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叫鱼干剑,是城王相赐,吹毛断发。
李善拿着剑上了床,闭上了双眼,他一直在听,听东房有多少人。
十二个房间里,住着至少三十人,其中一个房间有五人。
半夜,李善起了床,出了门。
走廊很静,每走一步,都会发出“吱——”的声音。
李善走到东五号停下,拔剑从窗户撞了进去。
夜里的打斗是混乱的,就像浑水的鱼塘里,有上千条鱼在乱窜,是敌是友分不清。
五招之后,房间里静了下来。
这样的动静,还不能够让隔壁的伙伴醒过来。
捆绑的人,却醒了。
来不及大叫,剑已经剌穿了喉咙。
一剑封喉。
杀了人,李善继续回屋睡觉。
张顺友死了,被人闯进屋里,一剑剌死。
看守张顺友的人也死了,四名顶尖的捕快,被人用剑剌中要害。
王芳很苦恼,不知道如何交差,他没想到,三十一个人,居然守不住一个张顺友。
离西城只有二十里地,却失了手。
客栈的人都很可疑,全被围住了,一个一个的查。
名册上还差一个人。
“官爷,昨天来了个老头,七十多岁的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你的意思是,天没亮就走了,或是杀了人就走?”
“我不知道啊,这么老了,能杀得了人吗?”
“废话。”
房间里空空的,被子整整齐齐,似乎刚走。
王芳拿过灯油照在地上,隐隐看到血迹。
显然,杀人的就是这个老头,名字是赵钱王。
为何不叫赵钱孙李?
王芳出了客栈,骑马快行,他想追上这个老头。
几名捕快急忙跟上。
李善并没有回宫,他再也回不去,他知道所杀的人是谁,如果回去,只有一个结果。
死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死得不明不白。
一个已经厌倦了江湖的人,何必死得这么冤屈。
更何况西城后办事不喜欢留把柄。
远离西城,或许可以再活几天。
一名捕快拦住李善,打听一件事。
“老人家,可曾看见一带着孩子的女人经过此地?”
“没有。”
“那你有没有看见一个脸上带痣的,就是左眼上方。”
“没有,我一把年纪了,老眼昏花了,就算满脸是痣,我也看不清楚啊。”
“那你这是要往哪去?”
“南边,去看望一个亲戚,不知道死没有。”
“那你一个人上路,也没人陪着?”
“都死了,就剩下我一人了。”
“这样啊,那你一路上要当心。”
“年轻人,你心可真好,日后定能当大官。”
“是吧,我可没想,就只想当一名捕快。”
“当捕快做什么?”
“捉拿犯人啊。”
“嗯,不错,保一方平安,真不错,年轻人,好好干吧,上天会眷顾你的。”
“谢老人家吉言,我这个月破了五桩案了,说不定过几就能升捕头。”
“那得升啊,必须是大捕头。”
“当了大捕头,我就能抓更多的坏人了。”
在捕快的帮助下,李善上了马,慢慢地朝南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