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婉一听,“皇,皇上……”
她顿时更是激动又欣喜,甚至说不出话来,待衣服穿好,洗漱了,也梳妆了,无暇他顾,急着便跟着芸香去了。
来到那房前,门是开着的,她早已顾不得其它,直接便进了去。
那气喘吁吁的小人儿进了屋中,瞬时就引来了所有人的目光。
屋内除了侍女,魏昭正坐首位,其下是一对儿年过花甲的老夫妇和一个青年男子,再有便是那日和她见过了一次的,她的母亲程嫣了……
四人皆是衣着不凡,贵气的很。婉婉的视线直直地落在了母亲的身上,那程嫣也是缓缓地站了起来,唇瓣颤动,眼中雾蒙蒙地盯望着婉婉。
她是都听说了,前前后后都听说了。
婉婉当即就朝人奔了过去,控制不住,“呜”地一声便哭了起来。
“娘!”
她扑进了母亲的怀中,那程嫣也是一把就抱住了她,眼中的泪滚了几下,终是落了下来。
她轻抚那小姑娘的背脊,脑中还是一片空白,但心中激动且悸动,眼泪就好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住地滴落。
“婉婉……”
她柔声,缓缓地唤出了女儿的名字。
婉婉使劲儿点头,应着。
“娘,娘!”
加之前世,她都算不清自己有多少年没见到母亲了,但即便如此,幼时和母亲在一起的时光还是记忆犹新。
程阁老与夫人,还有长子也早就站了起来。
那程老夫人拿着帕子抹了抹眼泪。
“嫣儿早些年前,便有几次与我提及,说自己常常能梦到一个小女孩儿,女孩儿还叫她娘亲……唉!找回她那年,她二十四岁了,我也曾想过,她应该已然成过亲,但她什么也不记得了,那条河流所通之地太多了,根本无从下手查起,所以一直也不知晓究竟是谁人把她养大,她又究竟是曾许了哪户人家……”
程阁老捋捋胡须,笑道:“总归是好事啊!”他说着面向魏昭,恭敬地弯下了腰,声音苍老虔诚,“老臣叩谢皇上隆恩。”
这时那程成此时亦是躬身面圣,跪了下去,“托皇上宏福,家姐才能得以与女儿重聚,日后家姐更是有望重拾记忆,填补这多年来的空缺,微臣,谢皇上隆恩。”
程家四人此时便都是跪了下去。
魏昭叫人平身,接着程家人与婉婉相认,说了一会子话,他人便告辞了,留了婉婉的母亲在此呆了几日。
返回途中,程老夫人欣慰地笑。
适才虽没与婉婉过多接触,只几句话而已,但她瞧着外孙女,却很是喜欢,心中亦是很暖。
“或许便是血浓于水吧,我见那小姑娘时的感觉便如当年我们刚刚找回嫣儿,见到嫣儿时一样,很亲切,很舒服。”
程阁老捋须,笑得和蔼,缓缓地也点着头。
“这些年来,嫣儿还是颇在意曾经,总是想记起,老夫还以为没得机会了,不想有此机缘,这真是件天大的好事啊。”
“老爷说的对。”
程夫人笑着点头,但不时那笑又缓缓地收了回来。
“但是……嫣儿的婚事,裴沐那边,却又如何是好?”
程夫人一提起这,程阁老抿唇也是叹息了一声。
程夫人道:“裴沐等了嫣儿十年了,昔年嫣儿总是觉得自己有什么难以忘怀的过去,虽然俩人自出生起就定了婚约,自归来之后,十年来,那裴沐又是将心意表示的清清楚楚,但嫣儿也未曾为之所动。好不容易这两年她似乎是放下了,也终于松了口,答应了裴沐,婚期在即,可是……可是……”
程阁老叹息一声。
“裴沐会是个好夫婿,但嫣儿这么多年来也未曾对男子动心,她虽记不起来,但怕是还是念着曾经的丈夫,老夫觉得,那苏珩也会是个好夫婿。”
程老夫人点头。
“至于裴沐……天意弄人,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有些事也是强求不来,他们事终究还是他们自己解决吧。”
程老夫人应声,又是点了点头。
当日,宫中有事,魏昭便回了。他未急着带着婉婉也走,留着她和她母亲俩人叙旧了。
婉婉认了娘,当然是欢喜极了。母女俩人自见了面,便没再分开,吃喝皆是在一起。
婉婉与芸香俩人不断地与她说着过去之事。
母亲亦是一直听着。
“娘可记起些了?”
程嫣摇头,微微笑了笑,摸着女儿的手。
“婉婉不要担心,娘觉得娘会记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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