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顾掬尘说走就真的往外走,郭立不仅摇头道,“这不是还有商量的余地吗?你这性子怎么这般说风就是雨。就这个样子怎么还想做文人,当文官,还想考秀才?……嗯……,不对,你怎么能考秀才?你是小师妹呀。你是女子呀。大齐建国几百年,还没有出过一位女秀才,更不要说一个女子混迹在官场中。小师妹——你是在逗笑吗?”
顾掬尘瞪眼看着郭立,她现在有心情跟他逗趣玩吗?
他以为她已经将她对他的不喜表达得很明显了。她与他有开始逗趣的情份了吗?她怎么不知道?
顾掬尘想,最好,她与他这一辈子,都能做到井水不犯河水。
此时她说出她有考科举的计划,也是看到师傅的面子上。看在怪医门的份上。最好是他能在这件事上,表现出他的大度。不至于从别处听说她的事,一惊一乍,露了马脚,从而产出别的支节。
郭立皱着眉头,看着顾掬尘郑重的严肃的神情,他漆黑如潭的眸子眯了起来,他此时神色冷凝,自有一股威势,这种气势一股都会随着他的心情起起伏伏。给与他对视的人带来或大或小的压力。
此时,他如寒冰的眸子,透着彻骨的冷,“你不是三岁小儿,你应该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吧?”
“知道啊!我已经跟大师兄说过了。大师兄说,我这想法虽然疯狂,但人生在世,能找到二三件让自己疯狂的事,也不容易。对了,他还大大赞了我,直夸我有理想,有报负,是个很不错的妙人呢。”
他哪里说她妙了。更没说过她是什么妙人。他明明说她这个想法太疯狂,她就是个疯子的,躺在拔步床上的沈谨余长长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他决定还是装睡,看看二师兄对此事是个什么态度来着。
“大师兄历来不通人情世故。他说的,你怎么能信。再说他是大师兄,很多事,他能做,你不能。你不要忘了,无论你怎么变,怎么穿男儿装,你就是女儿身。这个世上,女子本就不如男子。男儿能做的事,女子就是不能做。这没有什么道理也说。所以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惊世骇俗的想法——”
床上的人开始暗中磨牙,这是说谁不通人情世故?他可是他的大师兄,他是老大啊。真是不知尊重的小子。
沙文猪啊。又一只沙文猪。什么叫没什么道理可说,这丫的就是蛮不讲理吗?
“你怎么这样说大师兄,大师兄那样的人,洒脱自在,不将世俗之礼放在眼里,这多好啊。哪象二师兄你呀,在红尘中染了这一身的利欲熏心,这是从里到外透着黑呀,您倒是表里如一了……”顾掬尘毫不客气的还嘴。
要不是这家伙是怪医门的人,她干什么跟他说这么多废话。还得经过他的同意。哎,顾掬尘叹气,重生五个多月以来,她借助怪医门在名气良多。她不盛了怪医门的情到时候再让怪医门受她所累,怎么也得先打声招呼呀。忘恩负义什么的。她也不想成为那样的人呀。她就算不能给怪医门争光,也不能给怪医门惹祸不是。
“师傅不会同意的。”
“我会看去跟师傅解释的”
嘿嘿,师傅老有家得了她金针十九法,哪里还好太多干涉她的事情。再说不是还有死缠烂打、先斩后揍,撒娇打滚、一哭二闹三上吊……咳咳咳,虽说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计策,但只要是有用的计策,那就是好计策啊。
反正顾掬尘觉得搞定赖公那是分分钟的事。
郭立看顾掬尘的神色,就知道拿出师傅出来吓唬小师妹,没什么效果。
“倒底是为了什么?”
“啊,什么?”
郭立臭着一张脸,“你知不知道科举考试时的规矩。”
“知道。”
“知道,知道,——知道你还这样做?你以为这是小孩子过家家吗?这是只要有一点点地方出了差错。就是抄家灭族之祸啊。”
“我知道。我家就只有我父母,我的弟弟。我会给他们找好退路的。”
“哦。所以你到处坑别人家山头?”
“嘿嘿,话不能这样说呀。咱可不坑人,咱可是凭本事拿的……那个……二师兄呀,那你的山头,可不以给我呀。东城的山头,那可是在贯通南北的隔带呀。是老地段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