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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愿意让一个刚吵了一架的虫看见自己这副弱鸡的样子啊!?
艾斯塔眼明手快立刻躲到了窗帘后面,他忽然想到外面能看见自己的脚,可门口已经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他化形又掌握的非常吃力,短时间回不到人形,只能悬空趴在了窗帘上。
赫登打开门的时候,一阵烟火气飘了进来。
松开自己的衣领,赫登朝屋子里喊了两声艾斯塔,暗骂道:“兔崽子,又不听话。”
一边骂着一边走到浴室三两下脱掉了衣服,刚想快点洗澡,好出去找那个不听话的虫,忽然感觉到了背后有可以呼吸的东西。
赫登一把攥住了窗帘,艾斯塔感觉到身上骤紧,一瞬间他似乎明白了,这才是他父亲感觉到被威胁后的反应。
像原来对待他的那种力度,连打闹都算不上。
一声轻响,艾斯塔感觉腰上的甲片爆裂开来了,哀嚎出声。
赫登愣了一下,没有松手,厉声呵斥:“出来!”
艾斯塔露出一个头的时候,赫登立刻松开了手,皱着眉头从窗帘后把他拎出来,掀起窗帘看了看:“只有你自己躲在窗帘后?”
艾斯塔没空回答赫登,低头看了看自己腰上断裂的甲片,从缝隙里渗出丝丝血液,他扶了扶耷拉下来的甲片,疼的他嘶嘶抽气,
“看着我的眼睛。”赫登把艾斯塔从地上拽了起来,直视着他的眼睛用一种他从没见过的严肃态度问道,“家里只有你一个?”
“不然还能有谁?”艾斯塔皱了皱眉,虽然对于一个雄虫来说这伤可以自愈,但是赫登也太过分了吧。
赫登拎着他的脖领喝道:“那你刚才身上为什么没有气味?用了什么东西?”
艾斯塔被问得莫名其妙又没好气:“你不告诉我是等级太低的缘故么?”
“怎……”赫登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一样,愣在了原地。艾斯塔觉得赫登一定是又在撒酒疯,想从他手里挣扎出来,怎么也办不到。
“你放开我,我不是你的玩具!”艾斯塔被赫登捏在手里,衣服有些紧绷,没办法化回人形,尴尬又气恼的推他。
也许是被推了两下,赫登如梦初醒,却没有放开艾斯塔,而是反手把他翻了过来,背后脆弱的翅膀暴露在赫登眼前:“振翅。”
“你在做什么?放开我!”艾斯塔不肯听话,他还憋了一肚子气呢。
“不要让我重复第二遍。”赫登的声音不高,沉得吓人,艾斯塔立刻不敢挣扎了,有点担心这个醉酒的父亲会把他怎么样。
“快点!”赫登的耐心有限,皱着眉头打了艾斯塔屁股一下。
艾斯塔拗不过赫登,只好振了振翅膀。
这是他会的为数不多高等级虫族才能做到的技能,高级雄虫的振翅是一种大规模的杀伤性攻击,在他小时候,赫登发现他会振翅时还期待了一下艾斯塔的等级,结果他怎么也长不大,振翅也就失去了攻击的作用,等级也不再突破,赫登就对他虫形失去了兴趣。
说起来这是艾斯塔成为若虫后,寥寥无几和父亲“坦诚相见”的时候。
赫登的表情慢慢变得呆滞,松开了艾斯塔,他一落地就想跑,又被赫登捉了回来。
两人面对面,艾斯塔发现赫登的表情是从没见过的专注和兴奋。
“哈……哈哈哈哈……”赫登把艾斯塔堵在双臂之间低头笑了起来。
“她最爱的还是我!他们都输了……哈哈哈……那又怎么样……谁也没有赢过我……哈哈哈哈……”赫登笑得越来越癫狂,艾斯塔担心得拍了拍父亲。
“父亲?赫登?!你怎么了?”艾斯塔看了看父亲,发现他什么也没穿,拿过旁边的浴巾替他裹上。
他到底喝了多少酒?
赫登一向酒量不错,从没有醉到过不省人事的程度。
艾斯塔准备带他去医院看看,结果发现自己根本无法撼动自己的父亲。
赫登一把攥过艾斯塔的手腕,在他耳后气味腺的位置舔了一口。
这下可把艾斯塔恶心到了,狠狠推了一下赫登,这下用力不小,腰上一阵刺痛,艾斯塔脸色一白。
庆幸的是赫登舔完他的气味腺就恢复了正常,立刻抱起他,几步来到卧室,掀开他的上衣下摆,查看艾斯塔的伤势。
“以后不要在身后偷袭我,记住了么?”赫登看见他伤势没有大碍,笑着打趣道。
“我才没有!你都不给我化形的时间就进来了!”艾斯塔红着脸反驳。
赫登低头一笑,那笑是真心的,没有以往的嘲讽,没有敷衍的漫不经心,认真起来的赫登……竟然……还有点该死的魅力。
“只有经常化形,才能越来越熟练。你从小到大都没化过几次,这样偷懒当然没办法快速反应。”赫登竟然是在专心回答他的狡辩,要知道以前艾斯塔再三追问的问题赫登都没这样认真回答过。
“我……我每次化形,你不是嘲笑我小矮个就是讽刺我弱鸡……”艾斯塔有种忽然被父亲认
', ' ')('真对待的感动,又有点气他这个人,没好气得埋怨着。
赫登愣了一下,笑着摇头:“不会,你有你自己的优点,不弱与任何虫。记住,力量分很多种,不只是硬碰硬。”说完笑着揉了揉艾斯塔毛茸茸的头发。
艾斯塔觉得赫登忽然变得有些不对劲,又有终于被父亲承认的喜悦。
只一会儿他又冷静下来了,就算力量分很多种,他也没有办法掌握,现在的他连自己养活自己都做不到。
“是太疼了么?一起去趟医院?”赫登低沉的声音带着轻哄的语气时有些渗人,搭配赫登一脸的络腮胡,艾斯塔汗毛都炸了起来。
“父亲不用这样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艾斯塔低头,赫登的手就在他腰上覆着,宽厚的手掌保护着脆弱的伤口。
赫登将艾斯塔圈进怀里,腾出另一只手抬起了他的下巴:“和你母亲一样,这是遗传么?这样就可以让雄虫言听计从?”
“我又不是雌虫。”艾斯塔皱眉。
“当然。”赫登笑了笑,捏着艾斯塔的下巴轻轻晃晃,“等你养好伤,我教你怎么运用属于你的力量。”
艾斯塔眼睛一亮:“真的么?可……我有什么力量呢?”
“艾斯塔,你不觉得你很适合刺杀么?”赫登低头看他,“如果刚刚你受过专业训练,我发现不了你,你就可以在我放松警惕的时候,置我于死地。”
艾斯塔神情晃了晃,有点发傻。
“能杀死我的虫,可并不多。”赫登的胸膛随着声音在轻轻震动。
艾斯塔有些不可思议的抬头望他:“真的么?父亲真的愿意教我?”那他岂不是有能力和父亲这样的虫一较高下了?!
那养活自己,求偶就都不是问题了!
“当然。”赫登笑着点点头。
“父亲是什么等级的虫呢?”艾斯塔眼睛亮亮地期待着,可惜赫登却并没有给他答案,而是绕过了这个问题,伸出手腕在光屏上触摸了几下,下单了药水和纱布。
“在这些之前,你要养好身体,这是一切的前提和关键,能做到么?”
“可以!”艾斯塔点头,感觉伤口都不痛了。
“好,那艾斯塔,我要你答应我几件事。”赫登换了个姿势,让艾斯塔躺的更舒服一些。
“什么?”
“第一,远离危险的虫。”
“第二,不许有太大的情绪波动。”
“第三,不要在除我以外任何虫面前振翅。”
赫登抽出香烟,刚叼到嘴里想要点上,想起什么又拿了下来:“能做到么?”
艾斯塔疑惑了一会儿:“可是为什么呢?”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杀手必要的素质,想做,就必须做到的要求。”赫登将烟放了回去。
“好,我可以。”艾斯塔点点头,“那我们什么时候开始?”
赫登轻笑了一声:“我说了,养好身体之后。现在睡觉,你需要恢复。”
艾斯塔兴奋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睡不着,赫登就在旁边一手轻轻拍着他的背,一手点划着光屏。
父亲怎么忽然变得这样好了呢?
可以教他本领,可以给他治伤,还可以哄着他睡觉。
艾斯塔这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爱,以前和同学们聊起父母,都是母亲才会这样温柔。
但是他从来没见过母亲,赫登以前也没有过多的耐心,若虫之后他带这个爹比爹带他的时间还多。
大概是因为爱母亲吧。
“父亲。”艾斯塔躺在床上看着满脸胡须的赫登,轻轻叫他。
“嗯?”赫登似乎在买什么,眼睛没有离开屏幕。
“父亲很爱母亲吧?”
赫登低头看向他:“为什么这么问?”
“父亲肯教我,不是因为母亲么?”
赫登笑了:“你也可以这样理解。”说完继续划着光屏。
“那父亲为什么不去寻母亲呢?毕竟是曾经的伴侣,如果父亲耐心一点,母亲一定会重新接受你的。”艾斯塔觉得父亲就是太没有耐心才被母亲从身边赶走的,但是今天的父亲异常的好说话,如果父亲肯这样对母亲的话,还是能讨雌虫欢心的。
赫登今天心情似乎很好,一直在笑:“我没有被你母亲赶走,我是她最信任的伴侣,没有之一。”
“既然这样,就更应该去寻母亲,不是么?”艾斯塔有点着急。
“艾斯塔,你的母亲已经过世了,过世很久了。”赫登的语气沉缓,听不出悲喜。
“可是父亲之前不是说……说母亲是骗子,欺骗了你的感情和别的雄虫跑了么?怎么又说母亲去世了呢?”艾斯塔觉得父亲在哄骗他,怎么可能,雌虫稀少,一个雌虫周围可以有许多雄虫,这样优秀的条件下又怎么会离奇去世呢?
“我也是才知道的。”赫登的嗓音,也许是多年吸烟,低沉着略带些沙哑,“你母亲的确是个骗子,欺骗了许多虫的感情,但唯独
', ' ')('没有骗我。”
“我看你就是不愿意去找她吧?怎么就确定她去世了呢?”艾斯塔不满的噘嘴。
赫登似乎觉得自己说得太多了,关上光屏同艾斯塔一起躺在了他的小床上,半抱过他轻轻哄拍着他的背:“这些,都过去了,未来是我们能期待的,所以忘掉过去,我们就活在今天。”
今天的父亲耐心到让艾斯塔都觉得自己有些任性了,仗着父亲今天脾气还不错,问了许多以前他不敢问出口的事。
这一切可别是个光怪陆离的梦啊,等他睁开眼,发现父亲又在一片垃圾里喝的醉醺醺的。
艾斯塔就揣着这样不安的心睡着了,赫登的脸在光屏的辉映下明明灭灭。
这一觉艾斯塔睡得不太踏实,总觉得有人在翻动他,迷迷糊糊中太困了又睡过去。直到有人在床边轻轻拍他背。
“艾斯塔?天亮了艾斯塔。”是赫登的声音。
艾斯塔这一夜没睡踏实,想赖一会儿床,反正也从没有人在乎过他睡到几点。
赫登眼看艾斯塔不想起床也没有继续叫他。
过了一会儿浴室响起水声,艾斯塔又沉沉睡了过去。
昏昏沉沉的时候,艾斯塔感觉到自己暖洋洋的被窝里钻了一个带着水汽的滚烫身体,不光滚烫,而且没有什么布料的摩擦,带着光滑韧性得触感滑进了他温暖的世界。
等等……?!
裸的?!
艾斯塔睁开眼,就看见他父亲那个黝黑的胸肌和凹凸有致的锁骨,惊讶中艾斯塔钻出一个头,看见抱着自己的这个人……
好熟悉,又……好陌生……
他认识这样年轻帅气的人么?
父亲!
是刮了胡子的父亲!
“父亲?!”艾斯塔丝毫睡意都没有了,眼前这个男人高额头深眼窝,剑眉整齐鼻梁高耸,就连唇都看上去带着棱角动人。
赫登懒洋洋地眯起眼睛:“醒了么?醒了的话过来我看看伤口。”
他亲爹这是怎么了?!胡子刮了之后居然是这样的?
“父亲……你怎么……”艾斯塔惊呆在原地,后面的话张张嘴没有说出来。
赫登笑了:“怎么?还喜欢么?”说着伸出胳膊搂过他的肩膀让他露出侧腰,小心的掀起睡衣。
艾斯塔发现腰上的伤口被覆了一层纱布,人形的他已经没有了断裂的甲片,掀开纱布,伤口已经愈合,但腰上一圈紫黑色的淤青还在。
赫登就着这个半靠在床头的姿势从床头拿起一瓶带着酒精味道的药油,倒了一些在掌心,一边熟练地搓热手掌,一边示意艾斯塔自己把衣服撩起来。
要说艾斯塔是有些反感在父亲面前露出身体的,不因为别的,每次赫登看见他不穿衣服都要笑他没有男子汉的样子。
“快脱了,趁热。”
艾斯塔扭扭捏捏的拽着衣角,慢吞吞地脱了上衣。
两个赤裸的上身相撞,在身上结结实实蹭了一下,又被赫登牢牢搂住。
原本就滚烫的掌心搓热之后覆在艾斯塔的腰上,这是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连淤青都给他揉开,滚烫又钝痛的他“嗷”了一声。
赫登用胳膊夹住乱动的艾斯塔,低声在他耳边笑道:“你再动?”
艾斯塔不敢动了,他感觉到父亲晨勃了,那个光靠触感就很骇人的东西,正大喇喇地抵着他的腿
“乖。”赫登说出了他从小都没听过的一个字,手上还在他腰上揉搓。
艾斯塔脸都有点红,他都多大了!这是什么?!迟来的父爱?
不过好在赫登揉开了之后再没有多余的动作了,拧上药油盖子,艾斯塔刚套上了上衣,就看着赫登递给他一套新买又明显洗过的衬衫和裤子。
“穿这个。”赫登两三下就扒了艾斯塔的衣服,还要亲手给他套上。
艾斯塔七手八脚的接过穿上,不知道怎么就有点不好意思:“父亲你这是怎么了?”
“不是要学本事么?还要去么?”赫登笑着下意识往床头柜上摸,艾斯塔知道他这是又想抽烟了,这里是艾斯塔的房间,赫登当然什么也没有摸到,但父亲也没有再找,只是起来把窗帘拉开。
光线打进他的小屋,艾斯塔眼睛亮亮地点头:“要去!但是……今天下午有课……”
赫登低头看了眼时间:“还有两个小时。”
艾斯塔利索的蹿进卫生间迅速洗漱,心里忍不住雀跃,父亲要教他了!他学会了以后就可以靠自己生活了!
说不定还会有自己的家庭,有个爱他的雌虫!想想就激动!
等艾斯塔收拾好出来的时候,这个家干净地好像有点意外,以前他不收拾,赫登是可以和垃圾活的非常相得益彰的。
但他管不了那么多了!他要长大了!
赫登就在门口,一身简洁的口袋工装,内里穿了个紧身黑色背心,把有型地肌肉拢扩的更加诱人,腰上还挎了一个腰带,上面别的都是一些精细的武器装备
', ' ')('。
整个人和他以往印象中邋遢的父亲相去甚远,精神利落又帅气逼人。
艾斯塔蹦到赫登身边,赫登笑着按住了他的脑袋:“看来还是要等等。”
“你想反悔?你都答应我了!”艾斯塔以为赫登要变卦,拉着他的胳膊不肯放手。
“你看你,我是说其他事情,答应教你的事不会反悔的。”赫登似乎看见他就心情很好的样子,也没有推开艾斯塔缠着他的手。
赫登带着艾斯塔坐上飞行器,在一个当地的私人靶场落地,靶场内有好多人在训练,甚至有各式机甲在专用的区域活动。
艾斯塔看着那些庞大的机甲,满眼都是羡慕,他从没上去过,机甲一般都是军用的,需要虫族用人形来操控。
其实机甲的精准性和攻击性都不如化形后的虫族,但机甲有个优点,那就是能减少高等级的虫族在战争中遭受不可挽回的打击。
尤其是最后一任虫母消失之后,高等级的雄虫受到致命打击无法恢复,而没有在战争中受伤的雄虫,也会面临精神力日渐衰弱的窘境,机甲的价值就被大大利用起来。
从前学校里有联军来征军时,开来学校过一个普通机甲,但那也只是参军的噱头,只有被军队看上的强壮雄虫才能上去试试,他这种雄虫只能在图书馆的窗户里远远看看。
“d27竟然还有这样的地方!父亲!这是谁家的训练场?”艾斯塔激动地看向赫登。
“是莱德蒙顿家的训练场,建造它是为了给家族在d27的生意护航,我在这里给他家做护航和培训,战线推近之后物价飞涨,外面很乱,到处都是打家劫舍的强盗,你以后要出门也必须叫我。”赫登一边找地方停稳飞行器,一边嘱咐艾斯塔。
艾斯塔的心早就飞到训练场里了,看着那些年轻的雄虫在训练场里搏斗,他浑身的血液都热起来了。
可是自己跟他们的体型相差太多了,别说搏斗了,他化形之后连那些虫的腰都够不着。
赫登带艾斯塔从上面的通道进入了训练场,看着艾斯塔激动的表情,摇摇头笑了:“别看了,你的训练不会是搏斗课,那一点都不适合你。”
说话间,赫登推开了一间训练室,艾斯塔看过去,是一间射击教室,里面有各式武器装备,各种距离的目标靶。
赫登拿起一把冲锋,把弹夹推上枪膛:“来吧艾斯塔,让我看看你的天赋和努力。”
艾斯塔摸着手里沉甸甸的金属质感,感觉它好像能呼吸一样,在赫登的指导下一件件拆下又一件件组装,了解好各种枪械的构造,赫登教他瞄准目标,上膛。
认真起来的赫登没有任何的废话,每一个提醒和知识都在给艾斯塔构造一个完整的枪械系统,让他活学活用,这样在战场上见到不同的枪械也不会怯场。
终于等到端起枪站在目标前面,按照赫登交给他的方法瞄准,艾斯塔感受着手里的狙击枪的呼吸频率,无师自通的和它同频,一扣扳机,枪械发出了艾斯塔没想到的巨大后坐力。
这一下非常重,等艾斯塔反应过来想控制它的时候已经迟了,硬邦邦的枪托怼进艾斯塔的肩窝,疼痛在肩上炸开,呼吸都被撞停滞了一秒。
赫登就看着艾斯塔一扣扳机,整个人都被枪带得一抖。就知道坏事了,他还是高估了艾斯塔的体能。
艾斯塔没有喊疼,拉栓还想打第二枪的时候,被赫登捂住了瞄准镜。
关掉保险,枪械眼睁睁被赫登抽走,艾斯塔满脸蒙得看着赫登,心道是不是他做的不对,父亲又要嘲笑他了?
一抬头,赫登的眉头皱得紧张,艾斯塔被拉起来,解开了领口的两个扣子,发现肩窝已经红肿了起来。
赫登的脸立刻就黑了,艾斯塔还是有些怕这个父亲的,一缩脖子解释道:“父亲,再给我一次机会,第二枪一定能打好。”
“我跟你说的话你是一点都没记住么?”赫登皱眉。
艾斯塔支吾了一会儿不敢看赫登:“我低估它了,下次一定用力抵好肩膀。”
赫登气乐了:“你忘得是真干净啊,我昨晚跟你说过,学习的前提是什么?”
艾斯塔傻眼了。
他说啥了?是那三个要求?
“是健康。”赫登看着艾斯塔道,“父亲永远不会抛弃你,这些你可以选择不学,父亲会负责保护好你。”
“不行!”艾斯塔急得眼里转泪光,“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赫登哭笑不得一叉腰:“可是你体能本来就不是做这些的料。”
“我还没学完呢!你怎么就知道我不行?”艾斯塔耍赖。
四下环顾一圈,赫登算了算现在正是大家上搏击课的时间,周围没什么人,于是压低声音劝阻道:“艾斯塔,我曾经教过你母亲,知道结果是什么么?结果就是她在床上躺了几个月,我被你其他几个父亲痛揍了好几顿。”
艾斯塔傻愣愣的听着赫登,等他说完了,立刻反应过来,不对劲,他父亲想反悔,梗起脖子就反驳道:
', ' ')('“可父亲小时候学这些的时候就没受过伤么?以前你看不上我,现在你说我不是那块料!你就是不想教我。”说完一仰脖子就哭了。
赫登头都大了,心里直后悔自己昨晚一时冲动。他太急于挽回自己在艾斯塔心里的地位了,脑子一热就用这个来哄他了。
“好了好了,不哭了。我答应你,我答应你好了吧?”赫登真的有点拿这个艾斯塔没办法了,心想要不糊弄糊弄他,带他做点没有危险的事就好了。
艾斯塔抽抽搭搭的止住了哭泣:“真的么?父亲不骗我?”
赫登看着眼睛亮晶晶地艾斯塔,心里忍不住一软,伸手抹掉了他脸上的眼泪:“真的。但是你需要先训练体能,这些无法分开。”
“好,那我把身体练结实了,父亲就要说话算话。”
“可以。”赫登心说艾斯塔的身体受生理限制,再怎么结实也就那样了。
“那我们做个约定吧父亲。”艾斯塔这时候也不忘讲条件,“我达到什么标准父亲就开始教我呢?”
赫登思索了一会儿道:“你可以围着整个训练场跑一圈,用不超过半个小时的时间。我就重新带你来这里。”
这些私人保镖每天开始的热身运动,就是围着场馆跑一圈。
场馆并不小,一圈跑下来老手也要二十分钟左右。因为虫族的体型庞大,更多的虫则是没有那么长的体力消耗能力。
像艾斯塔这种体格的,赫登觉得能完整跑下来就需要锻炼很久,难说就在中途放弃了。
而且,前方战事如果继续推进到d星系,他们就要搬到c6星云了,就算艾斯塔能坚持下来,那个时候挑个更难的给他,这件事就这样不了了之好了。
就这样,艾斯塔满怀期待的被赫登带回了家。
可赫登忘记了,艾斯塔的身上,有一部分是来自他的基因。
一个月之后,赫登没有等来盟军攻破d星云防线的消息,而是看着胸腹肌肉逐渐饱满的艾斯塔,久久无法回神。
赫登有些意外,看着光屏上的秒表和从远处跑来的艾斯塔,时间定格在了28分57秒。
艾斯塔上气不接下气得笑道:“父亲,可以教我了么?”
夕阳的光辉打在艾斯塔汗湿的轮廓上熠熠生辉,赫登看着他,艾斯塔生来就皮肤白皙得不像雄虫,此刻在绿荫的树下显得有些微微透明。
赫登低头一笑,套上了搭在肩膀上的外套,挡住了下身的异样:“你都做到这一步了,我如果再不兑现,你恐怕吃掉我的心都有了。”
对啊,即便在生理上没有真正的雄虫优秀,他的坚定、勇敢,是没有被骨骼、肌肉和身高所捆绑的。
三个月后。
废弃的面粉工厂里,一对全副武装的虫正警惕的前进。
“队长,已进入目的地,正在接近目标。”
“小心一点,赫登那个老酒鬼不是吃闲饭的。”
“赫登教官这次也参与训练?”
“我是说他教出来的队员!蠢货!你们以为如果赫登在你们还能进入目的地?!”
接收器里响起接通信号的“滴滴”声。
昏暗的光线里,艾斯塔无声的吊在工厂脚手架上,接通了通讯器。
“你们队只有穿过这座工厂的时间来击败他们,注意安全。”赫登的声音在通讯器里有些略微失真。
“放心,父亲。”艾斯塔按掉了通讯器。
由于工厂的高度限制,所有虫都是以人形夺取目标,也没办法开什么机甲进来。
艾斯塔默默检查了一下手里的枪械弹夹,把身体贴紧在铁锈横生的金属架上,一阵风吹过来,艾斯塔端起了枪,瞄准了为首的带队队长。
砰!
“艹!队长被淘汰了!哪儿打的?立刻找出来!”
在队员还在四处寻找狙击手的时候,艾斯塔已经钻进了顶部通风管道,金属管道只有半米见方左右的空间,极容易发出空旷的声音。
但下面混乱的搜查和脚步声是最好的掩盖,艾斯塔轻轻一笑,如果是父亲在,可不会给他这样绝佳的机会啊。
敌方队员也不是傻子,可成年虫族即便是人形也不可能无声的钻进通风管,就恰恰给了艾斯塔机会。
摸到敌方队伍后方,艾斯塔接收到了带队队长的信号,原来对手兵分两路,另一队已经顺着墙壁到达三层了。
目标在五层,看来他要快点了。
艾斯塔从管道进入了五层,两方在下面激烈的火并交战,偶尔会感受到流弹打飞的声音,他稳住心神,贴着管道轻轻伸出枪口。
就在阴影里,没错艾斯塔,不要为了精准度过多暴露自己。赫登就在监视屏外和众多教官一起在看这场比赛,心里紧张地看着艾斯塔。
砰!又一枪打掉一个企图接近目标的敌对。
艾斯塔刚想移动位置,敌方的副队长却一眼发现了他的藏身处。
一排冲锋枪子弹在下一秒就打进了通风管。
', ' ')('他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迅速转移位置,看了看自己身上的判定器,还好,通风管弯曲,子弹很难吃劲他没有被淘汰。
艾斯塔笑了一下拉动枪栓。
嗯?
靠!对面把他枪的瞄准镜击碎了!
怎么办?他们防守方的人占据优秀位置,队员数量却比对面少一半,经过一轮交火,剩下的可能更少了。
怎么守住?!
一阵混乱的激战后,西蒙终于带着剩下的队员冲上了五层放置目标的房间。
打开目标箱子,居然是空的!
“妈的!”西蒙一摔箱子盖大骂出声,“重新连接目标位置!”
“目标在移动!”敌方队长也气的冒烟,几乎是吼出了这句话。
赫登就在屏幕外笑着环胸,这个艾斯塔,多少任防守队员也没有干过偷走目标这种事。
艾斯塔抱着目标,为了调整训练难度,目标离开地面后会越来越沉重,无论是运出工厂还是藏起目标都需要很久的时间,他眼看就搬不动了。
“上去!六层天花板上!”
五层到六层的甬道处,剩余队友在疯狂扫射。
“艾斯塔!”队长在喊他,“放下目标回来阻击!我方已经不到5人了!”
“对面还有多少?”艾斯塔的呼吸都在颤抖。
“12”
艾斯塔将目标放好,立刻往回折返。
等他快要跑到六层梯口时,接收器响起队长气喘吁吁的声音:“认输吧,艾斯塔,只剩你一个人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反应,艾斯塔立刻贴墙翻上了操作间的房梁架。
他细细观察着,敌方队伍剩下了5人。
5人,里面还有副队长,他几乎是不可能打败的,怎么办?要认输么?
艾斯塔只用了短短几秒,决定再试一试。
“妈的!目标放在天花板上。”
“上去拿么?”
“放屁,离地这么久了,谁拿得动?”
“众人散开!让开位置!这里是办公室,顶上只是隔板,扫射天花板!打下来!”副队长当即顶上了膛火。
艾斯塔一听,立刻拔出腰上的烟雾弹。
趁对方开火,艾斯塔顺着办公室的门口把烟雾弹丢进了房间里。
烟雾瞬间顶满了整个房间,艾斯塔就在门口稳着自己疯狂乱跳的心脏。
出来了!
溢出的烟雾是绝佳的遮挡,第一个从房间里冲出来的人被艾斯塔从顶上倒翻下来一刀插进了判定器里。
滴滴!
判定器亮红了!
“大家小心!敌方剩下的是艾斯塔!”副队立刻警觉了起来,
“这小子是真t难缠!艹!”被淘汰的队友大骂着一边卸掉装备一边往门外走。
“这里留两个人打下目标!剩下的那个跟我一起防守门口!”副队出门了。
艾斯塔摸上了被打的七零八落的隔板边缘,在承载隔板的木头上,一刀插了进去,目标和一大块吊顶板砰的一声沉重落地,激起一阵灰烟。
一个打火机从天而降,瞬间点燃了一堆隔热层和松软的吊顶板。
听着队员们判定器滴滴响起,艾斯塔马上背身逃走,对方迅速拍打掉身上的火苗,叫骂声连连不断。
“这个艾斯塔,让我逮到他一定好好修理一顿!”
“你就会给你的嘴过节!等你抓到他我连雌虫都找到了!”
艾斯塔抿着嘴看着队长和另一个队员拿上了目标。
目标易手,分数就已经丢失了一半,剩下的一半,就是敌方把目标送到指定位置。
艾斯塔心里清楚,现在就是该他打进攻的时候了,全歼敌方就是平局,对方成功防守就他们就输了。
进攻……他一个人没有枪怎么进攻……
队员带上目标,副队长小心的警惕着周围。走到第三层,队员搬不动了放下目标休息。
“副队!我们马上就要出去了!我看艾斯塔应该是认输了吧?”队员气喘吁吁道。
副队长皱起眉头严肃道:“目标到达位置之前不要松懈!”
两个人就安然无恙的路过二楼来到了一层,队员看见了大门快步往前想赶紧结束这场训练,一个没留神,脚下就趟到了什么。
面粉袋子瞬间倾翻,队员满脸的面粉下意识放下目标就要拔枪。
副队长立刻吓止住了他:“蠢货关火!会爆炸的!”
艾斯塔早在梁上有所准备,一脚踹在了队员的后背,结束了他的训练。就在他抄起敌方枪支,刚想起身的时候,一柄匕首顶到了他的腰眼上。
“很精彩,艾斯塔。”副队长笑着对他说道。
艾斯塔耸耸肩,只能举起双手认输了。
赫登低头看了眼通讯器,艾斯塔个人成绩89。
这样的表现,这么短的时间,这个成绩已经能在训练场里
', ' ')('排到中游的位置了,真是优秀的基因啊……
几个月前,赫登还觉得,艾斯塔不可能做到。他是战场上的老手,老是抱着轻敌的心态可不好啊。
看着拿着枪和队友们嬉笑着走过来的艾斯塔,赫登的心砰砰地跳了起来,好像当初第一次见到她时的感觉……
“对不起父亲,我还是输了。”艾斯塔有点失落。
赫登笑着揉揉艾斯塔被头盔压瘪的头发:“不,你赢过了自己。”
“你们快看啊!老大笑得像个毛头小子一样!”西蒙夸张的做了个手势,人还没到声音先传了过来。
赫登漫不经心的看过去,他熟悉的队友正三三两两结伴朝他走过来。
“找打?”赫登把手往裤兜探了过去,什么也没摸到。
对了,他戒掉了。
艾斯塔笑着拿出烟递给赫登,这么久和这群叔叔也熟悉了,转过头和西蒙叔叔打招呼。
尤瑞老管家在门口笑得慈祥,看着散场的小伙子们忍不住出来搭话:“赫登,你这个儿子很努力,我看他是个好苗子,多少雄虫招进来没有坚持住,你做教官是最清楚的了。”转头和艾斯塔聊到,“小伙子,我看你很不错,和你父亲练好了来我这里工作吧,时间自由薪水又高。”
艾斯塔有点激动:“真的么尤瑞爷爷?”
“不行。”赫登把烟装进口袋却并没有点上,嘴上一口回绝了尤瑞,“他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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