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南宫山见到我的一刹那,眼中闪过一抹震惊,但转瞬即逝,眼神恢复到了一如既往的平静,我想,他肯定想不通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李元正望着蒋俊友身后的那些弟子们,讥笑道:“蒋俊友,你这也未免太不知天高地厚了吧?是怎么忽悠你这些弟子跟着你送死的?你觉得,你有赢我的可能性吗?”
准确的而言,蒋俊友的行为就是送死,他不可能不知道自己不是李元正的对手,但依然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不为别的,只为了不让李元正那么顺心如意。
蒋俊友看了眼地上狼狈的南宫山,沉声道:“我知道,我是送死,可是,尽管如此,我也不能像你一样当个狼心狗肺的人,我宁愿死,也要阻拦你!”
被当着那么多人的面骂狼心狗肺,李元正的脸色顿时阴沉下去了,他不悦道:“南宫山违反了天山道的规矩,还打伤了我的弟子,难道不该被处死吗?我只不过是按照宗主的意思执刑,到时候,满嘴正义,可笑吗?”
蒋俊友冷然道:“我从未说过我是正义,南宫山是违反了天山道的规矩,但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况且老道主和师傅都已经原谅了南宫山,最主要的一点,南宫山的四肢被老道主所赋予内劲的铁链给束缚着,他怎么可能挣脱开,这一切都是你自导自演而已,你嫉妒南宫山,所以你才这么做!”
“我嫉妒他?”李元正指着南宫山,怒道:“你难道不觉得这话很荒唐吗?你好好看清,我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身份?一个叛徒,一个即将被斩首示众的人,我们的身份天壤之别,我还要嫉妒他?”
“你就是嫉妒!”蒋俊友毫不退缩,一字一句道:“你嫉妒的是当年的南宫山,嫉妒师傅和老道主把所有的好武功和武器都给南宫山,而不是你,当年下山,你还陷害他,后来经常更是把这件事情当成你调侃的笑点,我想,这件事情在场几乎一半的人都听说过。”
李元正以前经常会把这事当成一个笑点讲给其他人听,他甚至会嘲笑南宫山是个禁不起诱惑的人,李元正从来没觉得这是一件很羞耻的事,可如今被蒋俊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讲出来,李元正倒是有些愤怒,他咬着牙齿,恶狠狠的朝着蒋俊友道:“这怎么了?只能怪南宫山定力不够。”
蒋俊友冷冷一笑:“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那么厚颜无耻的人,头一次听到能把这么下三滥的事情说得那么光荣。”
李元正红着脸道:“光荣如何?无耻又如何?”他望着蒋俊友身后的那些弟子,发出鄙夷的笑容:“你看看你这些弟子,跟着你也真是遭罪,在你手上没学到什么东西,还要送命,呵呵,亏你还好意思拿出手。”
言下之意,就是说蒋俊友这些弟子资质平平,而蒋俊友则道:“我的弟子们平日和睦相处,不像你的那些,虚荣心那么强,互相排挤,整天在学院内横行霸道,有意思吗?哦对,还听你说,招了个很厉害的弟子?要不要拉出来看看?让我们大家都瞅一瞅,到底是不是能瓦解天山道瓶颈期的人。”
李元正听到这话,拍了拍手,道:“孙狂人,站出来!”
听到这话,我脸色一僵,有些不愿意站出去,因为,在不远处那老道士站着,他是认识我的,如果他当中揭穿我,那我岂不是完蛋了?
见我没有动身,蒋俊友扫了眼李元正身后的弟子,道:“怎么,还不好意思站出来了?我说李元正,你能不能别整天弄虚作假?我看这人根本就不存在吧?”
李元正有些愠怒的看向了我,朝我道:“孙狂人,我在喊你,你难道耳朵聋了吗?”
我只能硬着头皮的站了出来,站在李元正的身边,这时候,蒋俊友打量着我,眼睛眯了起来,李元正有些得意道:“蒋俊友,你好歹也是个导师,我想,你是能分辨出一个学徒的好坏的吧?怎么样,我这位新招的弟子,资质不错吧?”
我的目光望向了台下的老道士,牧阳和牧月都在和老道士窃窃私语,显然他们已经把我给认出来了,我心中有些慌,若是此刻老道士揭穿了我,那我满盘皆输。
可令我比较意外的是,这老道士只不过是朝我高深莫测的一笑,并没有站出来。
我皱着眉头,有些不解,他这是什么意思?
但我也没有多想,既然他不选择揭穿我的话,那无疑是一件好事。
李元正拍了拍我的肩膀,我也回过神,他朝我轻笑道:“知道这是谁吗?”
说到这里,李元正指了指地上跪着的南宫山。
我望着血肉模糊的南宫山,心中一痛,但依然面不改色道:“天山道的叛徒。”
“哦?”李元正朝我眉头一挑:“你怎么知道的。”
我淡淡道:“昨天清月告诉我的。”
李元正笑呵呵道:“原来如此,这样吧,你把你的天赋展现一下。”
我道:“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展现的话,那未必能看出我的天赋,也没有任何趣味。”
听到我的话,李元正一愣,不解的问道:“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