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主,这名剑难得,如今天下还有谁能与你为敌,何不就留下这宝剑?”
凡猛当即脸色阴沉下来,看向人群中说话的小厮,又扫了眼四周,眼神所到之处,无不是一阵硝烟味,最后回看小厮,眼神中的杀意毕露。
“上前来。”
小厮佝偻着背,眼睛四下瞟着,小腿肚打颤,几乎是被人搀扶着上前的,还未站定。
“嘶!”
好快的刀!
未等众人回神,那自以为是的小厮已身首异处,头颅落地,眼睛眨了几下。
众人看着滚落在地的头颅,往后退了数步。不少身上被溅了鲜血的人,惊恐地呆滞在原地,动弹不得。
“我对朝廷衷心,日月可鉴,若再有人多嘴,今日这人便是下场!”
“是……是!”
果真是残暴,杀人不眨眼。
凡猛走到断水流面前,站在断水流两旁的侍从欠身行礼。
眼见着凡猛伸手要去那那柄名剑,一道灼人白光闪过,所有人都闭上了双眼,再一睁眼,剑架上的断水流已无踪迹。
“怎么!怎么回事!”
“断水……断水流!”
“断水流!没了!”
凡猛气急,脸上横肉打颤,一挥手,打断了聒噪的众人,随后眼神凌冽,掷出手中长刀,长刀被树上男人躲过,削断了他一缕墨发,男人垂眼看着脸庞入木三分切云刀,冷笑一声。
“看来武林尊主真不是外强中干,有几分功夫在身上。”说罢,用刚夺来的断水流在切云刀上敲了几下。
杀人诛心。
当着这么多武林豪杰,甚至是凡猛的面,轻而易举的夺走了断水流,这说出去,不仅丢了各路豪杰的脸面,更是丢了武林至尊的脸。
“来者何人!”凡猛怒道,随后张开手,一阵气流卷动,切云刀便又回到了凡猛手中。
“你无需知道,我只知,这名剑断水流,被你们送与朝廷,那和烧火棍有何区别?还邀兄弟来鉴赏,你这老脸倒也真能说出口。”男人说着,将断水流别在腰后。
本是想事了拂身去的,这下看来,一战难免。
男人握上了佩剑。
“你可知今日,你得罪了多少人?还在这大放厥词!速速把名剑还来!我姑且能饶你一条狗命!”
“哈哈!凡猛,你可知一句话,力能则进!量力而行啊!”
话音刚落,一股杀气袭来,凡猛腾空已至齐扬面前,手中切云挥舞,一道刀气直接削断了这棵百年梧桐,男人遮面的斗笠也被刀气挥落在地。
男人身形轻灵,往后一跃,跃于围墙之上,还未等其下盘站稳,凡猛打来第二波攻势。
男人举起佩剑,剑未出鞘,单手挡住切云一击,随后拔剑,剑身刚出一寸,那逼人剑气已然令人胆寒。
“噌!”男人拔出佩剑,一股剑气直扫凡猛面门,凡猛被这剑气击退回地面,踉跄了几步,随后被左右二侍从接住。
当场所有人都被男人使用的佩剑惊住了,好奇特的剑!
凡猛脸色发黑,已怒到极致,站稳脚跟,仍想再战,可惜墙上男人早已踪影全无。
众人耳边只有男人声音回荡。
“武林至尊凡猛,一身蛮力,不过尔尔!”
凡猛咬牙,恶狠狠地盯着那处围墙,一片死寂,无人敢发一言。
“百晓生在何处!”
人群攒动,不一会被推出一人。
此人一身淡绿锦衣,束逍遥巾,手持折扇,扇面洒脱写着逍遥二字,此时一看颇有些讽刺。
“那人是谁!”
第二章 钓鱼郎?
百晓生——宫莫雨乃江湖有名的情报世家,宫家的长子。宫家人才辈出,大多文武双全,不仅朝堂之上连草野之地都有宫家人的身影。
这宫家长子则是个例外,文能作诗写曲,通万事,上到天文下至地理,风水异术方面也是颇有建树,而武学方面则是一窍不通。
可偏偏宫家有个规定,宫家人成年之后便要入江湖一至两载,一是让宫家子孙学习人情世故,二则是收集江湖情报。
这宫家长子没有武功,在外历练了三四年之久,还不回宫家,其中原由着实也让许多人好奇。
所以宫莫雨在江湖上定是要找个依附的,而他寻得的依附便是当今的武林至尊——凡猛。
他自知凡猛个性张扬残暴,也是没放半分真心在他身上,两人不过是各取所需而已。
宫莫雨被人群推出,虽有些害怕,却没表露出来,他对着凡猛作揖,开口道,“此人功力深厚,出剑极快,看其所用佩剑,黑色铁木剑鞘,宽一掌,剑鞘中间往上十指处用麻绳缠了数圈,剑柄呈椭圆形。剑出鞘,剑刃竟然是一半黑一半银白,这种阴阳剑我知世上只有一把。”
说了这么些,宫莫雨惶恐的情绪也消了许多,他直起身子,面容严肃,不卑不亢地看着凡猛。
“什么剑?”凡猛问。
“无端。”宫莫雨说着,摸了摸下巴,“这无端剑的主人便是这两年在江湖崭露头角,常羊地兮子门下弟子——齐扬!”
“常羊……地兮子?!”在场所有人皆惊呼。
谁人不知常羊在江湖上是什么样的存在,翻云覆手之间,则能搅动江湖时局,而地兮子只有三名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