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助理提着大包小包,点点头,讪笑道:“是啊老板,京城都入冬了,这里还跟过夏天一样。”
沈清安耸耸肩,拿出保温杯喝了口水,正巧电梯门也开了,刚想进去,谁知里面居然走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阿绪?”
江绪戴着墨镜口罩鸭舌帽,可谓是全副武装,听到有人喊他,还以为是被哪个粉丝认出来了,低头一看,顿时怔愣在了原地。
“阿绪!”沈清安激动地上前两步,拉住他的手,“真的是你?好久没见,你......你最近怎么样?”
江绪沉默地看着他,沈清安不知道是不是这四年离开了自己的庇佑过于操劳,眼角都有了细纹,皮肤也不如之前白皙光滑,老态尽显。
“我很好。”
自从林桉去世,江绪便极少与沈清安见面,即使非要见,那也是在商业聚会上,两人远远地相望一眼,沉默地点点头而已,根本说不上话。
沈清安不知道,为何一向对自己和颜悦色的江绪一夜之间变化那么大,明明在接到林桉最后一通电话前,他们两家还在其乐融融地庆祝自己的生日会,江绪还送了一套漂亮奢华的翡翠珠宝给他。
可自从得知林桉的死讯后,江绪就像着了魔一样,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每日里不顾江叔叔江阿姨的阻拦,硬是要捧着一束白玫瑰到林桉墓前祭奠。
最终,还是江绪脱力晕倒被送进了医院,江叔叔气得狠了,竟不顾江绪还在病重,抄起家法便把他打了个皮开肉绽,想彻底绝了江绪的念头,叫他冷静些。
江绪被打断两根肋骨,也确实冷静了,在医院里修养了一个多月,然后就被江家关在了郊区的老宅里,任何人都不给探视。
沈清安记挂他,想偷偷溜进去看,却被挡了下来。江绪自从进了老宅后,就好像疯魔了一般,整日里不是坐在最里间那张破旧木床上发呆,时不时啜泣,就是目光空洞,恍惚地站在院里,跟池塘里的鱼说话。
据江家下人说,江绪说的最多的一句话,就是“桉桉,对不起”。
再后来,江绪好像憋出了毛病,一到阳光正好的时候,他便抱着枕头站在走廊下傻傻痴笑,手里还不停地比划着什么。
江家夫妇吓了一跳,赶紧把江绪送进了医院,谁知一检查,江绪由于重度焦虑症和抑郁症,硬生生把自己弄成了精神分裂,他那些怪异的举动,多半是因为产生了幻觉。
看着以往引以为豪的儿子如今变得呆愣痴傻,江家夫妇后悔不已,但大错已经铸成,往后余生,江绪都无法脱离药物精神治疗,否则便容易出现生命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