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你神色有些不好,可是病了?”
“是啊,明日我便不上朝了,在家中休养些日子再说,叫你来,是想把君子剑交给你。”
“啊,这怎么行。”
“你是我收的弟子,也是南城的栋梁,只有你才能配得上这君子剑。”
“君子岂能奇人所爱。”
“收下吧,人会老,也会死,你记住了,竹家的剑讲究心剑合一,修的是内家功夫,应如天地之大,如海水之深,可进可退,我已写了剑谱,交由于你,以后发扬光大。”
“多谢先生信任,我定将这剑法传授出去。”
“我听说上次梅玉楼抓了你岳父,是李旭求情才放了出来?”
“确有此事。”
“梅玉楼野心勃勃,今朝不同往日,他的剑并不可怕,这野心太可怕了,原以为他是南城忠子,现在才看出来,他不但想做这南城的王,还想一统四城,往后行走江湖或是朝堂,你都要留心此人,万不可与之为敌。”
“弟子记下了。”
“东城关府,曾是无界之地的探子,官至大将军,与紫衣门不是一丘之貉,抽个时间去看看,现在梁子羽上了位,关氏的日子也不好过,要想牵制梅玉楼,得织一张大网,北城的四公子,也可结交……”
竹云天交待着,似乎已经看到弟子的胜利,他越说越精彩,运筹为握,决胜千里。
夜里,曾孝拿着灯笼出了圣竹山庄,马夫打着哈欠迎了上来。
“走,去大学士府上。”
马夫有些惊愣,却也不敢问,驾车离开。
大学士府被敲开,门人急忙禀报,信歌有些疲惫地起了床,来到客厅。
曾孝将君子剑奉上。
“老师,我刚从竹家出来,相国将此剑交由我,怕是要有大事。”
“君子剑乃随身之物,相赠于你,想必此人时日无多,是好事。”
“可先生交待,让我联络东城关氏对抗太平侯,学生惊恐,前来讨教。”
“关氏一党被西王所破,四城之乱起于紫衣门,这帮贼人差点毁了南城,怎能相交,相国好生糊涂,这不是让你做乱臣贼子吗,这太平侯虽拥兵自重,却也没造反,关氏一党乱事时,还是太平侯出的力,那时关氏在何方,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痛,他折腾不了,就让你来当罪人,可恶之极,可恶之极啊。”
“老师,那学生如此应对?”
“人正则影不歪,忠义不可放,纵使无名无利,也要忠君爱城,不可旁门左道。”
“学生记下了。”
圣竹山庄闭门谢客。
事实上,自从南王割地封侯始,便没有人到圣竹山庄了。
学士府而立,教学之事都交由信歌与曾孝,圣竹山庄的弟子大多做了官,少数则去各学院授课,教授少儿,先生们也走了,留下几人,如今没有梅家的资助,下人的工钱也给不了,自然也就辞退所有人,竹家两位少爷与叔父商议,把宅子卖了买栋小宅子,遭到了强烈的反对。
竹云天把自己关进了书房,一日三餐由夫人送入,不说话,顾着看书。
或许,英雄的时代,已经彻底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