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子良便垂下眼,只做无辜承受暴力的模样,他晓得父亲很快就会心软,总不能把自己打死的。
果然,出了大口怨气,武承天便愤怒的把鞭子往地上一扔,气呼呼的瞪着这儿子。
「说,为甚幺要这样做?」
「爹……我真不知道你在说甚幺……」
武承天厉了他一眼,道,「少帅故意下一道虚的命令诈你,今早再着我按兵不动。老陈老张却是料敌如神的到我们预定突袭的方向布防。臭小子,你还有甚幺好解释?」
武子良便扯了扯唇,彷彿是心里挣扎已久,才为难地道,「爹……陈叔张叔从小看着我大,为甚幺咱要与他们打啊?」
「他们吃白家的粮、用白家的枪,却是要造反,咱们只得把他们打服。」武承天回道。
「可他们当了一辈子兵,论经验论辈份,不服少帅也很正常啊。」武子良看着老父的不解目光,彷彿对方才是不正常的人,「爹也是……咱在邳县都是土皇帝了,怎幺白镇军要我们打哪,我们就要打哪呢?」
「少帅和你这种二世祖不一样,他上军校,二十岁就跟着咱打白俄,上战场拉砲、打枪那劲儿,没有兵敢说他年轻的。」武承天蹙着眉,「我老武要有这样的儿子,死也能瞑目了。」
武子良就垂下头,闷声不语。
「而且,白家是咱亲家,你大哥还在少帅手底下工作呢。」武承天只道子良不懂大势,便与他掏心掏肺的做分析,「老陈老张想要坐白大帅的位置,远不够格。」
「白三小姐都死了。」武子良扁了嘴,「才不是亲家…」
「虽是如此,可白家待你哥如自家人一样,他现在还跟二少做事呢。」武承天摇头,想起大儿子,便一喟歎,「子吟那孩子就是乖、谁会不喜欢?」可惜,性子温厚,过份的软骨头,注定不是带兵的料子。
「爹。」武子良扁着嘴,像是怪责父亲偏坦了般,「你就不替我想想,将来我要继承你的兵,难道也只是做少帅底下的走卒吗?」
武承天听了一怔,便蹙起眉,「当然不是,老子的儿子肯定要有出色的。」
「那为了我,爹就该竖立一下军威。」武子良小声的咕哝,「白少帅要你做甚1÷2n3d◆an﹥m╯ei点幺你便做甚幺……好像咱武家是他的走狗似的……」
武承天瞪眼看着冥顽不灵的幺子,好半晌气得说不上话,「蠢小子,战场上的听令是为了打胜仗,跟军威无关。而你出卖情报,依照军法,是重罪,要斩首示众的﹗」
「那你就砍了我吧。」武子良便努了努嘴,「我本来就不想打这仗,都是自己人,打甚幺打?」
武承天便又一拍桌,「你就仗着老子不敢动你是不是?」
「爹,你听我的劝。」武子良便上前,拉着武承天的衣襬,「不要渗和进去,咱就中立好了?或者装作听令,却託词不要发兵,那不就成了吗?」
「老子不是这种人。」武承天不屑地道,「收起你那些小聪明,不要再给爹添乱。」
武子良说不动父亲,便咬着唇沈默了,那表情却是不服气的。
武承天看他身上的鞭痕都渗了血,又怕再下手要把他打坏,便只好吹着鬍子,要他滚蛋。
可过一会儿,却是有卫兵惊慌失措的通报——
「师令﹗少爷他……他……他刚刚向自己的师传令,对咱林师令开砲了﹗」
「啥?」武承天连忙弹跳起来,跑到外头,军营却是已经传来了砲响,他气得眼珠子要突出来,这下子确实是恨不得把儿子生吃了。老林可是他与白家的盟军﹗
「师令……怎幺办……」那卫兵惴惴不安地问。
「马上阻止他﹗叫库房截停弹药﹗」武承天吼着,又马上要副官拍电报,与白镇军及林作做解释,只是时机已是晚了,过一会儿,林师令那头已经作出反击,砲弹飞也似的直打过来,他也是本着自保的心,毕竟最近就是个造反的季节,谁敌谁友很难说得清的。
武承天怒了,没料到竟是被自己的王八儿子坑了,赶逼着和盟友开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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