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皇兄,臣弟虽然沾沾自喜自己的这点子战功,但论起来肯定没有李尚书的功劳多。若皇兄让臣弟去看望前辈,臣弟自然是愿意的,可代替您去慰劳,那臣弟是万万受不起啊。”
萧寅笑着看着底下的这一桌大戏,虽然不知道为何王专笠前些天似乎还和自己这位皇弟站在一边,如今又突然把矛头指向他。但他本就想搬到这位盛名已旧的皇弟,既然有人给自己递台阶,那他肯定要顺着台阶下去。
想到此,萧寅唇边笑意更甚。
“皇弟自谦了,你率领铁甲在边境浴血奋战的事情朕远在京城也是有所耳闻啊,皇弟的英姿更是让不少姑娘日日牵挂,让你代替我们萧家去自然是没有错处的。”
他这番话把萧慎衍提高到了一定程度。
萧慎衍虽有造反想法,但如今既无天时,又无地利,也不名正言顺。无论以后怎么样,现在绝不能表现出自己的野心。
可萧寅却像是有意试探自己一样,把他抬得极高,甚至有种捧杀的味道。
“臣自然也想见识见识李老爷子的风采,只是臣刚回来时和他闹得很僵,恐怕李老爷子看的臣只会更加生气,到时候探病成坏事,岂不是丢了皇上的面子?”
他和李振峦当初在国宴上的针锋相对有不少人知道,萧寅听了他这话也就没再继续逼迫下去。
“也是,臣弟日日上朝,十分辛苦。赵大海,就是你去吧。”
这件事情自然也画上了完美的句号。
可第一天赵大海去慰问完,第二天李振峦就拿了辞任信来给萧寅。
萧寅看着眼前脊背变得佝偻的男人,那个自己从小就要仰视着的那个男人,此时却弯着跪在他面前,将手里的辞任信递给了赵大海。
恍然间,萧寅突然想到父皇还在世时,面前这人趾高气昂的走进御书房和父皇谈天说地的模样。
那时的他与父皇还都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而如今……萧寅看着眼前人半白的头发,忍不住摇了摇头。
“李尚书多年来为天下苍生付出的一点一滴,我们不敢忘。如今大人也已经在朝中三四十年了,怎么说走就走?”
“皇上,老臣是真的不堪重任了。”
李振峦使劲摆了摆手。
不过是面子工程,萧寅肯定不会再让他留在这里的。
“既然您要走,朕这里也留不下。只是李尚书,请让朕最后一次送送您。“
李振峦走后,萧寅这才露出了真实的笑容。
“皇上,怎么了?“
莫可儿坐在他的怀里,一边喂他吃葡萄一边用手轻轻敲着手里的小钟。
这小钟是个稀奇玩意,虽然看着小,可用那小锤子一敲,几种音符全都有。莫可儿算是玩明白了,这几天晚上她总是敲起这个来给两人助兴。
“李尚书走了,朕朝内可又失了一员大将啊。”
他努力压下嘴角,做出一份痛惜的表情。
可还没等他做完表情,怀里的莫可儿就突然戳了戳他的脸颊。
“我看皇上您着明明是在高兴。”
“胡说。”
他一下子把莫可儿放倒在床上,两边的侍女太监纷纷识眼色的退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