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早二十年她就想做的事儿。
她玩的非常专注也非常开心。
刘娜背着鼓鼓的书包,还提着一个大包,从远处走过来。她进了宿舍门后,回头喊道:“冷小凤。”
“啊。”专心蹚水玩的冷小凤被吓了一跳。
“我看着像你。你几岁啦?”刘娜讥讽了冷小凤一句。
冷小凤讪讪地往宿舍楼道走来,“你回来啦。没被大雨淋着啊。”
天色已经暗下来,雨后的天空如洗过一般地干净,丝丝凉爽的空气,让人忍不住想多呼吸几口,深呼吸几口。
“下大雨的时候我刚上公交车。”
“好运气。我帮你提?”冷小凤收了大伞,斜背的书包转到了腹部。
“不用,我自己拿就好。医院今晚没什么活动?”
“听说6点在大会议室那边有舞会,但下了这样的大雨,应该没什么人过去了吧。”
“李敏和严虹在楼上?”
“应该在吧。”冷小凤出去了一天,也不知道她俩在不在。
“你从哪儿弄的这把大伞啊。黑不出溜的。”
“借的。”
“不好看。”
“折叠伞好看,雨大点儿就把人浇湿了。这个不好看,可够大够结实,能遮住雨,大风也吹不翻。这是要好看的面子、还是要实用的里子的事儿。” 这是范主任的原话。
“哎呦,三天不见,你成哲学家了。”
冷小凤笑笑,不接刘娜的话了。她觉得自己最想要的是里子,实用的里子。心里有了主张,她觉得再理刘娜没意思了。
俩人默默爬到五楼,看到她们的寝室门前站了个瘦高的男人在敲门。
*
“你谁啊?找谁?”刘娜上上下下打量那人,然后不客气地问话。在冷小凤这里遇到的憋屈,她发到来人身上。
“我是潘志。”潘志不急不恼笑着说话。“我比你们早几年从医大毕业。你是刘娜、你是冷小凤吧?俩位师妹。我是来找严虹的。”
冷小凤掏出钥匙要开门。刘娜按住她的手。她盯着潘志问:“你来挺久了?”
潘志被问的为难,末了还是不好意思地回答道:“严虹和我生气了,我在这里站了好一会儿了。”
“下大雨之前来的?”刘娜看他既没带伞、衣服也没湿,就猜着追问了一句。
“是。”潘志惭愧,现在这女孩子怎么一个比一个精啊。还是严虹好。
“那你在外等着。我们从来没听说过你。要是严虹不愿意你进去,你跟我们进去了算怎么一回事儿。”刘娜像对待医从性不好的患者那样,声音里没一点儿的温度。
潘志一愣,这刘娜也太不饶人了吧。但这时候还只能站在门口等。
刘娜看着冷小凤开门进去,然后很警惕地跟进去,把潘志关在了门外。
*
严虹的床帘是合拢的,冷小凤开灯。
“彩虹儿,你在吗?”刘娜搁下大包就问。
床帘里传来闷闷的回答:“在。”然后就无声无息了。
刘娜和冷小凤摘了书包各自洗手,俩人都收拾好了,刘娜走到严虹的床前,问她:“彩虹儿,那个潘志下大雨前就站在寝室外面了。雨刚停没多会儿,要不要撵走他?”
“不用。你们吃饭去吧。”严虹的声音不仅闷、还有点儿哑。
刘娜和冷小凤对视一眼,这还是没真生气,罚站呢。
“那走吧,咱倆吃饭打水去。”
“我吃过了。”冷小凤不想下楼,早晨打过水了。可看着严虹紧闭的床帘、想起门外站着的潘志,她还是提起了一个水壶,把里面的水倒进几个水杯。
“我再去打壶水吧。”
刘娜挨个水壶提了一遍,最后把一个暖瓶里的剩水倒入洗脸盆,然后提起这壶和饭盒袋。走到门口又回过头,对着严虹的床方向提醒:“彩虹儿,一会儿出来吃饭的人,可都看到他守在咱们的门外啦。”
严虹闷闷地“嗯”了一声,床帘里立即传来悉悉索索穿衣服的动静。刘娜笑笑推冷小凤打开门,对仍然站在门前做卫兵的潘志夹夹眼。
“潘师兄,精诚所致金石为开。加油啊。”
“谢谢师妹。”潘志还真听到刘娜对严虹的提醒了,他从心里往外感谢刘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