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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本以为她只是伤心过度的胡话,谁料没多久,她诞下腹中孩子后竟真的追随丈夫而去!
是以,他们夫妻被葬在宝山墓园,既能与牺牲的战友做邻居,又能夫妻相伴生生世世。
保险起见,沈平津还是让梅雪芬带着耗子去招待所那边看看情况,其他人则直奔宝山墓园。
清晨的阳光照在宝山墓园的每一处角落里。
在位于最高处一座年代久远的合葬墓前,四女一男被人用胶带封了嘴,牢牢捆住扔在地上。
四个女人只是受了皮肉伤而已,最严重的是杜生民。
一柄水果刀捅入他小腹下方,鲜血涌出来,染红了墓前的泥土。
陈飒茹的母亲文鸳双手沾满鲜血,她跪在坟前重重磕了三个头。
“爸,妈,我是中原的妻子,是你们的儿媳,对不起,我第一次来探望你们,就弄得这样狼狈失礼,你们不会怪我吧?”
她神色平静说道:“我与中原的女儿,你们的孙女被这个畜生欺负了,这口气我咽不下!”
“陈家老太太对中原有养育之恩,这份恩情我们不能不报,可飒飒的仇我们也不能不报,是,我们是答应老太太不报警,可不代表我们不会自己报仇啊!”
“中原今天的地位是用生命和鲜血换来的,我不能让他毁于一旦,所以这个坏人我来做!”
说到这里,她越过墓碑,神色温柔看着斜靠在父母坟包上陷入熟睡的丈夫。
“只是一点点助眠的药而已,他睡一觉就好了!”
她说着,又从包里掏出一柄军用三棱刺刀,抵在自己的心脏位置。
“我已经给女儿报了仇,爸,妈,我……现在我去找你们,替中原给你们尽孝!”
第99章 宝刀未老
宝山墓园很大。
按照陈家老爷子的指引,很快众人就锁定了陈中原亲生父母合葬墓的大概位置。
“那边!”
众人沿着台阶一路而上,很快就抵达了墓园最高处。
环顾四周,在墓碑的遮挡下,苏云舟连个人影都没看到,更别提找陈中原与文鸳。
“我去树上看看!”
正好不远处有一棵槐树,苏云舟撸起袖子,三两下就爬上了树。
她爬树的技艺太高超,让沈战野与沈平津颇为诧异。
“媳妇儿,我竟不知道你还有这技能?”
沈战野仰头看着自己的媳妇儿往高处爬,他心中担心得不行,但嘴上还是开着玩笑,想要缓解众人的紧张情绪。
“你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往后……那边!那边有人!哎呀,像是陈叔叔!”
苏云舟话说一半,忽然看到不远处的墓碑后躺着个人,细细看去与陈中原颇为相似。
“方位?方位是什么?”
沈战野顿时变得严肃,他一边按照苏云舟的手指往前走,一边大声问道。
“你的两点钟方向!”
苏云舟站在树梢,一着急竟然从嘴里蹦出了专业用语。
若是外人听到“两点钟方向”这个军事术语,大约是要懵逼的。
然而在场的人都是谁?
且不提沈战野是侦察连出身的尖子兵,就沈平津与苏晋南,那都是军事技术过硬的首长!
在苏云舟的指挥下,三人很快就锁定了方向。
跨上几个台阶,又经过几块墓碑后,沈战野看到了倒在坟包上的陈中原。
而墓碑前面,文鸳正持刀抵着心口位置,只要稍稍有力,那锋利的三棱刺刀就刺入心脏位置,一击致命。
这就是军区大院里的人。
不管是苏云舟还是文鸳,都比普通人懂得更多常识。
比如“两点钟方向”,比如三棱刺刀具有更强的致命性。
三棱刺刀拥有三面血槽,圆柱刀心,因为刀身经过热处理,所以硬度高,穿刺力极强,曾是我国军人最强大有力的战场搏杀利器。
文鸳手中这把三棱刺刀是陈中原当年战场杀敌时用过的,到了和平年代,一直珍藏在陈家书房里。
现在……
沈战野的呼吸猛然停滞。
他不敢发出声音,生怕惊动了容鸢,导致她情绪失控加快寻短见的进程。
于是,他与父亲和岳父对视,三个人没有说话,只用军事作战手势来交流。
很快就有了方案。
由苏晋南作为主要力量上前阻止文鸳的行为,而沈平津作为替补在右手边随时支援。
至于沈战野……
他一个瘸子能干什么呢?搞不好还会弄巧成拙。
即使苏晋南与沈平津早已经退出一线作战部队,可这并不代表他们的能力有所退步。
他们时刻都在备战,时刻做好出征沙场保家卫国的准备。
只要一日不死,他们就一日不敢松懈!
是以,苏晋南以极其敏捷的动作逼近了文鸳,像是无
', ' ')('声的猎豹,没有发出半点动静。
文鸳睁开,最后看了不远处的丈夫一眼。
“中原,人要是有下辈子,我们还做夫妻吧!”
她笑了笑说道:“下辈子你别做军人了,我们做个乡野农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咱们再生个闺女,还叫飒飒!”
“等我走后,你……再找个女人吧,别像沈平津似的,傻傻为如卿守了大半辈子,不值得!”
听到自己被点名,沈平津有点无奈。
嘿,你这怎么又扯上我了?
我老婆为我生儿育女,我为我老婆守身如玉,这不是应该的吗?
此时,苏晋南已经抵达了预定位置,现在要做的,就是沈平津设法转移文鸳的注意力,给他争取行动的机会。
于是沈平津忽然从墓碑后站起身来。
“哎,文鸳,你和陈中原聊天就聊天呗,你提我名字干嘛?”
这声音突兀,让文鸳一惊,下意识就扭头望了过来。
而瞬间,苏晋南像是敏捷的猎豹,飞身扑过来,一手握住文鸳持刀的手腕,一手挡在刀尖与她身体之间。
文鸳不过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流之辈,哪里能是苏晋南的对手?
不过片刻,她手中的刺刀已经落入苏晋南手中。
而沈平津也扑过来,死死将她控制住。
“你这是做什么?不要老陈了?不要女儿了?不要这个家了?”
沈平津一改先前的随和,他厉声呵斥道:“多大点儿事就要寻死觅活?咱们军区大院里的人,这么没出息吗?”
文鸳被扑倒在地,她的眼泪滚滚,一滴滴落在公婆坟前。
“是我将这些畜生绑来的!是我捅了那畜生一刀!都是我干的,不关陈中原的事!”
“这一切与陈中原无关,我一个人承担所有责任!”
一边哭,文鸳一边疯狂嘶吼。
她望向自己的丈夫,哭泣说道:“他一生的心血都为国家付出,我不想也不能让他背上杀人犯的罪名!”
军人犯罪比普通人的惩罚更为严厉,文鸳身为军属如何能不知道呢?
这边,苏云舟与沈战野已经赶了过来。
看到昏迷的陈中原,看到那四男一女身上的绳结,谁心里不清楚真相是什么呢?
文鸳体弱多病,如何能以一敌五将这几个人带到此处?
还有那绳子的打结方式,分明就是当过兵的人才会的!
必定是文鸳察觉到丈夫的行踪,于是赶到此处,骗丈夫吃了助眠的药,随即接替了丈夫手中的刀。
甚至,为了替他洗脱罪责,而不惜要豁出自己的命!
沈战野走到杜生民身边,他探出手指摸了摸他的颈动脉,神色忽然振奋。
“人还活着!”
一听这话,苏云舟也奔了过来。
“马上送医院抢救!只要人不死,一切都好办!”
沈平津沉声吩咐道。
二人合力将受伤昏迷的杜生民抬到停在墓园外的车上,随即驱车直奔医院。
“老苏,别去军区医院!去地方的医院进行治疗!”
正在开车的苏晋南听到亲家的话,他笑了笑说道:“咱们想到一起去了!放心,我在地方医院有熟人!”
而墓园里,苏云舟和沈战野给其他四个女的松了绑。
这四人吓坏了,尤其是杜生民的母亲,两条裤腿都是湿漉漉的,身上一股子刺鼻尿味。
不等苏云舟开口说话,杜生民的母亲已经跪在地上求饶。
“放心,我们不报警,我们不告官,只要你放我们回老家,我们一辈子都不会把今天的事说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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