害怕承认自己身体放荡的特质,更怕面对自己对罗修不能压抑的想念。
特别是,吃饭的时候:看到千篇一律的工作餐,就想到那个男人亲手烹调的饭菜,香味还似乎还留恋在口腔里;就再也没有了食欲,食不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