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掬尘瞪向长忆,敲她的头,“什么公子不公子。你怎么连白大和云大都不认识?”
长忆转头,委屈,“刚才不是他们呀。”她也知这两位公子与自家主子不睦。要是知道这两位公子在这间当铺,她定要换过一家的。
“这位姐姐是在找我吗?”另一道清锐声音从两位公子身后传来。顾掬尘再次看去,又见一位白净清秀公子走了出来,与那曹掌柜依稀有些相似。
长忆无辜,“是呀。刚才是这位公子。”
那曹家公子查觉到这几位间气氛似乎不对。他是生意人,精明的紧,找了个店里还有生意要忙的理由便离开了。
顾掬尘把玩着手中的折扇,懒洋洋道:“好巧。原来是寒林兄和慎之兄。好久不见。”
云楚斜着眼睛看她,“顾公子为了陛下,摩肩擦掌,奔走天下,合纵连横更是玩得天衣无缝,不见痕迹。如今陛下安坐江山,皇威照耀下,顾公子朕宠无双。真是奇怪,居然能在当铺得见公子。……嗯,顾家行商天下,没想到云某竟能有幸在此陋室到顾大公子,真是不胜之喜。”他袍袖一抖,手中所执正是长忆所当的青玉盏,“这只杯盏,有些眼熟。我上月在月艳姑娘那见过此杯。却不知这美人所执之物为何落入顾公子手里。”
顾掬尘笑道:“素闻云公子红颜满天下,今天方知慎之兄风流之名果是名虚传。”
云楚躬身,“过奖过奖。比不得顾公子不计较先皇为何而死,不分清先太子和先皇子如何被构陷,不管这天下魑魅魍魉给先皇室布下何等圈套,也不究是何等小人临阵反戈。反正顾公子不管这天下如何的君不君,臣不臣,父不父,子不子,反正在顾公子眼中,只要有那一袭龙袍罩的是顾公子所保之人便罢了。至于什么的罪愆呀,什么杀戮呀,什么不合规矩,不顾礼法呀,皆可以掩盖。在顾公子眼中,只要那着龙袍之人向的是顾家便足以,我说的对也不对?……慎之对顾公子佩服得很……”
他这番大胆言词,丝毫不加掩饰,直让路人听得瞠目结舌,一个个皆夺路而走。一致觉得只有离这云家疯子越远越安全。光天化日之下,怎么可以说如此大逆不道之言。
顾掬尘瞬间黑脸,这是讽刺我是奸侫呀。丫的,顾爷真没对不住你呀。要不是看在你爷爷玉衡先生的脸面,你以为你还能竖着站在这里大放厥词?她有心学路人离这位瘟神越远越好。
但她抬步提脚想绕过要走之际,一旁一直不语的白暮伸手将她拦住,躬身行了一礼,温声道:“顾大公子莫生气,慎之兄向来言语不忌,还请原谅则个。”
顾掬尘抬头看天,只见青天朗朗,有畅畅微风,有卷卷流云。天色温润透着宽广,苍穹下有纷纷柳絮,有粉粉落樱。如此大好春光,为何我要与云疯子遇着。
顾掬尘怨念聚起,突然一掌推开白暮,又一脚踹飞了云楚。她夹雷霆之势,摆脱了拦路两人,便速度飞快转身就跑。
转眼见长忆和梦觉还愣在原地,顾掬尘恨铁不成钢,“跑啊。”
梦觉,长忆回神,迈开脚丫头,跟上自家公子。
被揣倒在地云楚从容起身,掸了掸身上青衫,指着顾掬尘的背影,怒声:“竖子。竖子也……”
跑开一段距离的顾掬尘听到他的骂声,转身笑道:“小子,顾爷教你个天下至理。三皇五帝,皇朝轮换。天下从来不是用嘴皮子夺来的。拳头大才是硬道理。怎么不服吗?不服就一拳擂倒,便就服了……哈哈哈……”
长忆看着一脸地痞无赖相的主子,有捂脸的冲动,“公子,你这样说不对吧?我记得前两天你还说要以理服人,还说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
顾掬尘眨了眨眼,“我说过吗?”
一旁梦觉猛点头,“公子说过。我也听到了。”
顾掬尘摸了摸鼻子,讪讪:“世易时移呀。咱们做事要应时而动,应时而为……”
两位丫鬟懵懵懂懂的点头。反正她们公子无论说什么都有理就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