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清敬完礼,本打算请一号首长上去,却听到摆手笑着道:“我说了,我们几个只是顺路过来看看而已。你们该怎么做还是在怎么做,不用理会我们。还是说,有我们几个老头子在,你刘元清就连授衔也不会了?”
刘元清眸中的芒色一闪而过,几个首长过来这里面果然藏着大把文章。先是顺路过来,现在又是围观看着,看起来就像是在做姿态,而且带着点“被迫”的味道。
台上,刘元清给贺鎏阳授衔。
看着台上的贺鎏阳,看着两杠两星放在一个三十不到的年轻人手臂上,几个首长都是面露淡淡笑意。只是真实想法,就无能能知了。
其中的一位首长,正是指挥军演的老总徐首长。他看着贺鎏阳,目光中露出点点光芒。他现在倒是有些期待,贺家的贺鎏阳能走到什么地步了。有贺家泰斗在后面运筹帷幄,有父兄在官场铺设道路,还有众多子弟遍布各处,这位贺家卧薪尝胆八年走出来的中校,前途不可限量。
“啪啪啪!”
掌声响起,几位首长互相看了一眼,转身静静离开。
贺鎏阳在台上看着他们的背影,波澜不惊的眸中,只有他自己知道,有一股火在不断翻腾,他把它解释为野心——想得到权力,想将贺家带入史册的野心!
他敬着军礼,在放下的时候,朝远处抬了一眼。秦婷看着他的动作,在他眼神看过来的瞬间,不受控制地,抬手也跟着敬了一礼!
贺鎏阳余光扫到她的动作,眸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在这受人瞩目,冰冷的授衔台上,他不会一人独行。
授衔仪式很快结束,秦婷看了看时间,知道自己差不多该走了。她看了看左右,静悄悄地从楼上下来,顺着原来的路离开。也许是天生的敏感作怪,一路上走下来,秦婷轻易地摆脱了巡视的几个士兵。
不过,秦婷想,也有可能是前面在授衔,所以她侥幸罢了。
秦婷回到军医部门,便被各种的堆积的文件埋了起来。累得胳膊和脖子发酸的时候,秦婷才真正感受到,身为一个部门的主任,这一响贪欢是要付出代价的~
临近下班的时候,秦婷看了一下手机,没有贺鎏阳的电话,看来今晚他是不回来了。
“好!做完再回家!”
秦婷舒展了一下筋骨,开始加班。
而另一边,贺鎏阳在授衔结束后,就直接找了个理由回到贺家。今天下午的授衔仪式都在预示着一点:爷爷回来了。
如果没有爷爷坐镇,贺鎏阳想不到还有谁能够“请动”这几个首长,让他们来观看自己授衔。
贺鎏阳回到贺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将近十点,可是贺家依旧灯火通明。
贺鎏阳一进客厅,抬头,就看到一个挺拔如松的背影。
“爷爷。”
贺年章转头,看着贺鎏阳,一脸精神矍铄,他笑着道:“两年不见,我孙儿也长大了啊。”知道立刻赶回贺家,可见是猜到他回来了。
贺鎏阳大步走上来,扶着贺老坐下,不满道:“爷爷,您回来怎么也不告诉我一声?”亏他还是他最疼爱的孙子。
“告诉你做什么?”贺年章笑着,可是语气却不轻道:“告诉你,你能回来接爷爷?你现在的身份和以前不同了,难道还能跟着瞎胡闹?”
贺年章是这贺家唯一能够镇得住贺鎏阳的,他笑容一咧道:“爷爷说得是,只是这跟提前跟我说一声没有冲突啊。”
“我为什么要提前告诉你?”贺年章低头看着蹲在脚边的贺鎏阳,话锋一转道:“我的孙儿可是连结婚都瞒着我这个爷爷啊。”
听到这句,贺鎏阳面容微僵。贺金龙的反对他可以不放在眼里,可是贺年章的不行。
“怎么,没话说了?”贺年章似笑非笑。
贺鎏阳道:“有话说。”
“呵,爷爷听着呢。”
贺鎏阳一脸严肃,看着贺年章道:“爷爷,这辈子,我的妻子只有秦婷一个。”
“如果爷爷反对呢?”
☆、179她的世界,没有理所当...
贺鎏阳毫不犹豫道:“我看中的人,爷爷不会反对。”
“避重就轻,”贺年章看着自家孙儿严肃的脸,说了一句,倒也不训斥,脸上一抹慈祥的笑容道:“她的家里怎么样?”
贺鎏阳知道贺年章想问什么,他直接道:“只是普通家庭,没有什么背景。”
听到这句,贺年章叹了口气道:“没什么背景,鎏阳,你知道你这个决定意味着什么吗?”
京城世家,为巩固权势几乎都选择联姻,强强结合,以壮大家族势力。就像贺鎏阳的母亲权潋红背后的权家。虽然势力不足以和贺家相比,但也是两代官场出身。以及贺朝阳亡妻姚雨背后的姚家,整个家族都在司法系统任职,也都在体制内。
比起来,秦婷的背景出身就显得太过于苍白了。
“我知道。”
贺年章看向他。
下一刻,他嘴角微扬道:“意味着,她会比任何人都更加坚强。她所拥有的,没有一样不是她靠自己的力量争取到的。在她的世界,没有理所当然应该得到的东西,更不用害怕失去。而这些,都是我们所不具有的。”
贺年章讶异地看着他。
贺鎏阳笑着道:“爷爷,即使没有我,她的生活也不会有什么问题,因为她从来就不需要我。”当初相亲,他始终记得秦婷有多不愿意,是他自己硬将人骗过来的。这一点,他欺骗不了自己。
“所以,如果说高攀,是我高攀了她。”
听到贺鎏阳这么说,贺年章没有发怒,而是淡淡道:“你是京城贺家的二少爷,高攀是怎么个说法?”
贺鎏阳的语气有小小的波动,道:“因为是我将她带入了贺家的斗争当中。而且,还打算困她一辈子。”
听到这个解释,贺年章笑起。“现在爷爷倒是想见见看,这个让你夸得世间独一无二的孙媳妇到底长什么样,能把我孙儿迷成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