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翼微笑着,来饭店之前他和楼犀已经说好了,一个代表父亲,一个代表母亲,他微微侧目,显然是该楼犀说话了,可余光一扫,没人!
楼翼的心里泛起狐疑,去哪了?
不过脸上却还是表情不变,态度从容地回答,“家母昨日去了德国,谈一笔生意,所以……抱歉。不过她让我代为问候,祝向叔叔和樊阿姨早日抱得金孙。”
“谢谢,谢谢!”
场面上的话说了一番,向樊的父母便安排楼翼入席,自然是最前面的位置,楼翼不疾不徐地坐下,却禁不住回头,楼犀呢?
最末尾的那一桌,冷冷清清,舒娆的几名同事虽然也来了,但也感觉到了这气氛的尴尬,三五个人低头耳语,表情不太自然。
再就是舒娆的爷爷奶奶,还有舒景了,叶星辰陪在他们身边,照顾着两位老人,也看着舒景,生怕他意气用事。
距离12点还有好一会儿时间,正点典礼后也还要花费一些时间,开席估计要一两点钟,叶星辰不禁担心两位老人家的身体。
他们是昨天从老家赶来的,舒娆和舒景亲自回去接的他们,路上两位老人都有些晕车,昨晚一宿都没睡好,也不知道是因为高兴,还是因为难过,今天更是一大早就起来了。
“爷爷,奶奶,你们饿不饿?”叶星辰关心地问道。
“不饿不饿。”两位老人连连摇头,看得出来很是紧张。
“哎呀!”舒娆的奶奶忽然一叫,仿佛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舒娆的爷爷一脸惊诧和担忧。
“我……我好像忘记带那个镯子了!”舒娆的奶奶连忙东翻西找,摸便了口袋,最后终于在裤兜里掏出一块红布,里面包着一个手镯,银的。
“这个手镯啊,是我姥姥传给我妈妈的,我妈妈又传给了我,我没有女儿,就只有娆娆这么一个孙女,所以今天我就把它再传给娆娆,这是有年份的东西,寓意好,相信娆娆戴着它,会一辈子幸福的。”舒娆的奶奶殷切地说道。
“对对对,一会儿婚礼的时候,我们就让娆娆戴上这个,她一定会幸福的!”舒娆的爷爷握紧了老伴的手,两人共同抚摸着那个旧旧的手镯。
一旁,舒景默不作声。
叶星辰心里一绞,舒娆连婚戒都不是自己挑的,又怎么可能戴这个手镯?别说是银的了,就算是白金的,估计向家也看不上。
“舒景,我去下洗手间,你照顾爷爷奶奶啊!”她慌忙起身,只因眼泪有些控制不住。
起身,落荒而逃。
因为是最末尾的一桌,所以距离宴客厅的出口也最近,她一头奔向外面,却不期然撞进一个宽阔的胸膛。
“对……”她刚要道歉,一抬头,看到一张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俊容。
也不知道是怎么的,她一把抱住他,将脸紧紧埋进他的怀抱,眼泪无声无息地打湿了他的衣服。
忽然之间,这个高大的身躯让她有一种想要依靠的感觉,她紧紧抱住他,像是抓住了水中最后的那块浮木。
楼犀的思绪快速流转,那一日电话里的争吵,还有今天一入场时他就明显感觉到的怪异气氛,再加上怀中这个小女人委屈落泪的样子,他不必问也知道出了什么事。
他收拢双臂,将她抱得更紧。
“说实话,你还想不想让她嫁了?”他亲吻着她的发丝,语带怜惜。
叶星辰紧咬着唇,不想让自己哭出声来,轻轻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