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陈九州收手回到座位上,端起酒杯道:
“你这是哮喘吧,今天我没带银针出来,回头你来找我,我给你施几针,再坚持定期服药就可以保证不再复发。”
雷八指愣在那里。
短短几十秒,他的呼吸功能已经恢复正常。
而且,他明显感觉到有股热流淌遍全身,说不出的舒爽。
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他怔怔道:“陈先生还懂医术?”
“略懂。”
陈九州轻轻叹息:“你这是遗传性哮喘,可惜你已人到中年,病根扎的太深,想要断根是不可能了。”
他并非没有根治的办法,只是代价有点大,也就没提。
可即便他的话足够谦虚保守,落在雷八指耳中,依旧犹如惊雷炸响。
他怎么知道我这是遗传的!
雷八指震惊片刻,便是激动无比地抓住陈九州的手:“陈先生的意思,若是年纪小就有办法根治?”
陈九州点点头:“遗传性哮喘,二十岁以下,我还是有办法根治的。”
话音落下,雷八指竟是噗通一声,跪倒在陈九州面前。
砰砰砰!
他用力磕着头:“陈先生,我愿意把我的全部身家分您一半,只求您出手救救我的女儿!”
没有得这个病的人,永远不知道他的痛苦。
他真的太痛苦了。
他不希望自己的女儿也跟他一样。
一辈子被哮喘纠缠着,看了多少专家名医,依旧像梦魇一样挥之不去,疲惫不堪。
“不用这样。”
陈九州赶紧把人扶起来:“这对我来说不过是举手之劳,况且医生救人,天经地义。”
“黑虎,去把我办公室保险箱里的那份文件取来!”
雷八指下令道。
“老大……”
“去!”
黑虎咬咬牙,转身离开。
很快他捧着一个文件袋回来。
雷八指接过后放在了陈九州面前:“陈先生,这是我名下三家斗狗场的股份,加上先前那一家,总共四家,您务必不要推辞。”
陈九州拿起笔,在开始雷八指送出的那份合同签下名字:“这家的股份我收下,凤家那边我替你搞定,其他三家等我治好你女儿再收不迟。”
雷八指一怔,随即深深一拜。
不贪不燥。
他服。
随后他想起什么问道:“陈先生,不知您打算怎么帮我平息凤夫人的怒火,要不要我准备一份厚礼?”
“不用。”
陈九州摆摆手:“依我对夫人的了解,当时她没有收拾你,过后应该不会再找你麻烦。”
“可凤先生那边……”
雷八指担心的可不只是凤夫人。
自己的手下调戏了凤先生的女人,凤先生要是知道……
“事情说起来就是个误会,而且刀疤已经被你处理了,这事简单,明天我跟我大哥说一声就行了。”
“你大哥?”
“就凤先生啊,他是我结拜大哥。”
“???”
“怎么了?”
陈九州看着一脸呆若木鸡的雷八指和黑虎,目中有些疑惑,不过还是道:“我先回去休息了,明天还要参加我大哥的寿宴。”
说完就走了,留下二人在风中凌乱。
刚才请你找凤夫人说好话,你说怕说不上话。
所以你只是凤先生的结义兄弟,只跟凤先生说得上话吗?
你告诉我这是什么逻辑?
雷八指喷出一口老血。
……
第二天,陈九州驾车出发。
同时一辆法拉利驶出周家。
林舒雪一袭低胸流苏长裙,左手无名指戴着一枚亮闪闪的钻戒,脸上洋溢着志得意满的笑容。
昨天她和周龙去民政局领了证。
如今已经是周家大少奶奶了。
现在又要去参加船王的八十寿宴。
这人生简直就跟坐火箭一样,噌噌往上蹿,一下子就成为风光无限的社会上流人士。
相比跟着陈九州那会,何止是天堂和地狱的差别。
想到陈九州,林舒雪心中悠悠一叹,彻彻底底成为两个世界的人了啊。
“老公,我想不明白自己当初怎么会看上陈九州。”
“人都是要成长的,当年你不懂事。”
周龙笑着,又道:“舒雪,现在我们都是法律认可的夫妻了,你可以告诉我原因了吧?”
“什么原因?”
“就凤家怎么会邀请我们参加寿宴啊,难道不是因为你?”
“这个啊,这个昨晚我已经想通其中的缘由了。”
林舒雪略带遗憾道:“凤安城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