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高仰，林大壮一伙，还是手底下的那些兄弟，甚至连自己的老婆甄敏都死了，就这么放过他，程涵也不愿意。
“是的。”
冯彪简简单单的说了两个字，看到程涵脸色不好，又苦笑道：“但我根本没想过做这趟差事。”
程涵觉得疑惑：“那你是什么意思？”
冯彪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问道：“程大师，我一向很敬重你，当初要是没有你，我们中新社早该灭了。”
“我一直跟随龙哥跟虎哥，没想到他们在猛龙堂一战就离开了，当时我也有恨过洪哥，如果他早信任程大师，我们也不会落到惨败的境地。”
“后来，洪哥提拔我做带头大哥，我一直感激于他的知遇之恩，那段时间洪哥一直没有亏待我，我眼里也早把他当成了过命交。”
“我在想着，洪哥对我不薄，就算替他上刀山下油锅，我全都愿意。”
“但是，没想到他反目得这么快，为了得到程大师的帮助，我们努力了多少，又牺牲了多少。”
“就在中新社发展到顶峰的时候，也不知道他是受到了什么蛊惑，一手把堆积起来的好牌打了个稀烂。”
“那么多兄弟死伤，大家都对他失去了希望，我实在不理解。”
秦免青在一旁挺尴尬，催促道：“那个……冯彪兄弟，咱说正事。”
“嗯。”
冯彪看着程涵，直接说道：“赵洪就藏在距离这里不远的农棚大市场。”
农棚？
程涵跟秦免青对视一眼，秦免青一拍大腿道：“我还真忘了这个地方，这儿跟火车站有得一拼，鱼龙混杂，里面有不少老旧商铺。”
“tb的城区消费高，不少人都会大老远的去农棚市场购买蔬菜，每天的人流量都不小，这里确实很容易藏人。”
程涵道：“为什么要藏在这种地方？”
冯彪苦笑。
“郊区嘛，不容易引人注目，在市区容易引起警方关注。”正所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当赵洪得知程涵带人攻破雁北堂的时候，就带着最后一批小喽喽紧急撤退到农棚市场附近。
趁着人多眼杂，找了个小地下室住了进去，这些天都在积极布控，就是防止程涵找上门来。
赵洪知道冯彪跟他关系不错，便让他过来说道，谁知道冯彪却反叛了他。
程涵脸色一凛：“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冯彪笑笑。
“我又不是瞎子，谁是好人谁是恶人我当然知道，还有，洪哥说甄嫂子死在程大师手里，当真有这事吗？”
程涵问道：“你觉得呢？”
“我当然自始至终相信程大师。”冯彪吃了些东西，两个人最后喝了几杯酒。
冯彪喝得醉眼迷离的，喃喃道：“程大师，这可能是我们最后一次喝酒了。”
“为什么？”
“没有，我得回去了。”
冯彪起身就走，背后传来声音：“等等。”
程涵也站起身来：“既然你的心都不在赵洪那里了，何不离开他？”
赵洪转过身来。
“程大师，洪哥是派我过来做使者，成与不成都得回去汇报，我要是不回去，他肯定会怀疑。”
“到时候你们再过去，他肯定会再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