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外表多强势,他到底还是个oga,羽绒服下的腰细得缪子奇单手就能搂过大半。
可就算是白易主动凑上来,他也是带着调笑的心思,用手指勾着缪子奇的下巴啧了好几声,见他手里的烟烧掉大半,便俯身细致的亲吻alpha的嘴唇,苦涩的烟草气息瞬间涌上来,像是某种生着触角的生物,触角上的吸盘吸附住白易的嘴唇,带着他感受唇瓣上的每一道细微的纹路,最后才是唇齿相交。
烟味在某一瞬间浓郁,又在他蹙眉的刹那消散殆尽,缪子奇好像将烟按灭了,橙黄色的光从修长的指尖跌落,而擒着光的手顺势攀上白易的肩。
“学长,给我打电话。”他含糊地叮嘱,“天天打。”
“不嫌我烦?”缪子奇问了个答案显而易见的问题。
他却冷哼:“我嫌烦你就不打了?”
“打。”
“那还问什么?”
“想听你说话。”
白易默然,他定定地注视着缪子奇,继而将头委屈地埋在alpha的颈窝里:“为什么要放假啊……我不想离开你。”
“前几天还盼着假期呢,现在就变卦了?”缪子奇搂着白易,将椅背往后调整到舒适的位置,叹了口气,“你这个问题就好像是那种小孩子问的‘人为什么要长大’一样。”
“那学长是不是也要像家长那样回答我?”白易闷声闷气地质问,“什么‘长大了就知道了’。”
缪子奇想想,笑着说:“因为我想遇见更好的你,所以时间再长一点也是无所谓的。”
白易猝然抬头,烟火的轰鸣也恰恰炸响。
五颜六色的烟花在他们触手可及的天幕上绽放,缪子奇低头看了看手表:“时间正好。”
alpha打开车门,将白易抱到观景台边的栏杆边,拉开羽绒服的拉链将他裹进去,双手也捂住了白易冻得冰凉的耳朵:“新年快乐。”
“真希望你一直像现在这样的快乐。”
白易冻得嘴唇发白,山风还是太冷了,他紧紧地盯着坠落的烟火,眼底早已淡去的水汽又氤氲开来,然后转身狠狠地踩了缪子奇一脚。
alpha的闷哼淹没在烟火的喧嚣里。
白易望进那双映着光彩的眼睛,突然扑到缪子奇怀里狠狠地咬向学长的脖子。
他哽咽道:“我喜欢你,我真的好喜欢你。”
被感情折腾得疲惫不堪的oga眼里涌出了眼泪,片刻又觉得含蓄地哭不爽利,干脆挂在缪子奇怀里嚎啕大哭,无所谓丢不丢人,因为他知道要是再不发泄一下,等真的到了车站,肯定会哭得更没面子。
本来喜欢这种事就是天经地义的,分别了哭鼻子算什么呢?
白易越哭越是心安理得,却把缪子奇吓得手忙脚乱。
alpha见到的他都是元气满满的,就算遇到困难也没见他这么难过过,可一想到白易是因为要和自己分别才这般哭嚎,心里又涌起酸酸涩涩的爱恋。
“别哭了。”缪子奇把白易抱回车里,“本来带你来是想逗你开心,要是知道你会哭鼻子,我就不来了。”
哭得头晕脑胀的白易一剂眼刀甩过去,眼睛红红的没什么威慑力:“怎么,还不允许我难过了?”
他气哼哼地甩开缪子奇伸过来的手:“我难过是我的事,跟你没关系!”
也不知道在倔个什么劲儿。
缪子奇冒着被挠花脸的危险把白易抱在怀里,捏他湿漉漉的脸颊:“我也难过啊,怎么跟我没关系了?”
他哭声一顿:“你也难过?”
“嗯。”
“那你给我哭一个看看!”
“好。”缪子奇将头埋在白易的颈窝里,半晌那里果然传来湿意,他却更加恼火了。
“你舔我做什么?”
缪子奇难得不正经一回,眨了眨眼睛:“我的舌头在哭啊。”
“你……!”白易气得说不出话,只能窝在学长怀里扭,过了几分钟又安稳下来,抱着缪子奇的脖子抽抽搭搭,“好啊,现在都学会逗我开心了。”
“……几个月以前你连我的表白都不敢接受呢。”
往事啊往事,明明发生在不久前,他却觉得过了漫长的一段岁月。
原来遇见缪子奇至今,也不过是几个月的事儿,曾经白易觉得在过于年轻的年纪遇见相伴一生的伴侣,往后的日子肯定会枯燥,说不准还会厌烦,哪晓得遇到缪子奇才明白,世界上总有那么一个人会成为你的劫,迈过去是有缘无分,迈不过去就是纠缠一辈子的债。
他想缪子奇就是他的债,说不准上辈子还亏欠了不少,如今的他才会毫无尊严地在缪子奇怀里放声痛哭。
换了以前的白易,这场景是想都不敢想的。
可在缪子奇面前他可以毫无顾忌地哭,毫无顾忌地笑,不做那个在反恐学院上蹿下跳的“白爸爸”,只做缪子奇一个人的oga。
他为什么不可以软叽叽、哭兮兮?
谁管得着他?!
白易把自己的抵抗心思全部捋顺,更加肆无忌惮地趴在缪子奇怀里边哭边嗅,还不许缪子奇安慰。
他嚷嚷:“有没有酒?我要喝酒!”
缪子奇叹了口气,当真从后备箱里摸出两瓶啤酒,自己和他一人一罐,拉开卯足劲儿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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