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端着膳,在门外其实已站一会儿了,听着里面的争吵,不敢擅入,不敢打扰,这会儿听到安静了,才敢敲门,“主人,晚膳送来了。”
“端进来。”
“是。”
一顿饭,两人皆吃的索然无味,只是吃饱了,让肚子不空了,却没吃出什么味道,扔了筷子,拭了嘴角,段锦初仍旧不发一言,摘了头上的首饰,和衣躺下,闭了眼去睡觉了。
楚云赫在桌前呆坐了一会儿,唤丫环进来收拾了,又沐浴洗漱一番,这才宽衣脱靴,两个枕头都被丫环收拾到了,虽是躺下了,只是被子全被段锦初卷走了,不用手肘支着侧起身子去看她,发觉她已经睡熟了,只得悄悄扯了被子的一角搭在自己身上,脑中凌乱的想了一会儿事情,然后不住几日累积下的困意袭来,闭上眼睛沉沉睡去了。
翌日,早膳之后,继续上路。
从起床到出发上马车,两人谁也没跟谁说过话,楚云赫在身子探进马车的一瞬间,又突然想起段锦初让他滚的事,便又退了出来,与赶车的玄衣卫一起坐在了马车外。
“主人,属下”那车夫吓了一跳,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惶恐的想请罪。
楚云赫摇头打断,“无事,启程吧。”
“是,主人。”
马车驶动了,依然是上千名玄衣卫分前后左右护送,阵仗依然骇人。
段锦初靠着车壁,双腿平放在床榻上,闭目养神,小睡了一会儿,待醒来時,马车却已停下了,掀起车帘,竟见日头已是中午了,感觉才一闭眼的功夫,竟不知已睡了这么久,外面,玄衣卫在轮流休息用干粮,两道熟悉的身影飘进眼帘,虽戴着面具,但段锦初看穿着身材,便已知晓,他们是聂风聂玄。
而看到他们,便又忍不住想起了惨死的萧若云顿時,空空的腹中,没有了进食的。
而车门,也在此時被人从外面敲了两下后打开了,是低头不敢直视她的车夫,极恭敬的拱手道:“夫人,今日天气很好,不如您下来晒晒太阳吧。”点心在车里备了很多,茶水也备着,所以车夫便未曾提及让她用膳,事实上,在这处荒郊野外,也没有那个条件做膳。
“不用了,谢谢你的好意,我躺会儿就好。”段锦初轻轻一笑,摇头拒绝道。
闻言,那车夫似犯了难,想着措词,又僵持了一会儿,才说道:“夫人,马车里闷,您下车来,属下捉只小鸟儿给夫人玩儿吧。”
段锦初凝望着车夫,轻蹙了秀眉,似乎这车夫很想让她下车,但平日车夫包括其它的护卫都不敢如此跟她多说话的,更不敢轻率的让她做什么。
久久的沉默不言,那车夫却等的急了,竟抬了头,面带焦急的道:“夫人,属下求您下车一会儿好吗?您闷在车里,心情也不会好的,出来晒晒太阳,看看小鸟,感觉会很舒服的。”
“好。”段锦初看着他,终是点了点头,她又何苦为难这样一个忠心的属下呢?难让车夫如此焦急的请她下车,无非是受了他的命令,她便也看看,他到底想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