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被惊醒,木木地看着涌进来的人。
贺母的脸色已经阴沉到一个地步了,看巧巧,就像是在看不共戴天的仇人,全身剧烈的颤抖,“贱人!你现在还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将厚厚的化验报告摔在巧巧身上,散落一地。
巧巧还处于震惊状态,“妈,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你自己做的事情你会不知道?毒妇!我的儿子怎么会摊上你这样居心叵测的女人?”贺母已经完全丧失理智了。
这时,一个警察走上前,出示了自己的证明,道:“乔小姐,我们怀疑你蓄意谋害贺氏的少当家,请你跟我们走一趟。”
巧巧的大脑轰的一下全懵了。
那两张药方真的有问题?她害怕的事情终于成真了。
巧巧张了张嘴,找回自己的声音,辩解道:“我没有谋害少宸……”
说着,她又回头看着贺母,“妈,我……”
“闭嘴!我不想再看到你!你也别想再看见少宸!乔巧,我告诉你,只要我还活着一天,我绝对不会让你再伤害我儿子!”贺母歇斯底里地吼道。
“……”
巧巧全身的血液像是被抽干了一般,冷得彻骨,贺母的话一字字打在她的心头,令她心如针扎。
“乔小姐,请吧。”警察还算和气,用了一个“请”字,可是却将手铐拷在巧巧手上。
巧巧看了贺母一眼,对方的厌恶太过明显。
她深吸一口气,稳住自己的心神,在这里讲再多都没有用,现在,她只能去警局配合调查。
最关键的,就是找到悠然,把事情问清楚。
巧巧跟着警察离开,在出门之际,看到了站在门外的安朵,对方冲她露出了一抹绚烂的微笑,道:“乔小姐,我说过,你嚣张不了多久的。”
巧巧停下来,虽然心已经全慌了,可是表面已经保持最平静的微笑,“我还是那句话,只要有我在,少宸跟你绝无可能。”
安朵脸上的笑容一僵,她怒极反笑,“好,那我们拭目以待!”
——
一栋小洋楼里。
“巧巧现在估计已经到警局了。”贺父平静的陈述事实,他的眼睛一直落在不远处,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的美貌女子身上。
这个女子,正是之前出现在巧巧跟贺少宸婚礼上,与安朵撞见的人。
她长发如墨散在身后,与白皙的肌肤相互映衬,显得更加肤白如雪,俨然一看,还以为是个二十几岁的小姑娘,可事实上,她的年纪跟贺父却差不多。
只是岁月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那个孩子会遇到这样的事,你觉得会是那帮人的引我出面的阴谋吗?”弗莱娅喃喃道。
贺父摇头,“J国的局势还不明朗,随着查理七世的病情加重,各派系明争暗斗的情况越来越明显,那帮人肯定会有所动作。”
“若是这样,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弗莱娅冷笑一声,她回过头,看着贺父平静的面容,问道:“你难道不怀疑这真的是巧巧做的?”
“我要是怀疑,就不会来找你了。”他相信自己的眼光。
“呵。”弗莱娅轻笑一声,奇道:“少宸还在病院昏迷不醒,你这个当父亲的似乎一点都不着急?”
贺父扬唇一笑,“少宸可是我的儿子,他没有那么脆弱,醒来是迟早的事。”
“你还真自信。”
“且不说我的事,巧巧怎么办?你不出面吗?”贺父望着她,顿了顿,又道:“现在巧巧的身世被揭穿,逸嫆肯定容不下她。”
弗莱娅无奈耸肩,叹息道:“我现在什么都做不了,如果我出面,J国那帮人肯定会对那孩子下手,她的情况只会比现在还差,相比之下,现在对于她而言,还算是温和的吧,毕竟警局里有你的人,现在少宸还昏迷不醒,她在警局反倒更安全。”
“你对自己的孩子还真是严苛,你就没想过巧巧突然遭到这么大的劫难会承受不了精神奔溃?”贺父有时候真不明白她心里怎么想的。
十几年来默默注视,却从未现身,这到底要多大的决心,对自己多狠才能办到?
弗莱娅闻言,苦笑道:“理由我已经说过了,你让我怎么办?现在对她来说,还只是小打小闹,我如果出面,只会把事情弄得更复杂,你觉得如果我带她回J国,等待她的会是什么?我只是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平安的活下去而已。”
看到弗莱娅面容上划过的悲伤情绪,贺父知道,她肯定又想起那件事了。
那是他们所有人心照不宣的雷区,也是他们所有人隐藏在心中的悲痛。
“弗莱娅……”贺父叫了她一声。
弗莱娅却说道:“正如你相信你的儿子一样,我也相信我的女儿不会轻易被打倒,如果这点困难她都无法克服,就更别说J国那边的事了。”
“所以说,你这次还是不出面,对吧。”
贺父叹气。
弗莱娅摇摇头,却突然笑得明媚起来,“亲家公,你可要替我好好保护那个孩子。”
亲家公?
贺父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一下,睨了她一眼,无奈道:“你的性格还是那么恶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