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某朝某代,时间已不可考。在风光独特的蜀地有这么一个小县城,名叫白云县,坐落青城山脚下。虽然地方不大,却也是民风淳朴,物产丰富。
白云县近日来了个新县令,都说新官上任叁把火,可这新县令却十分谦逊,甚至搞了个什么“意见箱”摆在衙门口,如若谁有意见都可以投递匿名信件到箱中。不过说来也是,新来的县令,姓沉名容,是个只有二十岁出头的后生,哪里拿得来那些官场老手的翘儿呢?
这沉后生爹妈本做些小买卖,好容易供出了这么一个读过几年书的儿子,自然高兴。沉容也孝顺,把爹娘接进了自己青砖白瓦的县令小宅里。
可就是这几日,给这沉容烦的够呛。
“唉…”
这可是沉容今晚第二百零八十七次叹息了。
旁边已经开始偷偷打哈欠的衙役劝道:“我的青天大老爷,您就回去歇息吧。”
沉容揉了揉太阳穴:“本官也想啊,可这什么东瀛的公主五日后就要来蓉城停歇半月。这可怎么办?还得每个蓉城府的官员都去夹道欢迎…唉!罢,罢!净整这些形式主义的事情!”
那衙役连连摆手道:“哟,我的爷,这可不能瞎说诶。那公主虽然是和亲,却也是公主呀。以后是本国的娘娘,这话儿也就是属下听着,要是让别人听见,编排您一万句呢!”
沉容无奈起身:“唉。我年轻,资历浅,最烦官场应酬。到时候免不得又是一顿你来我往的互相阴阳怪气,互相攀比!无趣!回到府上,爹娘又总是变着法儿地劝本官露脸,搞得本官进退两难。”
衙役终于忍不住打了个哈欠:“要属下说,县老爷年轻,脸皮儿薄不假,但咱也得历练不是?县老爷通文墨,又生得漂亮,我们白云县您上任后不也好好儿的么,啥事儿没有发生。那些大老爷定找不出由头来刁难您的。”
沉容眉头稍微舒展,露出一个抱歉的微笑道:“好了,不折腾你了。孙乾,你也回去吧。把你哥哥叫着一块儿买二两饺子就当本官请的宵夜吧。”说罢,排出几十个铜钱在桌上,孙乾喜笑颜开地收下了。沉容看他那样心里暗笑,孙乾和其双生兄弟孙坤乃是自己手下的两个衙役,当初自己刚刚上任就是他们兄弟俩在其他捕快、衙差中说好话儿,自己才能这么快树立威信。再加上年纪相仿,沉容和兄弟俩的关系不错,兄弟俩虽然是粗人,但也生得面皮上有几分风流,弟弟孙乾更活泼一些,所以沉容也多余喜欢同他诉苦。
可没等孙乾出去半碗茶的时间,他居然惊慌失措地又折返回来大声道:“不…不好了!衙门内…有…有尸体!!”
沉容一惊,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岂能姑息?忙道:“随本官去看看。”
二人来到衙门后院,只见黑暗中有一团东西躺在地上,勉强可见其人形。但细微之间可见其仍有动作。孙乾壮着胆子用手上的烛火这么一照——
这会子看清了,并不是尸体,而是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妙龄女子!
二人立马七手八脚地把她抬回了衙门厢房。
条件比较简陋,平常都是公务太多的时候沉容暂住的地方,但用来放置女子是够了。
孙乾平常就爱钻研些玄奇的医术,武林秘史一类,第一反应就是伸手去探其鼻息,随后长长舒了一口气:“还活着。”
沉容有些紧张,从小到大,除了自己的亲娘和表妹以外几乎没有和其他任何女性深入接触过。孙乾摆了摆手:“应该没事。”
“嗯…”
只听得床上那女子一声娇呼,再看其睫毛颤抖,面色发红,似乎是很痛苦的样子,但其的叫声却又是那么暧昧。孙乾和沉容面面相觑,都红了脸。
孙乾低声道:“属下看着这状况,唯恐这姑娘怕是中了传说中的摧花散…”
摧花散,顾名思义,乃是一种春药。再看这姑娘戴着面纱,身上的衣服有些狼狈。看其打扮不像是朱门绣户,倒像是江湖儿女,那么被人暗算也是情理之中了。
沉容虚咳一声喝道:“不许瞎说!什么摧花散…你先回去吧。本官留下来带她去看郎中。”
孙乾相信沉容为人正直,所以寒暄几句后就离开了。
等孙乾彻底离开后,沉容才放松了几分。可床上的人儿还是一副很难受的样子。沉容读过几年书,也略懂医理,但这种情况还是第一次碰见。想来男女授受不亲,如果不把她叫醒解释清楚的话,如若送到郎中那里就算治好了,会不会反咬一口也未可知。那闹起来也有损体面。所以沉容决定先叫醒她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