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发生的那一幕,像插上翅膀一样,飞到各个场所,被许多人谈论。
“侯爷在战场上拼杀十余年,随时随地命丧黄泉,沈张氏却纵容恶奴搬空永安侯府家产送给娘家。”
“当年沈张氏嫁给老侯爷,张老太爷不过是没有实权的编撰,要不是老侯爷父亲给他铺路,谁知道张家是谁?”
“张家父子四人毒害侯爷,恶奴知道,我就不信沈张氏不知道。”
“誒,你听说没有,沈张氏逼侯爷以功勋要挟皇上给张家兄弟脱罪,侯爷不同意,沈张氏把侯爷一家三口撵出侯府,接张家人住进侯府。”
“现如今永安侯府该换名字了,就叫张府。”……
一下午,季敏菀巡查七间铺子,找一家茶馆要一间包房歇歇脚,还没上楼,就听到他们议论这些,她虽然有点蒙,但是搞清楚一件事,张家毒.害昶青,老夫人可能也参与其中。
来不及退掉包间,她急匆匆坐上马车回家。
回到家里,她直奔花厅,安隅余光瞥见母亲,想告诉母亲,张家多么坏,祖母也不好,季敏菀先他一步说:“怎么回事?哪里都在谈论张家毒害你,霸占永安侯府家产的事?”
沈昶青丢给沈安隅一个眼神,沈安隅窜到母亲面前,小嘴巴喋喋不休讲个没完没了,十句话,季敏菀能抓住一个重点,开始相信沈昶青说的话,这小子真的读书读傻了,以前是傻白甜,现在是傻呆瓜,本来这是一件特别让人气愤的事,经过这小子的嘴传到她耳朵里,她只剩下烦躁。
“估计三位舅舅被流放,一辈子不得离开苦寒之地,老太爷不能按照正二品品级下葬,丧礼从简,张家三位太太草草将他下葬,到时候我们不必去了,还有,最近两日张家人搬离侯府,老夫人以侍疾为借口,诓我们回去,我蛮喜欢这里,不想回去。”沈昶青耷拉着脑袋,懒羊羊说。
他这副模样落在母子二人眼中,就是被伤透了心,不想回到那个伤心地。
母子俩十分默契,异口同声说:“这里清净雅致,不比侯府差,我们也喜欢这里。”
“嗯,虽然老太爷对不起我,但是作为晚辈,长辈去世,改守孝必须守,全府上下半年内不得穿亮色衣服,不能饮酒作乐,沈安隅在家自学半年,半年后到石鼓书院求学。”沈昶青想了想,确实没有要补充的了,做外孙做到他这样,已经仁至义尽。
季敏菀点头,唤红映到跟前交待相关事宜,沈安隅高兴地不得了,多出半年时间和父母相处,跟偷来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