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参长舒一口气,他回来这两天,随屿虽说还是和以前一样,勾唇露笑,看上去不差,但每逢饭点,随屿就变了,匆匆回南桥给人做饭。
孕妇餐和一般的不一样,随屿做时难免会磕绊,费些心思。来参在旁边跟着,多嘴提了句,可以找一个专门给楚晏做营养餐的厨师。
却被随屿轻描淡写地否定了。
来参疑惑为什么,随屿看他的那一眼里藏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
来参识趣地垂眼避开,把推荐人选的话咽回去。
他自随屿在国外开拓市场开始,就待在他身边,对楚晏是最早知道的随屿身边之人。
随屿也不曾隐瞒,每月送回国的手工糖片以及给楚晏安排的衣食住行皆会经过来参的手。
来参听老宅那边同他交接的人唤楚晏小少爷,以为是随屿的弟弟,但又从未听说过随家有个小少爷或者领养了个小少爷。
关键是这小少爷还金贵得很,连吃的普通水果糖片都要随屿亲自做。
随屿那时的态度很淡,一年从不跟人通电话,老宅的电话打了无数个,都被拒接,实在拒不了的就转到了来参这边来。
来参以为电话那头是想问候随屿的管家或者随老爷子,却没想到是那个养得精细的小少爷。
来参是见过楚晏照片的,国内每个月定时定点地寄来一沓纸质的相片,还有楚晏干了什么的详细记录。
随屿厌烦,往往只翻完照片便全都丢给来参。
楚晏在电话那头的声音细如蚊呐,磕磕绊绊地叫了一声,“少…少爷。”
他是听着管家李叔平日里的称呼叫的。
随老爷子当时就坐在他身旁,听见他这话,不赞同地拧起眉。
年轻时也是说一不二的掌权人,老了以后可能是为自己积福,气势顺下来那么一些,平日里对着楚晏不说慈祥,但也算是给好脸色的长辈,突然间拉下脸,把刚去老宅无所适从夹着尾巴的楚晏吓一跳。
然后转头立马对着听筒,就清脆道了声,“阿随。”
声量依旧小,听着便知道是两手捧着手机,嘴唇凑近听筒发出来的声音。
那是来参第一次接到楚晏的电话,下意识一愣,再之后便是慌忙去转接给随屿。
也不知道电话那边的楚晏听没听见,随屿淡声拒绝了这个电话,没什么起伏地对着来参吩咐,“挂了。”
再之后,鲜少的几次楚晏打来的电话,都是来参帮忙接的。
许是清楚了随屿的态度,打来电话的楚晏除了一次比一次外放开朗,还知道叫来参为来总助,两人说的话题永远绕不过随屿,楚晏已经能够平静甚至亲昵地叫出“阿随”二字。
来参是个话少口严的助理,从不觉得随屿这是在养宠物。
把宠物寄养在其他地方,而自己只需要提供一定的宠爱剂就足够。
自从上次老爷子和随屿两人谈话不欢而散后,老爷子就没敢来过问小两口的消息,现在过去一周,又到了周五,他实在坐不住,催着管家李叔给楚晏通电话,问他们什么时候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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