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黎珈听着不对劲:我什么时候答应了?
试个屁!婚都结了大半年,还有什么可试的?这话谁说的?
怎么?黎珈想起,这话的确出自她口,所以呢?
见她懵在那,满脸疑惑,殷谌许才扯扯唇。他之前竟然还当她好追,回国后刚追没几天,人就答应跟他试试了。现在想想,神特么心照不宣?
所以,他前几天生个锤子的闷气...
怎么明明答应跟他在一起了,还要搬走?怎么在一起之后,却对他越来越抗拒,越来越冷漠?还有,为什么悄悄把热水器修好了?
这些疑问终于破解了,原来根本就是他一厢情愿。不过,这会儿他倒放下心来,还没追上,那就继续呗。总比追上了,人却不搭理他要强得多。
殷谌许晃了晃俩人紧握的手,弯唇笑道:不重要了,没事儿,想我追多久都行,反正也追大半年了。
黎珈终于松开手,大半年?
咱俩领证到现在,不有半年多了吗?
原来每日的行踪汇报、嘘寒问暖外加张所谓的床照,真的是在追她?
跟着学霸,果然长见识......黎珈无语,你追人的方式,还挺别致?
殷谌许重新牵她的手,管用就行。没一会,他上手揉她脑袋,问:你觉得管用吗?
你觉得呢?黎珈没敢说:她之前只当他是儿子......
话刚说完,殷谌许就把她抱进了怀里。行,那我就继续呗。反正玉雕之路,非一日之功。他等得起,也追得起。
黎珈靠着他,清晰地感受着他的心跳,突然有些晕眩,也忍不住脸红。
心底那棵小绿芽自绽放后,就没停下过成长的脚步。每每被他靠近,就再长一截。
那前几天的远离,算什么呢?
想到这,黎珈敛神。忽地从他怀里脱身,往前跑了几步,尴尬地前后拍手。
但人很快追了上来,怕他继续亲热,黎珈生硬地开启话题:哎,还记得十年前你那场轰动全校的演讲吗?
轰动全校?
听他疑惑的语气,黎珈想他不是忘了,就是压根没放心上。
就跟刚刚那样啊,欢呼声热烈,我看底下好几个学弟学妹都兴奋地吹口哨了。十年前不也是,你吐槽了老半天学校食堂难吃,宿舍教室没空调快被热死,我好几次路过成绩公告栏,还见到不少女生对你照片冒星星眼呢!
是嘛?殷谌许笑了笑,那你呢?对我的照片冒星星眼了吗?
黎珈状似嫌弃地瞥他一眼:你少自恋了。
说了什么我早忘了殷谌许顿了顿,继续:但记得那次回学校,见到过你。
是嘛?黎珈惊讶地抬眼:我怎么没有看见?你在哪见到我的?
一次在台上。
黎珈不敢相信,离这么远你竟然还能看见?我怎么只能看到模糊的身影...说完,她后知后觉:差点露馅。才机智地补一句:果然,视力好就是不一样。
殷谌许:......
一次?那就是还有第二次?第三次?你还在哪见到我了?
殷谌许本想解释,他的视力可没好到几十米外随便一个人都能看到,但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黎珈就戳了戳他的心窝。
殷谌许霎时沉脸,扯着嘴角说:看到你跟一男的牵着走。他哼了声:原来你高中还拍拖了啊,完全不把我的苦口婆心放心上,我一走就全忘了啊?
什么?黎珈跟吃了□□似的,跺脚明鉴其身:我没拍拖啊!而且哪有和别人牵手?我怎么没有印象?
那怎么会跟人手牵手?我都亲眼看见了。说着,他还低头瞅了眼两人紧握的手。
黎珈被污蔑,气急:牵个屁!
没牵手,你还挺失落?
我之前连男人的手都没摸过!
你确定?殷谌许像想到什么,笑着问:那小时候是谁抓着我的手使劲□□?
????
靠!殷谌许怎么可能会忘了婚后约定?毕竟是陈年往事都记得一清二楚的人。
黎珈:......
二十年前。
当时黎珈五岁,外婆把她从庙尚村接来泊南镇已有半年了。
外婆每天下地操持那一方菜园和几亩田地,重活累活儿全都由她一个人包揽。每次看到外婆干活回来,脸上的汗珠子都直往下滴,衣服湿得仿佛能拧出一手水。
黎珈心疼,但也还是半大一小孩。外婆从来不愿让她跟着去干农活,她就待家里扫扫地,收拾一下屋子。
某个冬夜,她们和往常一样很早就躺上床,黎珈钻进外婆的怀里取暖。柔软的棉被铺在身下,暖和又舒服,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
之前外婆始终爱睡硬床板,等黎珈搬进后才改变了多年的习惯。
当时黎珈刚被接到泊南,身上的伤还没好全,被绳子抽打过的伤痕还在。炎热的夏天,暑气蒸人。硬木床板上只铺着麻将凉席,一条条的线将竹片串起。麻将凉席刚躺下是冰冰凉的,但奈何那张凉席实在用了太久,竹片磨损地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