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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枝这次状况稍微好点,醒来是十点左右,她头发乱糟糟的,像只炸毛小猫。
她钻进卫生间洗漱好,人还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一旦早上不能在八点前醒来,别枝就会陷入一种虚无的精神状态,她飘到了傅郴旁边,稳稳地往他手臂上一栽,别枝整张脸埋在他臂弯里。傅郴放下手中勺柄,他长手垫在别枝下巴上,别枝闷闷地。
傅郴捏捏她脸上软肉:“没睡好?”
别枝哼了一声:“嗯。”
傅郴揽过她,别枝从他臂弯转移到腰间,稳稳挂着。傅郴捏了捏别枝后脖颈,安抚这只小猫:“吃点东西再去睡。”
他看着锅,翻滚了好一会儿,汤圆全都冒了上来,傅郴关了火。别枝探出脑袋看了一眼:“什么馅的?”
“黑芝麻。”傅郴把汤圆盛在碗里。
别枝努着鼻子:“啊——”
“不满意?”他果断察觉到了这人别扭小情绪。
别枝小声说:“我想吃酒酿元宵。”
傅郴捏了捏她的脸:“下次可以吗?下次会是你喜欢的酒酿元宵。”
别枝小要求得到满足,现在就跟被顺好毛的猫一样,心情十分愉悦,她重重点头:“好!”她抱着傅郴精瘦的腰,人微微往后仰,眼睛眯着,看样子昨天晚上还是累坏了。傅郴低头,亲了她一下:“去餐桌前,该吃早餐了,小宝宝。”
他尾音拖得长,看着别枝说出的话,显然就是故意的,别枝却觉得,好像……还不错。
于是傅郴身后拖着一个跟屁虫,他走一步,这个人才肯走一步,一摇一晃的。
跟屁虫小姐虽然别的事情上有些闹腾得不太省心,但是在吃饭这件事上,却很是乖巧。她稀里糊涂吃了六个汤圆,几乎是闭着眼睛一口吞的,傅郴都怕她噎着,好在这人半碗汤圆下肚,精气神就回来了。她碗里还有小半碗,跟屁虫小姐在桌子边轻轻扯了扯傅郴的衣袖,不敢看着他:“傅郴。”
傅郴:“吃不完放着,我吃。”
别枝兴高采烈地放下勺子,她双手合十,真心实意地说:“你是我见过最最最棒的男人,你真帅,你可太太太帅啦!”
傅郴笑得眉眼弯弯。
别枝吃饱了,就开始变得话多了,她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傅郴:“傅郴,你怎么都不会困啊?”
“我看你每天都起那么早,你是不会困吗?”
别枝掰着手指头,虽然来说别枝也出了点力,但是大部分都是傅郴在出力。
她问得一本正经,倒把傅郴问得呛了一下,傅郴噎了一下,咳嗽起来,脸眼见地就红了起来,别枝想拍拍他,傅郴摆摆手,他背过身,咳了两声,转过来,脸上还带着红润。傅郴捏了捏手指,他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跟这个小家伙说,怎么说才会显得不那么流氓。
别枝是真想知道。
傅郴朝她勾了勾手,别枝凑过耳朵,就听到傅郴憋着笑:“因为我很行。”
别枝愣了一下,她眨眨眼,用一种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傅郴:“你是在说我不行吗?”
傅郴都快憋得岔气,他眼神一沉,重重点头:“你也很行,不过——”他点了点别枝的鼻子,“咱俩的行不是一个意思。”
别枝眉头扭成一团:“什么跟什么啊?”
傅郴跟她咬耳朵:“你向我求饶很行,我在床上很行。”
别枝瞳孔一震,她连忙捂住傅郴:“谁要跟你说这个!”
傅郴笑得开怀,她手捂得不严实,压根儿就没让傅郴闭嘴,他故意说:“是谁昨天晚上哼来哼去,喊着‘好热啊,好累啊,傅郴你轻一点啊’?”
还能有谁啊?!
别枝都快撞墙了。
傅郴许是抓到了她的小辫子,还在模仿着昨天晚上:“我想想还有什么,哦,还有‘求求你了傅郴,我下次再也不咬你了’是谁说的?说不咬我了,转头就是一口。”傅郴解开袖口,他挽起袖子,上面绵延了一排,全是别枝深深浅浅的牙印。
别枝粗粗一看,暗红紫青的,全都嵌在他白皙臂弯里。她咬着下唇,伸出手指小心翼翼触摸着傅郴的手臂,别枝看得触目惊心,好像她家暴了傅郴一样,她心疼着:“我是不是咬得太过分了,现在还疼不疼?”
傅郴只是想逗她玩,看她神色黯淡下来,便知道她在开始自责了,他放下袖子,云淡风轻地:“不疼,只是看着吓唬人而已。”
别枝一脸自责,傅郴笑着:“真的。”他额头抵着别枝,“疼了我就还给你。”
“还有——”
别枝抬眼。
傅郴翘着的嘴角压也压不下来,他垂眼,无奈道:“小宝宝,下次可以咬一些不太明显的地方吗?我周一要怎么上班呢?”
别枝在他身下就是一顿乱啄,逮哪啄哪,傅郴清早起来一看,脖颈边全是她留下的痕迹。
别枝捂脸:“我……我下次会注意的。”她担心地看着傅郴,“要不要我拿遮瑕给你盖一盖?”
', ' ')('傅郴凑过来,冰凉的鼻尖撞着别枝的鼻尖,他蹭了蹭:“别担心,就算被看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金屋藏娇,听起来也还不错。”
别枝都快被他迷晕了,她捂着心口,胸腔里心脏有力跳动,别枝喘了一大口气,还是忍不住激动地说:“你到底吃什么长大的啊傅郴?你说话怎么那么蛊惑人心。我天了,我被你迷得不要不要的,呜呜呜呜你也太完美了。”
翘起唇角的傅总裁心中美滋滋的,怪不得总说小娇妻小娇妻。娇妻年龄小,说起好话来一套一套的,夸人一点儿都不带含糊的。
总裁大人甚至想在原野上狂奔。
他妈的,原来他老爹说的成家立业是这样。
于是飘飘欲仙的总裁大人一顿就吃了二十个汤圆,成功被拉回到地面来。
别枝跟着他从厨房出来,别枝好奇:“傅郴,你工作是不是每天都很忙?”
傅郴认真想了想:“算,也不算。”
“只是最近处理的文件比较多,看上去比较忙而已,等过了这段时间,就会闲下来。”
别枝点点头:“那你可以告诉我怎么样才能不困吗?我每天在睡觉都很想睡觉,早上想睡,中午想睡,晚上也想睡,但是什么时间都有课,睡不了。”
“你今年大几了?”傅郴问。
“大三。”
“大三还那么多课吗?”
别枝一提起这个就开始垂头丧气:“别提了,我大二的时候转的专业,想不开,从地质跑去学金融了,专业课很多,全在补。”
“你喜欢金融?”傅郴眼眸深邃。
别枝摇了摇头:“不喜欢,但是我老子让我转的。”
傅郴默了默,“我大学修了两个学位,其中一个是金融。”,他看着别枝:“你不会的,我可以教你。”
“哇!!!”别枝真的要膜拜了。
她捧着傅郴的手,一脸虔诚:“为什么你如此完美,傅郴,你真的很让我怀疑我的存在是不是注定要成为韭菜,被资本家宰割的。”
傅郴摇了摇头:“并不是,有我在,你可以去收割别人。”
她雀跃得都快飞上枝头了。
傅郴一把把她抱了起来,短短两日,别枝已经习以为常,她顺势挂在傅郴肩上,傅郴带着她回到主卧,别枝疑惑:“你不去工作吗?”
傅郴眉心一跳,他深呼吸:“这位资本家大人,连周末偷懒睡个午觉都不可以吗?”
别枝立马改口:“当然可以!”
两人跌进柔软舒适的被子里,傅郴长手一掀,一搭,被子盖在两人身上。
傅郴也累了,他闭上眼睛,枕在枕头上,侧脸好像就陷入了灰暗之中。
别枝听到他的心跳,很近,就在她的耳边。
傅郴浑身放松,头发垂下来,显得异常乖顺,他学着别枝的口吻:“好累啊,好困啊,别枝我们能不能睡觉啊。”
别枝没当吸血鬼,她说:“能!”
他揽过别枝,两人沉沉睡去。
……
别枝没让傅郴送。
她一再坚持,傅郴最终还是松了口。
“为什么呢?”
别枝笑得有些僵硬:“我们这样的关系,暂时还是别知道太多信息的好。”
傅郴笑意也冷了下来。
窗外金光黯淡,不知何时起遍布阴云。
光线不好,两个人之间也在无形之中涌出一层难言的薄雾。别枝虽懊悔她说话方式过于直白,但是总体而言,现在早早说出,总比今后因为关系闹出一些不好的事情好得多。
别枝正欲转身。
傅郴却一把拉住了她,傅郴唇线抿成一条,看上去不甚开心,他握着别枝的手,给她戴了个东西,沉甸甸的,还有着他的体温。
别枝看着他下巴紧绷,却还是认真给她戴表,等到扣好,他气不过,拍了下别枝的手,然后气呼呼地说:“看看喜欢不喜欢,不喜欢也不准摘下来。”
她只看了一眼,就知道和他那块是一样的,只是一个是男款,一个是女款。
蓝光闪耀,一片明艳。
她第一天晚上捏着他腕表玩了会,傅郴问她是不是喜欢,她随口说了喜欢,这人就真的买了一块给她。
别枝踮起脚,她努力想要环住傅郴,未果,只能勉强勾住他,别枝贴着他:“别生气了,好不好,傅郴。”
“慢慢来,进度太快了,我一时间很难接受。”
傅郴俯身,大手一揽,埋在她长发间,傅郴声音闷闷地:“我理解,可我和你的关系,很正当。我只和你发生这样的关系。”
总裁大人并不认为这是一夜情,不过他知道,对于这件事情不能操之过急。
别枝拍拍他:“我知道了哦。”
傅郴松开手,念念不舍地:“真要走了啊……”
别枝点点头。
她打开门,朝着傅郴挥了挥手:“我回
', ' ')('学校了,等我处理完课程再来找你。”
傅郴叫住了她:“别枝,通话记录里最近一个是我的号码,有任何问题,都可以打给我。”
别枝笑着点头:“好。”
她关上了门。
总裁大人郁闷了。
他踱步回了沙发上,摸到了手机,想了想,最终还是把消息发给了豆豆秘。
“豆豆秘,如果一个女人跟你发生了一点关系,但是却不让你送她回去,是为什么?”
豆豆秘很快上线:“是总裁大人您,不是我。”
傅郴承认了:“是我是我,你说说原因。”
豆豆秘:“原因有好几个,长得丑、品味差、带不出去、嫌丢面子。”
傅郴纠结了一番:“我属于以上哪一类?”
豆豆秘:“您都不属于。”
“那——”
“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您技术太差,对方不好意思点明,便用这种委婉方式表示,以后不会跟您发生这种关系。”
豆豆秘只觉得左眼皮一跳,他想了想,他已经很久没有买基金了,应该没什么额外收入。
下一秒,总裁的消息映入眼帘。
总裁:“说得很好,这个月工资扣一半。”
豆豆秘望着短短几个大字陷入了沉思,他最后还是把打好的消息发了过去:“话说,傅郴,你真那啥了?”
傅郴摔桌子:“对!”
豆豆秘呷了一口浓茶:“不容易,还好我有远见,压你是个直的,今天晚上就开盘,这个月工资不用发我了。”
傅郴:“哥几个私底下就这样编排我是吧?”
豆豆秘已下线。
豆豆秘打开微信小群,发了两张聊天截图,配文:“呜呼!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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