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三夫人不打算细说,也没有怪罪外甥的意思,沈老夫人却羞愧极了,吩咐俞嬷嬷:“我记得当年先皇赏赐许多珍贵药材给老爷,老爷没来得及用,就……”想到老侯爷和长子战死沙场,如今偌大的侯府又只有昶青一个主子,以后还需要娘家多帮衬昶青,她多送点身外物给娘家,希望娘家别和昶青计较,“你觉得老太爷用得上,都拿出来给三夫人,对了,还有那座一米高的血珊瑚也搬出来,就当昶青孝敬老太爷的。”
“是,老奴这就去办。”俞嬷嬷朝张三夫人奶嬷嬷使眼色,张三夫人轻轻点头,奶嬷嬷跟随俞嬷嬷离开。
接下来,张家母女有意迎合沈老夫人,显得三人特别默契。
没过多久,俞嬷嬷捧着药材单回来复命,沈老夫人也没细看,就把药材单交大丫鬟拿去入账,亲自送母女俩离开。
马车平缓行驶,张三夫人靠在车壁上闭目养神,张静雅胸口剧烈起伏,一双湿润杏眸被戾气覆盖,戳了戳母亲,不甘心说:“娘,我在侯府跟大丫鬟一样,每天讨好姑母,忍着她各种恶心亲昵举动,她赏赐给我东西,那是应该的,为什么表哥不允许我把我该得的东西带回来?”
“放心,是你的,迟早会回到你手里。”张三夫人睁开眼。
张静雅丧丧点头,张三夫人望着女儿娇美的脸蛋,低声喃喃:“肖明翰和你无缘,永安侯和你也将无缘,也不知道你的姻缘系在哪个英年才俊身上。”
“只要姐姐在皇宫一切安好,小皇子也安好,我嫁给谁都一样,没人敢给我脸色看。”张静雅满不在意说。
“你啊,也不知道你这身冷清的傲骨像谁?”家中爷们让女儿嫁给谁,女儿都没有怨言,张三夫人也说不清女儿这个性子好还是不好。
张静雅笑而不语,张三夫人无奈摇头,一路上,母女俩各自沉默想事情,没有说话。
那边张家人已经否定张静雅嫁给沈昶青,但没有一个人知会沈老夫人一声,这边沈昶青带着刘满以及被张家下人拦住的聘礼回到侯府,就听说老夫人几乎搬空库中所有药材送给张家,他被气笑了。
“侯爷,老夫人叫你去见她。”沈老夫人身边大丫鬟绿脂传话。
沈昶青示意绿脂带路,一路上,他一直思考怎么让老夫人交出管家权,还没想出一个头绪,人已经站在老夫人面前。
“你说你怎么这么糊涂,没休了季敏菀,就把静雅的行李抬到你外祖家下聘,娶你表妹当平妻吗?你外祖家能同意才怪。”听丫鬟说刘管家带着人把聘礼抬回西院,沈老夫人颇为头疼揉着额头,从袖子里抽出一封信,甩到儿子怀里,“你自己看,看完之后赶紧休了季敏菀,娘豁出去一张老脸到你外祖家给你说好话,替你求娶你表妹。”
沈昶青扫视一眼李献祖写给季敏菀到寺庙后山见面的信,收起信,把信揣在怀里。
“怎么?不信吗?”儿子的反应和她预想的相差甚远,这让沈老夫人心里没底。
“母亲,你是不是忘了,自从你接张静雅到府里,你参加宴会或者宴请人,你身边带着的总是张静雅,没通知敏菀参加,敏菀整日待在院子里,除了请安,没出过院门,你让儿子怎么相信这封信是真的?”沈昶青走近,弯腰盯着老夫人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