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夫作者:寂寞也要笑
第26节
李其穆“嗯”了声,理所当然地说:“是我朋友帮忙办的,以后,我会介绍他给您认识。”
张廷生更为惊诧:“你什么朋友,能连这种小偷都收服?是,混黑社会的?”有些畏惧和排斥。
李其穆呵的一笑:“不是,他是当兵的。”
张廷生就疑惑地“哦”了一声:“你怎么还认识当兵的了?”
李其穆不愿对他多做解释,只说:“就是偶然认识的,挺对脾气,我爸也知道。”随后又应付几句,就在张廷生不断地说“你那个朋友真能耐”的赞美中挂断了电话。
李其穆躺回宽大的双人床上,嘴角翘起来,在这间还算宽敞的房间里自言自语:“是挺能耐,能迷住我,这本身就是个大本事。”说着,轻轻笑起来。
等了二十多分钟,蒙大志打开门走进,当先讪讪一笑:“哥没自虐哈,是老头开枪打的。”
李其穆猛地坐起身,眼珠子死死盯住他肩头包扎的绷带,上面血迹深深,红得刺目。
而遥远的蒙将军书房,蒙湘涛一条胳膊正打着厚厚绷带吊在脖子上,鼻青脸肿,嘴角肿胀得还有血丝,艰难嫉恨地咬牙道:“爸,那个小子跟我有点过节,我就是捉弄捉弄他,可您瞧三弟的发疯模样,他什么时候对一个人这么关心过了?您以前说我不学好,什么潮流都赶,连男风都沾,把我狠狠训了一顿,我看,您训错人了……”
94、第94章
“他,开枪打你?”
李其穆不敢置信,目光黏在蒙大志左肩和胸膛之间的深深血迹上,心里头像被人用刀剜肉,疼痛犯寒:居然真的有父亲为了一个儿子而对另一个儿子开枪打杀!
蒙大志嘴角一撇,随手关门,吊儿郎当地晃过来:“这有什么,他没杀我就是心里有数。”
“狗屁!”李其穆转瞬间气怒上脸,面庞涨红,双眼都隐约充血,猛地一蹦起身,“取出子弹、缝合上药了吗?留这么多血!”一把抓住蒙大志完好的肩头,凑近了凝眸死死地瞧,五指用力得宛如精钢。
蒙大志被他抓得疼,龇牙咧嘴:“我说你小子也轻点儿,别把哥右肩也弄残了!”
李其穆森然看他一眼,猛力一把撕开他的衬衫:“我问你取子弹缝合上药了吗?”
蒙大志由着他把自己衬衫撕开扯下,光着膀子不动,挑眉嘀咕:“强暴呢?这不废话么?哥又不傻,不取子弹,哥也不包它啊。再说,老头那枪好使,直接击穿,哪用得着取子弹?放心,上过药了,也打过针了。那老头还假惺惺留哥养伤呢。”
说着话,又见李其穆兀自气疼得俊脸通红,黑眸凶狠如狼,简直好似护崽,心头又是好笑又是滚烫,竟不知什么滋味,不等李其穆说话就转开眼,一抬下巴,“呶,刚才瞧清楚没?哥老实着没脱衣裳,只把左袖撕掉,上药时候都没叫谁看去膀子。嘿!对你够忠贞不?”
蒙大志已经有些高烧,棱角刚毅的脸庞微微泛红,浑厚的声音也有些沙哑,黑眼却越发炯炯森亮,清晰地映着李其穆俊朗的面庞。
“够忠贞!”李其穆嗓子眼儿堵得慌,只自紧紧抓着他的右肩,隔着纱布看他伤处的血,呼吸发紧,心疼得厉害,却又无计可施,再见他如此不以为意,简直就是个习以为常,却砸不扁煮不烂的铜豌豆!胸腔登时有一股不知对谁的熊熊怒火,在深爱怜惜下烹油般灼烧。
“今下午我不去上课了。你老实坐着,我去给你买药。”
李其穆压着满腔激烈的情绪不发,右臂早已本能地揽过蒙大志宽厚结实的倒三角腰背。
蒙大志连胸肌和命根都被他抓摸好几回了,光着膀子被他揽脊背也没什么不自在,只懒懒嘿笑一声,就老老实实地坐到沙发上,仰身靠着沙发椅背,漫不经心地说:“瞧把你急的,就这点儿出息!哥又不是没被老头开枪打过,不然,你以为哥那脚是怎么跛的?”
李其穆正要起身去买消炎药和退烧药,听闻这话,蓦地浑身一绷,沉重地转头,凝眸看他,胸腔骤然有一股邪火濒临爆发,暴风雨将临般哑声低问:“你不是说,是自己伤的?”
蒙大志心头暴虐,笑意森冷:“没有老头开枪打伤在先,以哥的身手,做什么偏偏把脚给伤跛了?”
李其穆黑眸狠狠一缩,双手刹那间被没来由的强烈怒火激得烫热发抖,顾忌着蒙大志,不好骂出声来,却头一回在心里诅咒某个人:老混蛋!不是人的东西!生子不养,残忍恶劣,怎么没得绝症从里到外烂死?
咒骂间,竟隐约听到自己心头咚的一震,也不知怎么想的,红着眼睛粗喘着,猛地俯身抱住蒙大志的身躯,一低头就亲上蒙大志有些发干的双唇上!仿佛有一股无形的巨大力量促使着他抱住蒙大志,亲吻蒙大志,这样就能把满腔因爱情而涌起的激烈怒火,用爱的途径倾泻出去。
“我恨不得……把你绑起来藏着……不让任何人看见你伤害你……”李其穆心疼得眼底充血不退,没有舍得啃咬,只是用舌头滋润、舔舐和吮吸,口中说的话没经大脑,纯粹是心里的语言。
蒙大志身体发烫,嘴唇带着韧劲儿,口腔的气息极其清新。李其穆爱得心头猛跳。
蒙大志原本正恨笑蒙将军的两次开枪,突然被他吻住,不自觉地懵了下,傻愣愣地仰头承受李其穆的亲舔和吮吸,转瞬间回过神来,下意识就想抬手推开他,却反应过来:绝对推不得!
“你就不知道爱惜自己?你明知……有可能会被打伤,怎么还……冲去揍人?”
李其穆闭目深吻,又疼又叹,无师自通地用舌头舔着蒙大志紧绷的下唇,沉声模糊不清;同时避开蒙大志的伤口,压抑着火山般地俯压着,在蒙大志健实光滑的脊背、强壮厚实的方块胸肌上抓着抚摸,在蒙大志坚硬的紫豆般的乳头上轻轻揉捏。
蒙大志狠狠皱着浓眉,仿佛不耐烦他吻个不停,刚毅的面容却从耳根子开始逐渐充血泛红。
李其穆的右手莫名微颤而且热烫,已到爆发的极点,却因对蒙大志的极度关切和心疼而忽视了自己的异样,直直烫得蒙大志胸肌乳头敏感酥痒。
蒙大志终于张口想说话,伸手要试探着推他,却一张口,舌头更大程度地被李其穆吮吸,刹那间居然仿佛有暖流顺着唇舌经这一吻涌到自己血液筋骨中,暖得神经舒缓,伤口都仿佛缓解了痛苦。那一双手就下意识地没使劲儿,反而搭到李其穆后背。
李其穆恰恰微微睁眼,看到蒙大志舒服得眯起了的森黑眼眸,以及舒展得飞扬的浓眉,心头猛烈一荡,吻得更是起劲儿,若不是始终顾忌他的左肩伤势,只怕早就将他抱起来狠狠折腾。
蒙大志也突然发现自己被李其穆这样烫手把摸、唇舌交流、气息滋润着,呼吸已经控制不住地粗重,心头难堪得要命,暗道:“别硬,别硬!娘的!老子被他亲硬,还要不要脸了?”
男人身体经不得挑逗,即使心里头臊得慌不愿意,也阻挡不了裤裆那根粗大的硬涨高耸。
李其穆身形颀长有力,情入吻中,单膝撑着沙发,右手环绕揽着蒙大志脊背,左手从蒙大志喉结、胸肌、腹肌一路往下,隔着裤子摸到蒙大志那根热烫的棍子上,轻轻一把抓住摩挲揉搓。
蒙大志一个激灵,终于一把推开他,却毫不显怯意,只十足爷们地挑眉嗤笑:“够了吧你,哥是伤员,你也狠得下心?你要玩,等哥好点儿,闭上眼睛由着你摆活,但凭你怎么玩,哥出一声就不是汉子!现在你个兔崽子赶紧给哥买药去,成不成?”
说话间屈起腿,吊儿郎当地用手背擦了下肿胀的嘴唇,至少遮掩点,保留几分面子。
“是我不对。”
李其穆被他推得踉跄,也自清醒过来,面红耳赤地诚恳认错。经过这一下深吻,刚才胸中的激怒和右手的烫热都已莫名消失,恢复以往的儒雅稳重,没了先前不管不顾只想亲热的冲动。
又看了眼蒙大志左肩,没见有新鲜血液流出来,才拾起床边的拐杖,三步一回头地出了门:“坐着别乱动,等我回来。”关门出去,呼吸着楼道里的空气,彻底冷静下去。
“蒙大志这一场事,说到底是为了我。我替他挡命都甘愿,自然不需要说什么感激的话。可是,那位老而不死的‘蒙老怪’,势必会查下来,也就势必会知道我和蒙大志的关系……”
李其穆嫌电梯老是等不来,就转身步行下楼,一步三个台阶,边下边认真思量。
下楼买了一打消炎药、一打退烧药,还有纱布、消毒水双氧水等等,一个大包提了,在别人诧异猜疑的目光下径直回返,对待偶尔路过的帅哥酷男看也不看一眼,满心都是蒙大志——在他眼中,那个帅男谁能及得上蒙大志一根手指头?
当然,老爸李唐不在其列,感情不同,没有可比性。
胡思乱想着急速冲上了楼,拿钥匙开门,拔下钥匙进屋,看向蒙大志,随手关门道:“药买回来了,我太懂得,只对开药的医师说是被刀子捅伤了肩窝。我把他说的注意事项都记下来了,你看看……”
说话声带着急冲的喘息,却越说声音越低,直而浓的双眉则是愈发皱紧,眼看蒙大志呆愣愣地看着他,一双眼睛黑得瘆人,李其穆不禁心头提起,忙扔下药袋,大步上前,摸向蒙大志额头:“烧得厉……嗯?没烧?”
李其穆怔了下,低头见蒙大志浓眉挑起,这才失笑,伸手用力捏了捏他刚毅的下巴:“吓我干什么?”转身要去把药袋捡起,却被蒙大志一把扯住,不由皱眉回头,耐心地说,“别胡搅和,赶紧吃药睡一觉。”
蒙大志抓住他不放,凝眸紧紧地盯着他,突然沉缓严肃地道:“亲我。再像刚才那样亲我。”声腔沉厚郑重,也没有自称“哥”,棱角分明的面庞带着莫名的凝重,这是他极度认真的表现。
李其穆一怔。
李其穆极少见到蒙大志这副神情,甚至觉得从未见到过,忽然感觉陌生,像是见到一名以纪律和严峻著称的阳刚军人,而不是他爱煞了的那个兵痞子蒙大志。他怔怔地看着蒙大志刚强的面庞,竟不知怎么回应:亲他?以这种态度亲他?
心头豁然一下失落:“他见过我的所有,里里外外,喜怒哀乐,全都被他了解透彻;他的心里却好像从未对我完全敞开过。”
蒙大志看出他眼神中近乎怔忪的陌生,这才发现自己太过于严肃,不由暗自嗤笑:“又不是在热带雨林里和谁狙击搏命,这愣头青把哥当成宝,还像保护崽儿那样看护着,够傻帽儿的。”
干咳一声,忍不住得意,松开李其穆,挑眉嘿声道:“吓到了?哥还没放杀气呢你就吓成这味儿?这下明白了吧,游戏里只是玩玩,哥在现实里头,是响当当的这个!”
屈起一腿踩着沙发,大咧咧地自卖自夸,毫不谦逊地对自己竖起大拇指,又双手接连比划了一个数字,勾着嘴角,压低声音,作神秘深沉状,“哥杀过的人,也不下于这个数,个个都是悍不畏死的凶狠猛人!”
李其穆缓过神来,转过身低头深深地看他,又转过身去,弯腰捡起药袋,若无其事地说:“吃药吧,我给你倒水。”将药袋解开,取出医师开的西药来,一字摆开,又要去倒水。
蒙大志见他没理自己,嘴角抽了抽:“小子,你不是傻大胆儿么?不会真被哥吓到了吧?逗你玩儿呢。”说着话,起身过去拍李其穆肩膀,同时叹息,“吓到的人,其实是你哥才对。你瞅瞅这儿。”
李其穆哪会被他吓到?只是爱情初期不自信的敏感症发作,虽有些许失落,却也毫不气馁,更不钻牛角尖儿,正在想方设法地暗暗念叨着,如何对他蒙大志更进一步地深入了解。
听到蒙大志过来讨好,李其穆也就转头去看,却见蒙大志粗鲁地扒拉自己的左肩绷带。
“你干什么?”
李其穆惊怒地抬拳揍他右臂一下。
“嘶——”蒙大志当即顿住,疼得直揉右胳膊肱二头肌,瞥他一眼,皱眉咧嘴,悻悻道,“你小子整日当哥这身肌肉是沙袋吧你?哥可从来舍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正说着,猛地一把将纱布扯掉,肃声低喝,“仔细瞧!”
“别——”李其穆大喝,不用他说,早就心疼地去看他肩窝枪眼,却只发现个嫩红的伤疤,有拇指盖大。
蒙大志胸膛厚实,小腹劲窄,肌肉线条硬朗而流畅。这般直挺挺地站着,挑眉勾嘴,指着自己枪眼儿道:“瞧清楚了?”
李其穆看得惊疑一瞬,继而恍然大悟,转眼心头大石落地,胸中涌现沉沉泻火,沉眸寒面,一把狠狠抓住蒙大志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抱住他的腰,将他轻松而且利落地抱起往床上一摔!
蒙大志皱眉“哎”一声低呼,不敢挣扎还手,只摆着胳膊嚷嚷:“干啥啊?别动粗啊!”
李其穆不待他逃跑,紧随其后,迅疾上床,用膝盖顶住他坚韧硬实的腹肌上,双手用力抓按着他袒裸的健厚胸膛,俊朗的眉宇间又是无奈又是憋火,沉缓俯低身体与他对视:“蒙大志,我叫你‘哥’了!你有意思吗?拿早前受的伤,专门一路跑来,热气腾腾地吓我?我刚才差点心疼死!你得庆幸我没有心脏病!你就专门想报复先前我气你那回是不?”
到底舍不得对蒙大志动粗,虽然被耍弄得愤懑要命,也只是捏紧蒙大志平厚胸肌上两颗硬硬涩涩的深色乳头用力地把玩,趁机大占便宜,以作抵消刚才被他戏耍的郁闷。
蒙大志听得嗤笑,黑眸深沉,看着他不屑道:“傻老帽儿!”
蒙大志四仰八叉,只穿裤子,完全光裸着肌肉刚硬的上身轮廓,还带着先前的血迹,又被李其穆抵着小腹,摸着胸肌,揉着乳头,也不阻拦。突然让李其穆有一种热血沸腾的罪恶感觉,仿佛看到刑牢中铁血刚毅、蔑视任何刑罚的国民硬汉。
李其穆面庞沉稳,眼底有团近乎狂热的火焰腾腾燃烧,光洁浅麦的脸上骚热忐忑起来。
蒙大志尚不知自己突然成了被刑讯的硬汉,只勾嘴叹道:“小兔崽子,别折腾哥了,你就没发现自己有哪点儿不对?”说完一把挡开李其穆的双手,伸臂揽住李其穆的腰,把他勾下来。
“我有什么不对了?你就这性子,我也习惯了,以后开玩笑时注意点分寸就成。”
李其穆深吸一口气,也不敢过分,便顺势与他并肩平躺,将一条臂膀枕在脑后,一条臂膀硬生生塞到他脖子底下,厚颜搂着他,脸上依旧红着,出奇地没了刚才的憋火。
心道:难怪英雄难过美人关,也难怪都说枕旁风是风力最强的飓风,蒙大志这时候对我提要求,只要别想上我,刀山火海,让我跳楼,我都能认真考虑考虑……
蒙大志也不知自己突然又变成美人了,再不跟李其穆卖关子,将先前的感受和发现简短明了地说明,然后才舒舒服服地枕着李其穆修长健实的臂膀,勾嘴不屑地嗤笑:“要不然,你当哥有多饥渴,非得让你小子亲?你那哪儿是亲嘴儿啊,简直是吸奶!哥舌头都让你吸麻了……”
李其穆面上不可思议,望着蒙大志,黑眸亮得犹如星辰,心跳急速得像是火箭冲天,高高悬起,再接着更高悬起,喃喃道:“我有……异能了?你是说,我,我跟你亲个嘴,就能疗伤?那我要是给自己疗伤,怎么亲?”
95、第95章
蒙大志嗤的一笑,怎么都忍不住,屈指去弹李其穆额头,很用力,噔的一声,戏谑道:“木头疙瘩。你异能明显是刚刚冒头,还不稳当,难道以后也靠亲嘴儿?”
说着话,还要去弹李其穆额头。
李其穆回神皱眉,挡开他的手,兀自沉思着缓缓平静下来,又转头摩挲他的枪眼伤疤,细细看来,的确像是新的,而且这些血……现实毕竟不是游戏,蒙大志犯不着为了捉弄他而去搞些鸡血狗血什么的抹身上吧。那么……异能的确是真的了。
而且,仔细想想,以前两次,还有这次,那种逐次递增的灼热感千真万确。他回忆起来,不自禁咽了咽唾沫,微微有些颤抖地低叹着:“我有异能了。”这次却是肯定的语气。
蒙大志看他在枕畔怀疑和肯定,突然就觉得这小子贼有意思,于是又伸手弹他。
李其穆却蓦地翻身压上他的身体,沉声低道:“再亲一次试试?”
蒙大志没拒绝,无所谓地扬眉:“成,你亲。”和上午一样的回答。
李其穆却有主城秘境的歇斯底里深吻、先前受到激怒烫热驱使的激情为经验,不再像上午那般浅吻一下就临阵退缩,而是终于忍耐并理智地施展以前曾经幻想过无数次的接吻过程——
快速将自己身体压到蒙大志身上,双手抓住蒙大志双腕,抬到蒙大志头顶紧紧地按住,再沿着蒙大志的前臂、上臂,肩头,将蒙大志健实有力的胳膊肆意尽情地抚摸下来,最后按到蒙大志胸肌上,轻轻揉捏蒙大志胸膛上的两颗硬粒,接着……接着就被蒙大志打断了。
“停!你小子也干点人事儿!上午才让哥射了两回,这刚刚中午就还想玩?你就一牲口!我看你小子是把哥当水枪打啊!”蒙大志被摸得也有感觉,却不容李其穆再胡闹,抓起李其穆的手甩到一边,拍李其穆后脑勺一下,皱眉毫不客气地瞪眼道,“有点道德成不成?”
李其穆被他说得面红耳赤,心下有些难堪,但还是专注地瞧着他,恼不起来,甚至被他说得笑出声:“当水枪打,你还差了点儿。”突然俯身就亲,这回干干脆脆。
蒙大志浓眉一挑,声音被堵了回去,手臂动了下,感觉李其穆没再对他乱摸,也就闷声一声放下臂膀,睁着眼睛看着近在眼前的李其穆眉眼,心道:“小王八蛋,长这么俊不去勾搭女人,偏偏勾搭你哥,哥是大老爷们粗俗兵汉,给你亲,是哥占你便宜吧?”
李其穆老老实实地趴着,没有乱动手脚,可是亲了半晌,还是黏着不爬起来。
蒙大志皱皱眉头,先还好整以暇地给他亲,后来舌头和双唇再次被他吸吮得发麻,只自忍着,又忍良久,见他是打死不起来了,才暗哼一声,再也不耐烦跟他推三阻四的磨叽,猛地在他身下强硬性转身,矫健地滚到床边翻身下床,抹了把嘴唇,狠声道:“哥都成香肠嘴了!你再亲也没用,没刚才那股怪气儿传过来。”
李其穆暗暗脸红,不动声色地躺在床上,舒舒服服地四仰八叉,转头问他:“什么怪气?”
蒙大志森然瞪他一眼:“你就装吧,先前没察觉,被哥提醒了,还能没想起来?”
转身拾起被李其穆撕坏的衬衫,勉强穿上,眼看几颗扣子扣不成了,突然有些幸灾乐祸,抬头指着自己两块胸肌,挑眉蛮不在乎地道:“这可怪不得你哥啊,你自己撕坏的衣裳,哥没别的换,只能穿它出门了。”
李其穆眼眸紧紧一缩,沉声道:“我待会儿给你买去。”
蒙大志嗤笑两声,也不与他争,转身随意翻看着他买来的那些药,说话由轻松到郑重:“也不知你打哪儿搞的高级客户端,哥肯定,九成九没有旁人被《禁咒》激发出‘异能’。”心想:估计连真正秘密进入的《禁咒》的那些“试验苗子”都罕有出现异能的。
说着话,将药袋随手扔一旁,斜坐沙发,翘着二郎腿,黑眸静而深邃,全无以前的漫不经心,低道,“你被《禁咒》改善体质,这‘异能’也激发出来了,虽然不稳,也不明显,但有就是有,以后绝对会被你自如掌控到手。想必这跟军方说的《禁咒》虚拟环境根基陨石与人精神的契合度有关。”
李其穆其实心里提紧着,听他说出这些秘密,便不敢插话,盘膝坐起身,认真听他讲。
蒙大志看他眸光黑澈,专注认真,突然想:他上课也这么看着老师?
瞬间按下这莫名其妙的念头,皱眉压低声音,继续道,“军方不能监控玩家与那块劳什子陨石的契合度,要不也不用撒网捞鱼地选拔精英苗子了,幸好。唔,不论如何,你这‘异能’都决不能让别人知道,否则你要是被人拉去当小白鼠,哥拼死也救不了你。所以,除了哥以外,你尽量……连父母都不要透露。不是不信任他们,而是怕他们偶尔说漏嘴。哥以后还是缠绷带养伤。”
又道,“你这‘异能’以后咱们俩都不要提,不光是现实里,游戏里、电话中、网络上更是绝对不能!如果必须提起来,就用‘木头疙瘩’当代号。现实里也是这样。这会儿不用怕隔墙有耳,你哥敏锐着呢,该说的话,咱现在赶紧一次说清……”
李其穆正色坐起来,边听边点头,眼看蒙大志一句一句,将方方面面全都考虑到了,简直是捂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不由心头暖烘烘的,暗叹:难怪老爸喜欢被老妈约束叮嘱,原来感觉这么好。
自这开始,蒙大志就成了伤员,除了穿着李其穆给他买的长袖衬衫出去溜达买菜,或是单手骑车接李其穆上下学,都待在房间里锻炼身体,也不怕枯燥烦闷。
李其穆则连连感应自己代号为“木头疙瘩”的疗伤异能,结果虽然若有所觉,隐隐约约地感到有一丝热流在身体中飘忽,却完全不能控制,如果不是给蒙大志疗伤成功,他几乎要以为体内热流只是自己的幻觉。
蒙将军那里离奇的安静无声,仿佛忘了蒙大志这个儿子,也忘了蒙大志刚刚被他打了一枪。
仿佛一切都一如平常。
这周末,李其穆和蒙大志两人都老老实实待在出租屋里,除了一起买菜之外,别处哪儿也没去。他们两人或是锻炼,或是对打,或是嬉闹,或是李其穆看书,蒙大志玩电脑,又或是蒙大志被李其穆紧紧搂抱着大摸特摸,甚至摸到浴室里……
总之,周末宅在还算宽敞的出租房中,比到任何地方游玩都更让他们愉快——至少对李其穆来说是如此。蒙大志么,有次李其穆听他嗤笑:“小王八蛋,幸亏哥是天赋异禀,金枪不倒。”
于是,李其穆亲手试验。
结果,蒙大志挣扎两下,粗喘闷吼,痛快淋漓,事后狠狠念叨自己被李其穆当成了水枪玩。
李其穆每逢他闹别扭都不答腔,只紧紧抱着他闷笑。蒙大志缓过力气,也不再嘀咕,蛮不在乎地低哼两声,挣脱他的拥抱自去洗澡,一次还挑眉说:“哥这情人,还算够格吧?还别说,跟你一块也不赖,比自己用手强多了,哈哈……”
周末一转眼就过去,溜得贼快。
李其穆对上学有些反感,随即警醒,连连告诫自己不能陷在温柔乡里不思进取,又想上学下学都有蒙大志接送,也算一把年少“浪漫”吧,以后老了也是美好的回忆,便朗然提了书包,挂到肩头,坐上蒙大志的自行车后座。
他们俩已经是校园里定时出现的一道风景线。
在人前,李其穆是稳重文雅的残疾学生,蒙大志就是个没有正形却照顾弟弟的兵痞老哥。他们虽然一个儒雅一个粗犷,却都是刚强的气度,也都不磨叽啰嗦,更不贸然亲昵,说笑也是坦然朗朗,竟无人把他们往歪处想。
李其穆数度暗想:要能一辈子都这么过,我也没什么好贪求的了。
周二上午,陈飞阴着脸拉住李其穆,私下里问:“李其穆,你那个师父,是不是有暴力倾向?我以前就觉得他……唉,总之,他教你功夫的时候,没虐待你吧?”
李其穆暗下诧异,皱眉道:“他和我与其说是师父,不如说是‘亲人’。为什么这么问?”
陈飞闷闷地松了口气,脸色好转许多,就说:“你不爱看校园帖子,回去查查吧,你师父成名人了,比你当初成校草红火几倍。张恒阳和邱河他们都担心你这人实在,别被人用教武功为借口欺负了。”
其实陈飞心里还有担忧,怕李其穆那个师父见李其穆帅气,与那天酒吧里的肌肉猛男一样想跟李其穆搞基。但这话却不好说出来,却不知道自己担忧得反过来了。
李其穆看他神色变幻,料想关于蒙大志的帖子不是好事,又问两句,就此打住,感念于他们的关心,就笑说:“谢兄弟们关怀啊,改天让你们请我吃饭。”
陈飞咧嘴一笑,捶他一拳:“去你的!”
回过头,李其穆拿出手机上网,查看校园论坛帖子,点开陈飞说的板块,一眼看到名为“特种兵带伤欺负女学生,暴打护花使者”的帖子,面庞不由阴沉,立即查阅,发现几张偷拍的照片,其中蒙大志神情凌厉,好一个凶神,对面则恰恰是“千纸鹤”的那个短发妹妹。
李其穆勃然大怒,暗道:“真是贱人!你惹我,我顾忌着蒙大志和蒙湘涛的恶劣关系,怕他激怒,才没有追究,你竟敢惹他?找死也得先考虑考虑死法!”想了想,以蒙大志的能耐,会不知道有人偷拍?便先去无人处给蒙大志打电话。
蒙大志在他们的小窝里只穿短裤,刚打过拳,浑身大汗淋漓,却没歇息,又趴地上一手后背着,一手做俯卧撑,脑中思量着诸多事情,面庞冷硬森狠,每做一下,眼底的杀机就浓重一分。
突然听到手机铃响,连忙一撑站起,抓过手机,看也不看就按下接通,懒懒笑道:“小子,啥事儿?”他手机里存的号码不多,全都是震动,只为李其穆开了铃声。所以但凡手机铃响,必定是李其穆来电或者发短信。
李其穆听他气喘吁吁的沉厚嗓音,神情不自主地缓和下来,问他:“你什么时候在我们学校打人的?被人偷拍到网上了。”按照刚刚看到的图片,简洁地描述给蒙大志听。
蒙大志没有意外,抹了把胸膛的汗水,挑挑眉毛说:“放上去了?哥帅不帅?那个偷拍的小个子人模狗样,就不知偷拍技术过不过关。”
李其穆一愕,皱眉道:“你果然知道。怎么回事儿?”
蒙大志刚停下锻炼,汗水流得更旺,短裤湿答答的裹着裤裆和臀部,健壮的大腿赤裸着,裤裆那物也轮廓清晰。他低头看了眼,晃晃悠悠地往浴室走,嗤笑说:“咱俩在一块儿住着,哥不怕闲言碎语,你却不能被人诋毁。哥上次中枪时候,就把血抹蒙湘涛脸上,告诉他,要是他敢乱讲,我就把他舌头和眼睛剜下来。”
走到浴室,一把扯下短裤,压低声道,“嘿,小子,哥这会儿没穿衣裳,啥都没穿,满身大汗,正要洗澡呐。”拽起水蓬头往身上淋水,舒服地叹息一声,便敏感地听到电话里咽口水的声音,不禁无声地勾了勾刚毅的嘴角,觉得逗弄那愣头青玩儿,的确忒有意思。
接着又说,“光蒙湘涛那杂种还不够,还有柳荫禾,就是‘千纸鹤’,那女的满肚子阴损坏水儿,早前我妈在的时候,她骗得我妈欢心;现在我妈去了,她还想缠着我。总得把她也搞定,才省得三天两头起风浪……哎你等会儿,弄湿电话了。”
扯毛巾将手机擦干,才继续道,“唔,昨天下午估计是把柳荫禾吓坏了,哭得够呛,她那个妹子追上来问我说了什么。哥就凶她几句,当时有俩男的色眼咪咪地想护花,一个上前,被哥顺便抬脚踢了一下,另一个躲远偷拍。就这么简单,哥啥也没瞒你啊。别当回事儿。至于凶名上网,那好啊,凶名比善名好。善名被人欺,凶名被人怕!这道理都不懂?”
李其穆那头听着电话里哗啦啦的水声,还有蒙大志厚重懒散的说话,只觉口干舌燥,皱眉低声道:“这种事情,你是为我,咱们两人不分彼此是理所应当。但是,你也该和我提一下,让我心里有数,省得还要同学来跟我说。”
蒙大志光着身体,啪嗒一个立正,沉声道:“是,长官!”
李其穆听得心头一跳,刹那间幻想出蒙大志此时是何等性感的模样,裤裆里那物支楞楞地硬了起来,咬牙道:“挂上了,我要上课。”听着那头漫不经心的得意笑声,皱眉摇头,挂断通话。
忽然一顿,暗想:“好感是病毒,习惯是瘟疫,肆意发展下去,终会一发不可收拾吧。那家伙以前吊气得不成样子,谁都不放在眼里,像块肆意妄为的铁石头,而现在,虽对我好感不纯粹,暧昧不多,戏谑不少,但能对我这般放纵,已经是个趋势。以后,只要我豁出去爱他……”
想着,深深吸一口气,黑澈的眼眸炯炯发亮,只觉面前正是阳光大道,前途一片光明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军夫[网游]》作者有话说。在《重生之邪主》那里看过后就不用再看了。
至今还被唠叨着多吃饭和多休息,我妈是吓坏了。
上周五,回复过白裤裤同学的留言后,突然断网,我这里时常会断网掉线,但不会过几分钟就能恢复过来,没想到我妈说,这次是北边施工队把我们这几家的网线弄坏了,我一听有点气,继续码了会儿字,又拿起天龙八部研究了一会,想借鉴和学习金庸老人家的打斗描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