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咚——
真广警觉的回过头,发现不过是因为风的吹击,让被打开的窗子忽然撞击这窗框而发出来的声响,就连那窗户的玻璃都还没有缓过劲来,一直的颤抖着。真广觉得自己有些疑神疑鬼的了,但他无法放松自己屏住了的呼吸,他嗅到了从房子内里传来的气味——冰冷的,被生水腐蚀过的宛若生铁的铁锈,伴随的淡淡的腐臭的味道,在整个静谧的空间里悄然地飘散弥漫着——不对劲。
他挪动着步子,一点一点的向着里间的大厅挪动着。好冷,整个房子再也没有丝毫的暖意,暖气、灯光,什么都没有,灰青色的晦暗爬了上来,玻璃、墙壁、门窗这些边角分明的地方变成了微弱的冷白色,就像是冬天的时候,凝聚而起的白霜,它们在腐蚀着里面一切能够让人觉得安心的东西,它们将那股铁锈和腐臭晕染得更加的厚重,华美的房子,变得冷硬。毛骨悚然!
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了?
不破真广站在紧闭着的,通往大厅的木门前,他攥紧了手,就这样站在木门前。从哪里开始扭曲了!他连眼前沉重的门都看不清楚,什么东西压迫着胃肠,卡紧了脖子,那种气味,就是从这扇门里面传出来的。好静,真的好静!他觉得自己眼花了,地上,从门缝里,他看见了红色,暗红暗红的,如同早就凝成了块的血液。
他伸出手,抵在了那冰冷而厚重的门上,事实上,这扇门关得并不严实,只是稍微的一个用力,应声而开。
红色,满眼的红色,这么多的血凝聚着,这铁锈般的腥味盘踞着,再也消散不了了。这种红色,这种气味——爱花,她安详的坐着,轻轻的将头靠在手背上,她睡着了,这样安详的,诡异的红色从她的腹部流下来,染红了那白色的丝裙。
他怔愣的走到她的身边,手颤抖着,爱怜地、执起她的发丝,再碰触着她的脸颊。
“怎么会…冷成这样?”
他哆嗦着嘴唇,从手指、掌心传来的冰凉,比那厚重的木门,比那坚硬的铁栏都要冰冷。这不是人的温度啊,人,怎么可能,冰冷成这样?!
死?!
剧烈的疼痛割碎了他的喉咙,他恐惧的质疑着这一切!
天气冷得有些异常了。吉野换上了长袖的里衣,外面还套上了长袖的衬衫似的外套,这样还有些凉气,还得再围上薄薄的一条围巾才行。现在才到十一月下旬,却开始冷成这个样子,就算是这个城市临海,也是不正常的。从那天开始,有多久没有和爱花酱两个人单独的渡过了呢?!他拿出手机,翻找着爱花酱昨天发给他的那封短信——
——很期待明天的约会,这次不许爽约哦。by.彼女十一月二十三日。
十一月了啊。上次单独和爱花酱在一起约会,算一算,是八月底,已经过去三个月了啊。说到底,八月底的那次约会,最后还是被真广给搀和到一起了,真广他,对爱花的独占欲,还真的是强烈啊。之后,好几次,他都没有应爱花酱的约会。他怕真广会猛然察觉到他们之间的关系。真广他,最近不知道为什么,对这一方面感觉特别的灵敏。
不过,想的如何的复杂也是没有用的。吉野走到玄关,刚刚换好了靴子,准备出门赴爱花酱的约会,他的心情很好,这是个难得的日子,但今天真不是个好天气,外面一直是阴沉着的,可真不是个合适约会的天气。吉野叹了口气,他打开门,这个时候,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吉野惊异了一下,打开手机,发现却是真广的来电。他微微有些别扭感,昨天他才拒绝了真广的一个邀约来着。
吉野叹了口气,按下了接听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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