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一阵掌声过后,一个穿着鸦青色长衫,留着山羊胡的先生上了台。
惊堂木一拍,台下登时安静,个个伸长了脖子等着他接着讲下场。
“上回我们说到那师兄师弟一个做了王侯,一个做了将军,如此身份适娶之龄,两人却依旧都是孤家寡人单孑独立,这可急坏了一众人。”山羊胡讲的绘声绘色讲着。
顾放一听,心中嘿了一声,还有师兄师弟跟他俩一样嘿。
“各色美人,环肥燕瘦,均是无人能入二人的眼,时间一久,各种猜测纷至沓来。其中更不乏荒唐之想。”山羊胡讲到此处,停了下来,目光在观众席一扫,目露精光,“大家猜猜,这个荒唐的想法是什么?”
众人来了兴致纷纷交头接耳:“难不成是说这二人那方面不行?”
“不至于吧,就算不行,也不能刚好这一对师兄弟都不行吧!那也太巧了。”
“难不成……是这二人有不可言说的隐疾?”
“什么隐疾?”
“……”
两人耳朵里听见的对这师兄弟的猜测越来越多,越来越邪乎,越来越不堪入耳。
君若寒的神色从方才的自若慢慢变得冷峻,最后抿了薄唇,双目微眯。
顾放也慢慢咂摸出味儿来,脸色变了变。
“啪”惊堂木一拍,台下的私语声瞬间安静,只见那山羊胡先生瞠大了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没错,原来这师兄弟二人竟有那分桃断袖之癖。”
此言一出,忽如一个巨石砸入水中掀起巨大的水花。
有人一砸拳头,悲痛叹息:“两个大好青年,王侯将相的,这可真是作孽呦……”
顾放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他算是听明白了,这个故事分明是在影射君若寒和他啊!
王侯将相不成亲又怎么了,又没犯大樾律例,更没有伤天害理,怎么就被人拿出来编故事了。
心中愤怒,他却没有丧失理智,知道天子和他的事的人都混迹观场的人,这种人有的看起来是不作为的那一类,但就这类人都知道什么事该说什么事不该说,该不会有人故意走漏风声的。
那这个山羊胡先生的故事是从何而来呢?
故事后来的发展如顾放所料,简直就是照着他俩写的,更有甚者还添油加醋有的没的搞了一堆,缠缠绵绵腻腻歪歪。
他都不得不佩服写这故事的人。
后面的故事讲完,山羊胡先生下了台,徒留一堆听客扼腕叹息。
“哎,你们觉不觉得,这邹先生说的这个故事有点儿像咱们皇上和顾小将军啊?”有人忽然道,也不知是真的灵光一现,还是事先准备好的,要引导大家往他俩身上去想。
“不会吧,顾小将军可是有儿子的,况且咱们皇上前不久才大选了一次呢!”
“我看呀,那只是掩人耳目罢了,顾小将军那儿子……谁知道是不是他亲生的,再说皇上那次大选,都过去半年了吧,也没听说哪个妃嫔姬妾有好消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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