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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修白很好的掩藏了自己情绪,背着手自己朝电梯方向走去,路过彭禹身边没有停留,轻车熟路的往彭禹办公室走去,雷庭和彭禹一起跟在后面,彭禹还稳稳的端着蛋糕,密闭的电梯里甚至连呼吸都不敢大声,生怕惊扰了殷修白。
出了电梯彭禹脱掉外套拿给秘书安排去洗,然后嘱咐倒两杯咖啡进来,雷庭则坐在秘书位子上闲扯,没有进办公室,看起来和秘书很熟的样子,雷庭这样懂殷修白,来了又不进去,内心深层的惧怕萦绕在心头有些不安宁。彭禹深呼一口气才跟了进来,殷修白站在中央没有落座,彭禹把蛋糕放在办公桌也站在一旁轻轻喊了句
“大哥”
没有反应,很快秘书送了咖啡进来,并识趣的关上了门,这下彭禹没由来的慌乱起来,但他知道他的没由来往往比女人的第六感还准。
站的近的好处就是殷修白甚至不用走动,转过身就可以一巴掌将站的笔直的彭禹扇的差点摔倒,彭禹踉跄着站直,脸颊火辣辣的痛竟有些陌生,盼望了一整天,终于盼到殷修白出现,迎接他的是怒意浓重的一巴掌,彭禹能感觉脸颊的肉迅速隆起,丢人倒是其次,委屈迅速占领上风,叫嚣着连喉头都跟着发紧说不出话。
殷修白打完已经反客为主大咧咧坐在他的办公桌后的椅子,曲指在办公桌上一敲,像是敲打在彭禹心口,连自怨自艾都不敢了,挪着步子往办公桌前走动,直到在桌前站直。
“为什么打你”
要是知道什么原因挨打就不委屈了好嘛?现在还要自己说,会不会太欺负人了,彭禹一边腹诽一边搜刮着犯过的错,竟杂七杂八罗列了好几条,可现如今稍微机智了一些的彭禹并不打算全部抖落出来,平白再挨顿打可划不来,不知道就说不知道,说不定只有一个错处被抓住。
“我不知道”说完又觉得不太恭敬,毕竟积压的威严太甚已入骨髓,赶紧补充一句
“回大哥,彭禹不知道因为什么,请大哥明示”
嘴角肿着说出的话不甚清晰,态度却是抚慰了殷修白的心,这一巴掌在大厅就想甩上去,压抑许久才忍下,顾及彭禹在集团的面子。占有欲在当时达到顶峰,进门以后就该把小崽子一脚踹在地上,解了皮带狠狠抽一顿,和别的男人拉拉扯扯衣衫不整,怎么也得让他长长记性。
难道说自己吃醋了?这可说不出口,殷修白双手叠在一起,出口却是随意指出的一条错处
“集团这么多人看着,衣服脏了不知道赶紧上来换,还在那里磨蹭什么!买咖啡和蛋糕需要你亲自去吗?秘书和程呈两个人还不够的话,通知人事增加人手!什么身份做什么事,还需要我教吗”
这么小的事也值得那样重的一巴掌,彭禹本来咽下的委屈又卷土重来,知道不能顶嘴还是忍不住嘟囔道
“是去给你买蛋糕,他们不知道你的口味,下次我会注意影响的”
殷修白看了一眼一直被彭禹托在手心的蛋糕,确实被保护的很好,咖啡都撒了一地,弄脏了衬衣领子蛋糕却完好如初。说不开心肯定是假的,昨晚当着吴叔的面没皮没脸挨了那样一顿打,不但没有记恨他还特意买了自己口味的蛋糕,小家伙这样惦记着他,迎来的却是毫不防水的一巴掌,殷修白此时在想,这脾气是该收敛收敛。
他拿起蛋糕当着彭禹的面打开包装,撕开叉子包装叉起一块放进嘴里,许是才从冰柜取出,口感极佳咖啡味浓郁又不甜腻,是自己喜欢的口味。又看了眼还愣在原地的彭禹,声音还是沉了下来
“还杵在这干什么,去里面把衬衣也换了,一起拿给秘书去洗”
彭禹这情绪被殷修白反复影响,一会委屈一会又被熨平,看着殷修白在吃自己买的蛋糕,就连训斥都觉得动听了许多,哦了一声,朝后面的房间走去,这是他临时休息的地方,有浴室也有更衣室。
彭禹换完衣服先拿出去交给秘书,然后站在办公桌前,蛋糕全部吃光,盒子扔进了脚下的垃圾桶,彭禹脸上有了笑意,尽管肿着脸颊扯出的笑并不好看。殷修白再次曲指敲了下桌面,这次是提醒彭禹走神。
“之前没有和你说这件事是爸交代的,高端餐饮系列最早是集团副总谈德海创建,营收向来不错,你应该也看了前两年的报告,为什么这一年亏损这么严重集团还决议留着,是因为这部分钱的亏损由爸自己贴。谈德海举家去了国外,正好那时候你出现了,爸为了弥补对彭姨的亏欠,将这条线给了你舅舅和小姨,赚了是他们的,亏了爸自己贴。这事爸不让告诉你,他过世后这钱从我这里走,要是你砍掉了,他们一定会来闹,到时候还是你难做,你现在还没站稳脚跟就想着撤裁会让一些人钻了空子跟着添乱。我的意见是这条线留着,等你稳一些再用现金从他们手里买断,他们得了好处自然不会闹,你也可以放开手脚,现在还不是时机”
殷修白坐在宽大的办公桌后面,胳膊放在桌面上,和站着的彭禹说话还得微微抬着头,彭禹胸口起伏着难以置信的看着殷修白
“为什么都要瞒着我?我只是很小的时候见过他们,他们对
', ' ')('我妈妈和我并不好,为什么要为了他们这样,我理解爸这样做的理由,可现在爸不在了,你为什么也要帮他们,我不要!”
彭禹越想越难过,他不要殷修白因为自己这些烂亲戚为难,自己已经是个拖累。殷修白猛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
“没大没小昨晚打轻了是吧?你只知道你舅不争气,那你知道现在你舅也身不由己被其他股东操控了吗?你现在要裁撤这条线,势必动了其他人的蛋糕,他们到时候会把你舅舅推出来,让你难堪不下来台,你告诉我你的底气是什么?怎样处理?在这里大呼小叫,谁惯的你!”
言辞激烈明显气的不轻,如果连殷修白都不敢轻举妄动,看来水很深,确实不是自己才几个月的新上任的人能动的了的,可那也不能这么凶啊,手还疼得的很呢!
看彭禹不说话眼珠咕噜噜转,知道他听进去了殷修白才继续说道“昨晚谁许你上药的”
彭禹放在前面的左手瞬间背在身后,穆姨不是说已经打了电话吗?那是没同意?就知道不会同意的,可上都上了,总不能出卖穆姨和雷叔吧,不敢辩解不代表没有委屈,酸水泛滥成灾
“对不起,没人许我上药,我知道错了”
“穆姨疼你不是你侍宠生娇的借口,老宅书房抽屉里有戒尺,是我和贺明小时候用的,今晚回去自己重新补十下,跟昨日一样,拨给我按免提”
我这也叫侍宠生娇?宠在哪?就因为被迫上了药就要重打,明明知道他身不由己,明明知道连续两天打这个程度自己根本受不住,还是逼着他去做,殷修白,你真的一点都不会心疼吗?身后那样难挨的痛自己都忍了,当着吴叔的面自己那样难堪的时刻也打了,到底怎样做你才满意呢?
做恋人不让,做奴隶不许,做弟弟也要苛责至此吗?
即使脑子里转了几百道弯还是得咽下所有委屈,颤着嗓子回道
“知道了大哥,晚上回去就补,以后不会再麻烦穆姨了”
生吃了一斤柠檬被按到水里憋气,才会像现在这样酸胀着冒泡,却不敢言说,就连脸上也抗议着一起疼,浑身哪哪都疼,穴口疼,手疼,脸颊疼,心口更疼。
殷修白走后彭禹一天都没出办公室,就连午餐也是秘书送进来,下班还要去吴叔那里,脸颊的伤怎么遮都遮不住,干脆肿着一张脸直接去了。
索性吴叔什么也没说,只是要回去之前摩挲着他的手,让他每周来一次就好了,中途如果有事他可以随时电话联系,省的休息不好。彭禹没敢答应,这事他说了不算,晚上本来就要打给殷修白,等他问过才行。
书房是殷晋仁生前用的,大部分还是原样布置没有挪动,他只用了桌子,抽屉一概没有翻动,此时拉开抽屉,最里面确实有一把戒尺,木质泛着光泽棱角已经有些光滑,看来之前用的频率很高年份也有些久,就连一根戒尺也传承到了他这里,三兄弟共用,只是打殷修白和穆贺明的人不在了,只有他这么大了还要被这一方木料责罚。
想得太多只会让自己更难堪,彭禹拿起戒尺即使知道殷修白看不见,还是站在书桌对面,拨通了殷修白电话,没有冷着他电话很快接通。
同昨日差不多的力道,砸在仍旧淤肿黑紫的手心,足足用了昨日两倍的时间。
棉质的睡衣紧紧贴在背后,濡湿了一大片,额头的汗就没停过,彭禹报完最后一声“十”,咽下心里的一丝难过对着电话说道
“大哥,彭禹打完了,不会再上药,可以放回戒尺了吗?”
左臂晃动都能引起左手的颤抖,他根本不敢细看左手已经打成什么惨烈的样子,直直盯着电话生怕错过什么指示。他在心里祈祷,殷修白你夸夸我,我没有偷懒按照你的要求打完了,至少不要再凶我。
电话里殷修白回复放回去吧,彭禹才拉开抽屉将戒尺放了进去,尽管很疼很难熬,似乎又回到了在南桥日日还账的日子,一会挂断电话,再见面不知何时,上一次鼓足勇气去亚瑟偷看,自己不争气晕了过去,好容易有一次每周见面的机会也被自己浪费了,可彭禹不甘心。
汇报完吴叔的提议,殷修白难得的同意了,让他周一去一次就好,只是次次不能空手带着诚意再去。要挂电话前,彭禹再次试探着问出了一直以来的疑惑
“我上次晕过去之前射了吗?”
问出口自己也觉得羞耻极了,他太想知道答案,即使没射他也没达到半小时的时间要求,可对自己来说意义不一样。
“没有,但你依然没有赢。安心提升华城的形象,创造好的业绩,年底股东大会我要看到属于你的成绩单,那个成绩单可以决定你来亚瑟的时长,别让我失望”
彭禹喜出望外,对着电话耶了一句,不顾手还火辣辣的疼,激动的像中了头彩
“我不会让您失望的,那这两个月我要是想您了,可以打给您吗?不会占用很长时间,只是想听听您的声音”
电话里看不到殷修白表情,可他依然得寸进尺想要更多,如果不要就没有,要了不给,也算争取过了,对自
', ' ')('己有个交代。
“我每周会抽空去一次华城,你最好每天都保持最好的状态上班,被我抓到状态不好或是工作有什么纰漏,我不管是不是在你的地盘还是接下来有什么紧要工作,都给我立刻撅高屁股乖乖挨打,到时候别说我不给你留情面。”
电话免提状态,声音并不清透,可殷修白的声音还是那样有力,字字敲击着心房,彭禹似是听到了天大的好事,殷修白说每周都来看我,天呐,这是什么待遇!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彭禹充分体会了这句话的意义,彭禹你早就该多哭一哭多提要求的,你看,殷修白也不难说话嘛!
“谢谢大哥,我会认真工作的”
就差蹦跶起来了,完全掩饰不住内心的喜悦,这手废了就废了吧,不上药就不上药,殷修白允许每周见一次,年底还有希望去亚瑟见他,之前做梦都不敢这样想,顶多指望殷修白多看他两眼,这简直是圆梦之旅,彭禹挨打没哭,此时独自一人在书房,手肿的馒头高,激动的像个苦了许久终于吃到糖的孩子,眼里漾起泪花。
殷修白,你依旧还是在意我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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