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没想到,会那么凑巧在咖啡店碰到他,旗本尚也,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少年,长着副让人垂涎的漂亮面孔,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当场抓住他,然后关进牢笼,慢慢的品尝。
旗本尚也。
“那个,请问……”
“什么事?”他回过头。
“请问你是……模特儿吗?”自己露出无害的微笑。
“模特儿?”
“是的,是山本老师的模特儿吧?”
虽然也是不久前才知道山本,不过这并不影响自己的搭讪,又或者说,他喜欢看见眼前这个男孩对于拙劣的自己会有怎样的反应,于是他继续装成笨拙的模样,说道:“啊,是这样的,前几天我去看了山本老师的画展,其中幅和风画吸引了我,就是这个宣传上面的这幅,上面的人很像你吧?”
而他口否定。
真是有趣。
跟他起回去的时候,悠眼就明白尚也与旗本老太婆之间的矛盾,当然,他现在还不能忤逆旗本老太婆,至少现在不能,他必须继续伪装成个乖巧的孩子,对,就像在别人面前那样,做个无害又无辜的孩子。
谁都没办法发现面具下的自己,那个真实的,残忍的,冷酷的自己。
只是对方的吸引力太大了,忍不住想去逗逗他玩,于
是用随意编程的代码侵入他的电脑,意外的发现难以入侵,这说明他中意的少年这方便的技术也不差,真是令人兴奋的消息,不是么?
自己的弟弟,跟自己拥有同样血液的人,竟然是如此美好的人——美好的,让人想去玷污。
窥视尚也的睡颜,悠伫立在黑暗的夜里,轻轻地用指尖感触对方的温度。
如果在他面前显露真实的自己,他会露出怎样的表情呢?他会不会受到惊吓,软弱得像毫不起眼的蝼蚁样,被自己捏就碎呢?他想知道,十分迫切而缓慢的。
也是在那些日子,他帮助个网络买主,揭开了尚也的黑客面纱。
真有趣呢。
居然为了名色子如此努力赚钱,甚至不去学校,没日没夜的工作,在他被旗本家族包围数落成为众矢之的的时候,悠冷静地望着目光坚持的尚也,然后定定的,将实现落在旁望着自己的丽子身上,微微笑。
丽子瞳孔猛地缩,连忙转过去说:“妈妈,这件事就不要再提了。”
“如果还有下次,你也不必回到旗本家了,旗本家不需要你这样的继承人。”旗本老太婆冷冷地对着尚也说,然后丽子露出抹笑容,但是并不安心,因为她很快就将如刀般锋利的目光转向我。
阿拉,下个目标,是自己么。
浓黑腥臭的旗本家血统,对权利的强烈欲望,如同诅咒般加在每个冠上这个姓氏的人身上。
然后悠找到了尚也,想要试探他。
“今天奶奶说的那件事……我……”
“她今天说了很事。”
“就、就是旗本家继承人什么的……来这里之前,爸爸曾经告诉我,因为他是分家的身份,所以不能继承旗本家这件事让他很恼怒,他说奶奶不喜欢你,让我好好表现什么的……可、可是我来到旗本家并不是为了抢你继承人的位置,你要相信我!”
“我没想过这么。”尚也低下头。
暗地笑了笑,真是虚伪的家伙呢,现在还能装作满不在乎。
人心叵测,现在说不在乎,以后呢?
当他穷困潦倒的时候,会恨得想杀了自己吧?
路送他出去,却见到了东院,那个眼神犀利的男人,他饶有深意地看了看自己眼,公
式化似的笑了笑,而后带走了尚也。
被看穿了?
悠靠着门口,兴奋地看着那辆车子渐行渐远。
低头望着自己脚下的影子,悠低喃道:“就算离开这里,你可以逃脱诅咒吗,你可以永远保持这种单纯吗?”
答案是不可能的。
自己下定义的事情,绝对不会改变,因为,旗本家的人,绝对不会有幸福,也没有资格去拥有幸福。
他走进宛如坟墓般压抑的宅子,心情竟莫名的愉快。
因为不会有幸福,因为绝对不会有幸福,是的,悠直这么认为,所以当他看见自己弟弟跟那个色子如此亲密,露出那种他从未看见过的幸福表情,悠感到困惑。
恋人?
爱情?
那不应该是扭曲的么,为什么他们会露出这样幸福的神情?
为了那个人,尚也脱离旗本家,放弃权力,放弃切。这不该发生,悠知道这不该发生,至少……不该在旗本家人身上发生,毕竟他拥有同自己样不堪的血统。
所以他是特别的吗?
悠近乎于贪婪地望着跟绮蝶同离去的尚也的背影。能拥有幸福的人,定十分可口吧。所以如果当幸福点点的破坏、掠夺、毁灭,他会不会因为痛苦而疯掉?
心里流淌着的浓黑血液,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
尤其是在寂静的夜里。
“求求你,不要杀我……”男人恐惧到极点地哀求声回荡在夜里。
听不到。
什么都听不到呢。
悠笑了笑,用刀子刺穿了男人的喉咙,并且不停转圈,刺激着动脉血液的喷涌,那些血是温暖的,但是不久就会变冷,变得文不值,然后手里的男人就会变成文不值的尸体。
悠拖走男人的尸体,夜空下的身影点都不真实,当然,除了嘴角直残留的邪肆的微笑。
“只有我才可以掌控他的全部。”
快乐,痛苦,只有我可以掌控,别人,想都不要想。
悠得意地想着。
所以他故意放出线索,让东院查到自己,然后绑架了尚也,想要看看尚也惊慌失措的表情,想看尚也露出求
饶的难看表情,想戳破虚伪的心脏,想要看看真实的感情,想要看到……人到极致的感情,究竟是怎么样的。
是疯癫?是哀求?是痛哭流涕?还是毫无自我,任人摆布?
对尚也的欲望越来越强,悠不停试探,因为他知道尚也绝对不可能逃离自己的掌控,所以他十分安心的旁观着,旁观着,直到自己的心不停焦躁,变得无法忍耐,他疑惑,感到恶心,想要破坏。
越来越失控了。
令他庆幸的是,尚也并不愚蠢,他看到了自己特意遗留的线索,也猜到了自己就是那个令他厌恶的黑客,那瞬间,他清晰地看见尚也露出了恐惧的神色,也能感受到真实的颤抖。
这才是真实,对吧。
为什么要假装幸福呢?人生本来就应该充满绝望啊。
充满绝望吧!
我们的血液是样的,我逃不开这种宿命,你也逃不开。
这是无法逃离的宿命。
静静地看着尚也沉睡的表情,悠的眼里透露出丝欣慰,以及丝迷恋,跟自己同处于绝望当中的人,他恐惧、疼痛、颤抖……然后呢,在这种绝望当中,他是否感受到愉悦了呢?
流血的皮肤和那个地方,真的好温暖。
可是这种温暖究竟久就会消失呢?
天、两天、三天……还是五天?
答案是,尚也活了下来,甚至趁自己不备,将自己锁在牢笼里。
清晰听见唤不回的脚步声,悠嘴里求饶,其实脸上是笑着的,他十分开心的笑了出来,几乎是有些阴森的笑声,不停回荡在空洞的下水道内,被无限放大,然后再传到自己的耳膜当中。
被污染了呢。
真实的尚也,也是如此残忍的家伙,不愧是旗本家的人啊。
悠得意地想着。
走吧,走的越远越好,然后你的心脏,会被你的本性污染,终究会变得跟那些人样,自私自利,因为害怕恐惧而永远的改变自己,终于铁石心肠,终于不再是自己。
“恭喜你。”悠对着空空如也的黑暗,笑着说。
早就习惯于黑暗的自己,没想过为什么,他不害怕,只是偶尔会觉得冷,大概是因为之前碰触过那般温暖的皮肤,得到又失去的
感觉总是最难受的,但,这又如何呢?所有的东西都会失去,所有的切都无法停留,就算是再温暖的东西,也会有冰冷的天,就像……自己的身体,逐渐会被死亡吞噬。
所谓永恒,不过是个笑话。
那么自己追逐的究竟是什么呢?很小的时候曾经问过自己,虚幻的爱,还是虚伪的关心,都只不过是荒野当中那些捉摸不透的风,它们看不见,也摸不着。他曾在梦里看见的世界尽头,只有自己个人,最后自己也消失了。
谁也不知道他即将死在这里,就像谁都不知道他怎么出生。
“如果没生下你就好了。”
妈妈经常这么说。
悠没有哭,他冷静地望着大人,望着大人的世界,安静的笑了。
故意放出过去那些不堪的消息弄得人尽皆知,在晚上的时候不停吓唬精神脆弱的母亲,母亲知道是自己做的,她甚至比自己清醒,所以她报复自己,虐待自己,但是,切都是徒劳。
她每天变本加厉的虐待自己,这就是悠需要的结果——让别人以为母亲疯了。
最终,母亲被被关进了疯人院。
当然,自己也要跟进去。
无时无刻,他都陪在发了疯的母亲身边,温柔的呵护着,全心全力的爱护着,而这些,使得陷入自我世界的母亲无可自拔的爱上了自己,但是,在每次□之后,他都会对母亲说:“妈妈,你这样对我,是在乱伦哦。”
意识突然清醒的女人,感受到乱伦带来的极大痛苦,她内疚,焦躁,精神每况愈下,却仍然病态的强烈的爱着自己的儿子,仿佛真正的情人般,只是这种不断反复的日子,悠厌倦了。
所以,他让自己的母亲自杀。
冷静的在旁看着,看着自己死去的孩子,他漠然的看着,仅仅,看着。
不该出生的孩子,就应该早点死去。
因为……没有存在的理由,不是吗?
为什么存在呢?
为什么?
自己为什么会存在呢?
理由……
理由是什么?
……
死亡的脚步越来越近,悠很平静,但是,他没想到,抢先步走来自己身边
的,竟然是尚也。
本能的向他求救,仍是在试探。
悠闭着双眼,紧紧搂着尚也的腰,身体本能的向他依偎而去,不愿意放开,紧紧贴着他的背脊,听见他的心跳声,切都是这么真是,似乎触手可及,他无法明白,所以没有开口。
为什么不让自己死去。
为什么要救自己呢。
悠不明白。
故意泄露废电厂的秘密给丽子知道,当然,东院集团和北之园也会知道,这样的话,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