滑天下之大稽!
手臂上失控的力度,正惹来伤口逐步加剧的疼痛。
亦淅俊眉一皱:不可掩饰的痛楚。
“疼!好疼!你......又想....干嘛.....”
罗修一惊,见他额上冒出细细密密的冷汗;便知是真的弄疼他了,这才放松手臂。
亦淅就势伏在他的胸口,找一个舒服的角度,轻喘着......以慢慢缓解那种纠人的疼。
罗修见他小犬伏低的乖觉模样,心就软了。手,抚上他的背,来回揉搓。
“都这样了,还治什么气?留着点力气,把身体养好了。以后的麻烦事,还多着呢!”
“嗯.......”
亦淅点了点头,淡淡的哀伤:“我.....是最不想惹事的.....可是总有事情来惹我.........”
“这件事,你先不用管了。交给我。你只管先养伤。”
“那.....那....你小心些......”亦淅眼巴巴地望向罗修,眼睛里一言难尽的心绪,自己都不甚明白:“只怕....没那么简单.....”
“我知道。”他的嘴角又勾起那抹迷人的微笑,“我也不简单呢。来,我喂你把粥吃了。多吃东西,恢复得才快。”
亦淅心里叹着,他和罗修之间这种剪不断,理还乱的关系到底是什么?
高傲的主人,调教的奴隶?还是温柔甜蜜的爱人?或是同一阵线的战友?更像是各怀鬼胎的敌手。
互相提防,互相算计;互相牵挂,却又互相迷恋。
难为知己,难为敌——
这种畸形的相处模式,彼此需要,彼此折磨,到底出路在哪里?
像雷遇上电,像山崩碰海啸;非得天塌地陷,同归于尽,才是止休?
亦淅,几乎可以预见结局——
来之坎坎。险且枕,人于坎穸。
这一场不大不小的风波,折腾得亦淅不得不又得卧床养病。再加上病后的调养,就更没有个日子可算。
经常性的请假,对于亦淅目前的职位是很不利的。好在,罗修与他们上层有着千丝万缕的合作关系;才使得他的工作顺顺当当。
为了弥补也好,为了心安也罢;罗修将大部分时间也留在了家里。凡事亲力亲为地照顾着亦淅,家里成了第二个办公室。
一些应酬和讲课,暂时都推掉了。非去不可的,也都是快去快回。
方亦淅对罗修的自相矛盾的行为,早已习惯。心,磨上了一层薄茧:没有了患得患失,也就没有了太大的感动。
他很清醒地认识到:罗修对他,虽然不曾动过杀心。但要是狠起来,也绝不会手软。
他需要摆脱对方的控制。
而这种摆脱,需要更强大的力量来支持。
不知不觉,时间飞逝。
身上的伤开始结痂,脱落。经过地下室那一夜,邪寒入体,低烧总是周而复始,恶性循环,倒似落下了病根儿。
这一日,多日未见的池卫登门来访。
俗话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池卫来访,是因为主人相邀。
罗修要打理诊所和生意,还要调查致幻剂的事情和保护方亦淅。诸事繁多,都需要借助这位手眼通天的朋友。再则,两个人的生意往来,也是极密切的。
正是盛夏七月的天气,窗外骄阳流火,蝉鸣聒噪。
凉爽的空调房里,两人对坐闲闲散散地泡着功夫茶。
罗修酷爱茶艺,池卫也偏爱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