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是路口,去锦湖庄园是向前直行,去桑家则要右拐,桑贝连忙对正在开车的司机说:“张伯,麻烦前方路口右转,送我回桑家。”
她话音一落,郁忱川却紧跟着说:“回锦湖。”
桑贝不由转眸看他,有些诧异。
司机没有听到桑贝反对,于是应了自己的老板一声:“好的,先生。”
桑贝再次挣开郁忱川的手,盯着他,眼神里带着几分惊疑:“郁忱川,你……不会是有什么特殊的癖好吧?”
她听说过这样的例子,有些男人就喜欢闯红灯,在女人的特殊时期反而更来劲。
郁忱川皱眉,眸色微沉:“你在乱想什么。”
“不是吗?”桑贝问,“不然,你怎么还要带我回家?”
郁忱川默了一下,语气平静地说:“你是我的未婚妻,锦湖庄园现在也是你的家,带你回家有什么问题?”
听他说“家”这个字时,桑贝心里忽然怦然一动。
其实,她一直没有家的归属感,桑家对她来说,与其说是家,不如说只是一个她寄居多年的住所。
现在的年轻人普遍在恋爱期间就会同居,何况她和郁忱川已经订婚。
按道理,她确实应该搬到锦湖庄园住了。
上次在郁家老宅陪长辈一起吃饭,宋望秋也曾暗示过她,两个人多增加一些相处的机会,可以培养感情。
桑贝看了郁忱川一眼:“可是,我们还没有领证。”
郁忱川眸光微动,嗓音莫名有些温柔:“只要民政局开门,我们随时都可以去。”
他顿了顿,眼底有一抹辨别不清的情绪掠过,说:“明天是周四。”
言下之意,他们明天就可以去领证。
“哦。”桑贝的眉梢轻轻地挑了一下,“再说吧。”
求婚没有,甚至连一句告白都没有,就想哄她去民政局?哼!
“好。”郁忱川眸色微黯,抿着唇,没有再说什么。
车子平稳地向锦湖庄园驶去,桑贝看向窗外,霓虹闪烁的光影从她的脸上滑过。
她有些惆怅地想,按照狗男人的这副性格,她大概是等不到他拿着戒指,在她面前单膝下跪的那一天了。
二十分钟后,锦湖庄园。
经过桑贝上次反映客卧的床不够软后,床垫已经换成新的了。
桑贝躺上去试了一下,体感很舒适,她很满意。
郁忱川把一件干净的男士衬衫交给她,低声问:“你用的那个……有备用的吗?没有我让人现在去买。”
桑贝看着他,轻轻地眨了一下眼:“我要你亲自去买。”
郁忱川略微沉默,而后点头:“好,我去。”
见他转身就要出去,桑贝赶紧叫住他,红唇轻弯:“逗你的,我包里有,不用去买了。”
郁忱川并没有半分被捉弄的不悦,神色平静:“那你现在去洗个澡,我去书房处理点事情。”
桑贝平时喜欢泡澡,但现在是经期,只能简单地淋了一下浴,然后穿上郁忱川的衬衫当睡衣。
从浴室里出来,已经是晚上快十一点了。
桑贝拿起手机,给郁忱川拨了个视频通话过去。
很快,视频就接通了,手机里映出狗男人的俊脸,他还在书房里。
桑贝问:“你还没有忙完啊?”
郁忱川:“差不多了。”
桑贝:“今晚还连麦睡吗?”
郁忱川:“你困了就先睡,把视频通话切换成语音,放在枕边就行。”
桑贝摇摇头,嗓音有些软绵绵的:“我现在还不困,可以在你旁边看你工作吗?”
郁忱川神色微凝。
自从上次他逼她在他和江见舟之间做选择后,这是她难得地又一次主动想靠近他。
所以明知她在身边只会让他分心,他却无法拒绝。
“可以,你过来。”
一分钟后,当桑贝推开书房的门进来时,郁忱川就知道,他还剩下的那点工作今晚是完成不了了。
宽大的白色衬衫套在桑贝身上,不盈一握的细腰藏在空荡荡的衬衫下,一双玉白的腿却在空气里肆意招摇,勾人视线。
她施施然地走过来,直接坐在他办公椅的一边扶手上,目光投向他的电脑屏幕。
“郁忱川,你在忙什么?”
衬衫下摆本来就只堪堪遮过她的大腿,她一坐下来,一大片雪白如玉的肌肤就活色生香地暴露在郁忱川的眼皮底下。
她身上隐约带着沐浴露的清香,男人的目光收回,嗓音哑了一分:“在回几封工作邮件。”
桑贝转眸看他,轻声说:“那你继续回,不用管我的。”
她刚洗过澡,瓷白的肌肤透出一层薄薄的粉色,发丝上裹挟着轻微的水汽,眼眸仿佛在春水里浸过,湿漉漉的,透着一股不自知的媚意。
郁忱川的血液很燥,喉结上下滑动了一下。
桑贝盯着他凸起的喉结看,唇边勾起笑,意味不明地说了一句:“都说男人的喉结不能乱摸,容易多一条人命,或者少一条人命。”
他的喉结明显,自带荷尔蒙,平时他说话,喝水时,她就经常会留意他的喉结。
尤其是今晚,他仰脖替她喝下那三杯罚酒时,喉结上下滑动的样子,她觉得好性感,好迷人。
“郁忱川,我可以摸一下你的喉结吗?”桑贝问,“就一下,很轻的那种。”
郁忱川没有回答,微微敛眸,大手覆上那片眼皮底下的雪白,哑声问:“那这里呢,我能摸吗。”
第31章别哭了,好不好?
男人掌心的温度比平时高许多,像一团烈火,在灼烧她的肌肤。
调戏狗男人不成,反被狗男人调戏。
桑贝盯着男人的手,手指白净且修长,如玉似竹,手背淡淡的青筋凸起,充斥着让人脸红心跳的男性荷尔蒙。
血液流动速度陡然加快,桑贝稳住心神,拒绝:“不行。”
“不行?”郁忱川的嗓音沙哑,“那不行。”
前一句是反问,后一句是拒绝了她的拒绝。
她的肌肤像雪,像羊脂玉,像上好的绸缎。
男人滚烫的掌心轻轻地摩挲过,雪在融化,玉在升温,绸缎丝滑,男人的喉结滚动了一下。
酥酥麻麻的电流袭过,桑贝的心跳一下比一下快,脸颊涨得绯红。
她本可以直接离开,但她没有,她的贝齿陷入柔软的唇瓣里,低垂着眸,眼睫微颤。
郁忱川抬眸看她,眼底一片晦暗,他忽然吻住她的唇。
他的气息灼热,桑贝下意识略微往后仰,被男人的大手扣住后脑勺,唇再次强势地贴上来。
男人平时的吻也热烈,这次似乎格外动情,搂住她的腰肢,唇舌与她紧紧勾缠。
桑贝坐在椅子的扶手上,双手情不自禁地勾着他的颈脖,被他亲得软了,昏了,整个人没有骨头似地倚向他。
……
这个吻结束后,两人的呼吸都有些乱,桑贝无力地抵着郁忱川的额头,慢慢平复,无意间垂下目光,瞥见男人紧绷的西裤。
桑贝默了一下,倏地坐直,挑眉看着郁忱川:“郁忱川,你……”
郁忱川和她对视,哑声:“怎么了。”
他的眼底是一片汹涌的暗色,桑贝脑子里“嗡”的一声,有点怕他会乱来,连忙说:“我困了,想去睡觉了,晚安。”
她双脚落地,想要逃走,郁忱川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把她拽回来。
他抓人的时候,座椅转了个方向,桑贝便整个人坐在他的大腿上。
“想跑去哪儿?”男人嗓音沉哑,湿热的气息拂在她耳边。
桑贝身上被激起一层细小的鸡皮疙瘩,她敏感地缩了缩肩膀,惊恐地看着他:“郁忱川,你、你说你没有特殊癖好的……”
“帮我解开皮带。”郁忱川滚烫的大掌拉过她的手,牢牢地按在那冰凉的金属皮带扣上。
“这样,算特殊癖好吗?”
……
桑贝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里的,她似乎是走回来的,又似乎是跑回来的。
她在浴室里洗手,水声哗啦啦地响了很久,她抬眸,明亮的浴室镜映出此时的模样。
脸颊上的绯红久久不散,眼角眉梢染着似喜非喜的娇羞。
桑贝想起在船屋酒店里,投映在墙上的那抹影子。
当时觉得狗男人挺有资本的,现在她只觉得自己天真了,那只不过是被西裤束缚住的样子。
他不是挺有,他是超有。
冲干净手,桑贝走出浴室,看到郁忱川正好打来语音电话,她脸颊一热,拒接了。
狗男人,今晚害得她的手脏了,别想和她连麦睡。
第二天早上,桑贝醒来,脑海里浮现出昨晚在书房里的一幕幕,心跳又是一阵加快,脸颊火烧火燎起来。
手机一震,七点五十分,郁忱川给她发来一条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