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我霄公一房请了大家前来,是为了先母的遗命。当年,罢、时过境迁,我辈对先母的遗命不敢忘,今日是为了将霄公三房的濮阳渠过继到大房濮阳江名下,不知有谁可还有意见?”
濮阳江提到当年时,眼眶发红,当年这事可谓是在村里闹地沸沸扬扬的,最后不了了之,是他这辈子最难堪的事了。
然而,这事也不是谁的错,只能说是璩氏太不着调了。不过渠生终归是璩美英的亲生孩子,她又是亲娘,看到她的反应就算不喜也能容忍。
毕竟大家都是当了父母的,谁家对自己的亲生孩子没有慈心?
只能说,他母亲对他是真的考虑周全了,却忘了小弟家的脾性禀性——在没有婆母的压制之后,璩美英立马就浮出一大堆坏毛病来。
璩美英听完大伯哥的话,脸上发黑,说好了的过继钱呢?都还没有给她钱呢,就想要夺走她的儿子?
她刚想一动,手腕上就出现了一只老黝黑的大手,死死的用力扣住她,痛地她想大叫,却对上濮阳源一对凶目。
呃——
濮阳江也不等璩美英在所有村老、自家族老面前丢脸,看到这些在坐的老人都没有意见的摇头,他立即接着说道:
“咱们不往大的说,就依青溏村的老规矩,过继是要给‘买生钱’,老头子也是照着这个意思来走。”
濮阳江这才开口,濮阳源就马上站起来,反驳:“大哥,这个真不用……”
濮阳江摆摆手,示意他稍安毋躁,“小弟,大家都不容易,原大哥想着,渠生这孩子就只要在我们夫妻老死之后,让他替我们夫妻这两老家伙捧个牌位就好…罢。”
看到大弟二弟都急了表情,濮阳江声音一顿:“为了大家安生点,这‘买生钱’,怎么也要给的,我们夫妻也跟璩氏商量过了,就给六万。”
“嗬!”听到这么多钱,不单只所有人都倒抽一口气,濮阳源老脸更是发黑,一下子转到了璩美英脸上,正好看到她正一脸恼火地瞪向大哥大嫂!
“你!”濮阳源一手捂着心口,气地快要透不过气的样子。
璩美英也没有想到大伯哥会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此时脸上也不好看。
“不行。老头子就没有听过有要这么多‘买生钱’!璩氏,你这是要卖掉儿子?!”这是濮阳氏相对比较年老的一位叔公辈了,到了濮阳渠这一辈,都要叫他为“太公”了。
只见他此时生气地,用他手中的拐杖大力地敲了敲脚下的石青板,“呯、呯”地发出沉闷的敲击声音。
“叔公,也这是为了孩子好。只要能掰断这生恩,再多的钱侄孙都愿意的。”听到濮阳江的劝解,这叔公脸色一舒,只能沉默地看着濮阳源夫妻的反应。
濮阳渠此时脸上亦是黑地发沉,看到大哥扶着老父,同样震惊的表情,知道想要这六万的,只有璩美英这个生母——
“大哥,我绝对没有这个意思!”濮阳源眼眶发红,心疼的望向大哥大嫂解释。
“小弟,大哥知道。但是,大哥承了你的子嗣,也愿意出这些买生钱,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渠生!从今往生,濮阳渠他就是我濮阳江的嗣子,与你们三房就没有任何关系!
将来便是我们夫妻过逝了,渠生也是我大房的嗣子!璩氏若再敢用生恩威胁渠生夫妻和他们的孩子们,那么,就请诸位长辈,替我濮阳霄公大房做主——逐璩氏出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