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意思?”江童怒道,像似顾放侮辱了他哥哥一般。
“我若是猜得不错,他可能还会将焚烧的骨灰装坛摆在隔离地的大门上,好提醒那些意图想要逃跑的人,留在隔离地或许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如果想要逃走,那就只有这一个下场。”顾放道。
如果不是不焚烧容易传播病疫,江陵很可能就直接把尸体挂那些人面前了。
“不会的,哥哥不会那么残忍。”嘴上这么说,江童却一刻也等不了朝外跑去,想要验证顾放的说法。
隔着门听着他远去的脚步声,顾放叹息地摇了摇头,走到床边,找到卢笙送的红木盒子,抠出两粒避瘟丸扔进了香炉中。
隔离地的大门口果然如顾放所言,摆着一个骨灰坛,无时无刻不在告诉他们江陵有多么可恶,看到这再想想奉圣命送药来的顾大人,简直是天壤之别。
半个月后,君若寒收到江陵的来信,奉县危机解除,掌鉴司一行人正准备回京。
危机解除是如何解除的,君若寒不用问也知道,在药材不够的情况下,为了不至于瘟疫扩散,江陵能做的只有切断病源。
他想知道那个人还好不好,但见信件上只有短短的两句话,他想他该是安然无恙的吧,否则江陵定会告知他的。
江陵带着人马回京时比起当初出发时,士气低落了很多。
所有跟着江陵的掌鉴使也从来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失败,虽然目的达到了,大局稳住了,但对他们来说是一次前所未有的打击。
江陵将所有人的丧气看在眼里,尤其是江童,这孩子自从他下令屠城的那天起,就再也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奉县被屠的事很快便传遍了商都的大街小巷,掌鉴司的人马这次回京又是趁着半夜。
未央宫彻夜灯火未眠,直至早朝时间快到,卢笙焦急的脚步声才传了进来。
“皇、皇上,顾少使没有回来。”卢笙跪地道。
“没回?你可仔细找了?”君若寒眸光一闪,掩饰着心中猛然蹿起的恐惧。
“奴才先是去了顾老将军的住处守着,可是一直没看见人,于是奴才又去了将军府,管家福伯说顾少使自从去老将军的住处修养,就再也没回来过了。”
“掌鉴司呢?他们也许分了两路,也许……”
“掌鉴司带去奉县的人折损了近一半,根本用不上分作两路了,奴才去……去打听了。”卢笙说到这儿脸色已经一片惨白。
“……掌鉴司,怎么说?”君若寒问出这一句的时候,手心不自觉地攥了攥,声音都在发抖。
“顾少使他……他……”
“他怎么了?到底怎么了?”君若寒低吼一声,再也忍不住一把揪住卢笙的前襟,将人从地上扯了起来,眼里因激动而发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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