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只是觉得,他可能还有未泯的良心。”
白易抿唇沉默了几分钟,坐在缪子奇的腿间扭了两下:“太沉重了。”
是啊,这个话题当然沉重,只是再沉重,他们也没办法逃避。
“学校想让你做什么?”
“……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
他立刻翻白眼:“这都能算是机密信息?”
“毕竟余冬身后很可能牵扯到拐卖团伙。”缪子奇把白易抱得紧了些,“只要有零星的信息透露出去,再周密的计划也会露出破绽。”
“就像之前崇海学长牺牲的那一次?”
缪子奇移开了视线。
“学长。”白易揪住了alpha的衣领,他严肃的时候,总是喜欢以强势的姿势面对缪子奇,“你是不是又瞒着我什么?”
“没有。”
“你撒谎的时候总是不看我的眼睛。”白易嗤笑,“还真当我发现不了?”
可发现了又能如何呢?白易将额头磕在学长的胸口:“咱们在一起好几年了,你遇到危险的时候还是不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有些纳闷:“你到底把我当成什么了?”
是伴侣,还是需要保护的小o?
“你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为什么还要这样?”白易用头轻轻顶着alpha的胸口,“快告诉我,要不然一个月不和你睡荤的。”
缪子奇不为所动。
“……半年。”
缪子奇抿了抿唇。
“……一年!”
缪子奇转头不看他。
白易忍了几分钟,炸毛了:“你有本事在拒绝的时候别摸我屁股!”
“白易。”缪子奇滑到他后腰的手微微一顿,继续揉,“乖。”
“你当我是小青梅?”白易疯狂扭动,“多大年纪了还乖不乖的,人家说了婚姻里要坦诚,你对我不坦诚,我也要对你不坦诚。”
“你有什么好对我不坦诚的?”缪子奇又撩起眼皮。
他气得直笑:“行,就许你瞒我,不许我瞒你?”
“学长,你真的很过分。”白易生气了,他从缪子奇的怀里爬起来,抱着枕头往床下走,“信任是相互的,你这样……”
他话未说话就被坐起身的alpha拉住了:“去哪儿?”
“我去找小青梅。”白易把缪子奇的手甩开,“不行?”
缪子奇噎住了,手指被oga一根一根扒开,独自一人留在了大床上。其实白易心里是真的有些不舒服,他不认为自己没有知道内情的资格,只是缪子奇每每露出为难的情绪,他也跟着纠结难过。
白易拎着枕头蹑手蹑脚地溜进了儿童房,小青梅裹着小被子在床上呼呼大睡,床头亮着一盏小小的灯,灯罩上挂下来一串亮晶晶的星星挂件,是小茶叶片子几天前拜托爸爸们寄过来的。
白易躺在床边上,刚闭上眼睛,小青梅就迷迷糊糊地拱了过来:“爸爸?”
“吵醒你了?”他亲了亲儿子的额头,“没事,爸爸来陪你了。”
“爸爸最好了……”小青梅细细的胳膊环住了白易的脖子,“明天再让我给小茶叶片子打次电话,好不好?”
“好。”白易叹了口气。
他知道小青梅明早准会把这件事忘得一干二净,小孩子的念头总是来得快去得也快,快乐和悲伤也那么的简单,他搂着小青梅,让孩子枕着自己的胳膊,仿佛看见了自己的过往,那些无忧无虑的生活早就消失在了成年人的世界里,快乐难能可贵,谁还能代替他去承受痛苦呢?
第二天,白易醒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缪子奇的怀里,小青梅抱着爸爸的大腿蹬腿。
他睁开眼睛看了看房间的天花板,确定自己还在儿童房里,于是抬腿去踹alpha:“抢儿子的床,你好意思吗?”
缪子奇在白易醒的瞬间动了,alpha揽住他的腰,把头埋进伴侣的颈窝:“嗯。”
白易:“……”
“我昨晚仔细想过了,有所隐瞒是我不对。”缪子奇怕把小青梅吵醒,声音放得很轻,“我总是惯性思维觉得要保护你,不敢让你面对危险。”
可白易从不惧怕危险。
“哟,这是道歉?”白易把小崽崽捞到怀里,搁在他和学长之间,不让alpha的手再在自己的腰间摸来摸去。
否则他一个恍惚,立场不坚定,立刻缴械投降,这事儿又要这么过去了。
缪子奇的手遗憾地收了回来,顺便捏了捏儿子的脸颊:“不想让你知道的原因,是那个组织最近又有冒头的趋势,而你很可能成为他们的目标。”
“为什么?”白易闻言,眉毛立刻皱了起来,“我被标记过,还有孩子,退一万步讲,我就算真的被拐卖,从人贩子的角度来说,我都不是什么好货吧?”
被标记过的oga无法接受别的a的信息素,就算被强行占有,也会从心理上排斥别的alpha,更别说成过结的o。
他已经确定了此生唯一的伴侣,任何人都无法替代。
缪子奇却摇头,眼神深沉:“那是你没真正接触过犯罪团伙才会这么想。”
在犯罪分子眼里,oga是钱,是货物,是最高级的玩物,哪怕成过结又如何,挖去腺体就好,没有腺体的oga不但不会再因为别的信息素产生生理性的排斥反应,还能在短时间内供不同的a取乐,除了精神失常以外,没有任何缺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