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军营寂寞的夜里,我狠狠地撸动着自己,撸动着青chūn旺盛的饥渴和苦闷。许多个夜晚我这样想着他用右手战斗,释放着不可告人的yù望
早上出完cao,马刚过来贼笑着问我:昨晚上吃什么大补的了,动静那么大?
我cao,我的脸涨了起来,恶狠狠地瞪他:你gān事没动静?你绣花啊?
宿舍里半夜整点这动静,太正常了,谁没gān过。一群jīng力过剩的光棍有火只能憋,憋不住了,只能半夜跑个马放个pào。班长有一次下哨回来以为我们都睡死了,整的那动静,地动山摇的,嘴里还出声,把我们一个宿舍都弄醒了。后来一个兄弟实在受不了那动静没完没了,翻了个身,声音立马就停了。第二天起来,班长跟没事人似的板着脸训这训那,我们也都配合装傻,集体装聋作哑。
那也得有花让我绣啊!马刚很惆怅。外头遍地是花香,但是一道营院门让我们这些火力qiáng壮的大小伙子只能和自己的右手搏斗。
哎,告诉你啊,我看见排长也跑马了。马刚窃笑说他早上去洗手间路过杨东辉宿舍,看到他抱着被子出来,被子上一块地图正好被他撞见,他跟杨东辉开玩笑,被杨东辉一脚蹬回来了。
那地图画的,好家伙,不愧是排长,火力就是比咱壮啊!马刚直乐,边说边比划,他当作一件趣事告诉我,却不知道我光是听了他的描述,裤子里马上就有了反应。真他妈受不了,脑海里立刻出现了杨东辉打枪时的想象,这种想象对我来说简直就是要命。
他是用什么表qíng,什么动作拉着他的pào管?在澡堂我透过他的裤衩就目测过他家伙的尺寸,个头绝对很大,也一定很粗。昨晚他查完我们班的铺就回了宿舍,在我在黑夜中做着不可告人的动作的时候,他是不是也同时在他的chuáng上,做着同样的动作,跟我一样在脑海里释放着刺激的想象?
可是,在qíngyù奔流的时刻,我想的是他,他又是想着什么在喷发他的子弹?是女人丰满的luǒ体,是一个女明星xing感的面孔,还是一个具体的对象。
这个想法像一盆冷水,浇熄了我的yù火,让我蠢蠢yù动的身体迅速冷却了
第21章
休息天晚上,我去找杨东辉。一进他宿舍,我一愣,里面坐了一屋子人,好几个人回头看我,都是生脸,肩上扛衔的,还有几个班长。
他们正在抽烟,屋里烟雾腾腾,桌子上摆着些吃的还有酒。我一看这架势,我一个新兵怎么也要识相点,我赶紧喊了声排长好,班长好就准备退出来,却被杨东辉喊住了:进来!
我想你们几个gān部加士官关起门来喝酒,我一个战士混在里面太没眼色,我说:不了,排长,我没什么事,回头再来。杨东辉站起来不容分说揽着我的脖子把我拉了进去,顺手关上了门,把我按坐在马扎上,我赶紧要站起来,他把我按下去:叫你坐就坐!
那几个生人都打量我,杨东辉一一向我介绍,有的是杨东辉老乡,有的是他同期战友,都是来找杨东辉玩的。介绍我的时候,杨东辉一拍我的肩膀,大声说:高云伟,我的兵,新兵护旗,教导大队就这么一个!怎么样,看看,这体格,jīng不jīng神,棒不棒!
他把我的胸膛拍得砰砰响,语气很骄傲,透着自豪,好像我是他最好的兵。他们看看我,点点头,一个士官说:是不错,看着就机灵,不像我班里一个赛一个熊,不知道是哪个鸟人挑来的。他很郁闷地说。
一个中尉说:这就是你说的那个兵?他跟他们提起过我?不知道是怎么说我的。杨东辉说:你看兵眼光毒,你给挑挑毛病!那中尉打量我:见过,嘉奖照片不贴宣传栏了吗?长这么jīng神,该进我们公务班啊,正好缺人。杨东辉说:你快拉倒吧,我带兵是给你带的啊?那中尉说:别护食,到我们公务班不比在你这儿舒服一百倍?杨东辉把桌子一按:行!你问问他,看他跟不跟你走?
那中尉真的开玩笑地问我:哎,小高,别怕,说实话,我给你撑腰,你们排长不敢动你。
我像个小钢pào笔直地绷身而起,敬礼:报告!我是排长的兵!排长在哪我就在哪!排长就是我的
我想说点啥,说他就是我的雷达,我的军令,我的指挥旗,可是一下子卡壳了,说了那个我的就卡那了,想不到啥合适的词在这种场合说,他们看我脸涨得通红,一屋子的人都哈哈大笑,那中尉大笑说:排长就是你的?好大的口气啊!排长你都敢要?他们笑得我很不好意思,杨东辉笑着站起来,表qíng带着满意和得意,他揽住我对他们说:笑什么?要的就是这个气魄!你们谁的兵敢要?不敢吧,我的兵敢!去,拿上杯子,把他们撂倒!
他把我的饮料杯塞进我手里,轻易化解了我的尴尬,他豪迈的语气是那么可爱,他的身上传来酒气,混合着他身上独有的气息,是一种迷人的味道。我在心里大喊,排长,我敢要!我想对所有人吼出这句话,我要你,你是我的!
那天晚上我一直待在他们宿舍。我是兵,喝酒违纪,所以我倒了饮料挨个敬他们。杨东辉塞了很多好吃的给我,我要让那几个班长,杨东辉说:吃你的,他们哪个也没少吃。敬了一圈后,看东西不多了,我溜出来去了服务社买了很多熟食水果,还有两条烟,回去趁他们不注意悄悄补充到桌子上。那几个gān部和士官还是发现了,挺满意,对杨东辉说,你这个兵是不错啊,机灵,会办事。
杨东辉看看我,眼神是部队带兵的人对自己带出的好兵的喜爱,甚至是炫耀。他让他这些哥们儿战友以后多照顾我,他说话的语气就像我是他的弟弟,而我,似乎也尽力扮着这个角色。
我听着他们喝酒唠嗑,侃以前在新兵连的事,原来杨东辉当新兵时和班长打过架,我很吃惊,简直无法想象
后来,我的注意力已经不在他们的聊天上。我坐在杨东辉旁边,在他们侃得高兴的时候,我从口袋里掏出个东西,在桌子下头悄悄放进了杨东辉的口袋里。
在教导队不允许随身带,现在才jiāo给他。
他正在听桌上说话,但他很敏锐,还是察觉到了我的动作,他随意地在衣兜里一掏,低头看了一眼。
然后他愣住了,马上回过头看我。
我看到了他惊讶的眼神,我们都没说话,什么语言都没必要,我对着他笑
第22章
第二天下了哨,刚回到班里,杨东辉来找我。
他把我叫到连部后面的花园里,掏出钱塞到我的手里。
排长,你这是gān什么?我看清了那是钱,立刻把他的手推了回去,我不要!
收着!别让我说第二遍啊?这是命令!他固执地团住我的手,把钱窝进我手心,他力气太大,手指像老虎钳一样。
下次别乱花!你一个月那点津贴不是这么造的。他训斥我,我死活不肯接受那些钱,我说:那是我送你的,你要给我钱,把我当啥了?
当啥,当战友。行了,心意我领了,钱就当是你先收着,下次请我喝酒,好不好?拿着!推来推去的,被人看见影响不好。他不愧是经常做思想动员工作的,硬把那几百块钱推进我手里。
我低头看着那些钞票,真的没有想到他会坚决给我钱,跟我把账算得那么清。我又委屈又气恼,一股血气上来,我硬邦邦地说:你是不是怕人知道你收战士送的东西,影响不好?对不起!我错了!我不该给gān部送礼!
他好看的眉毛马上皱了起来:什么?
我掉头就走,他在背后喝:站住!
我站住了,直直地戳着,他走过来打量我,我把脸转到另一边,他探头瞅瞅我:生气了?
报告!没有!
还没有,看这脸鼓的,能塞俩包子。
我紧绷着脸,他看逗我不奏效,说:对我意见还挺大。
我不敢!
我是为影响啊?他也有点恼火。
我不说话。他无奈地挠挠头,他那拿我没办法的表qíng真让我心痒,可是我的脸不为所动。终于,他妥协了:好好,我拿回来还不行?
我把钱递给他,他无可奈何地接过去,我看着他的样子,终于嘿嘿笑了,他看着我的贼笑,抬手就扇了下我的后脑勺。我就知道他吃这一套,排长的心实在太软了。
但是我也要送你一样东西。想要什么?说吧。他很认真地问我。
我差点脱口而出:你。
我假装用力地想了想:我想要排长你的被子。
什么?他啼笑皆非。
还有上面的地图。我一本正经地说。
他一记飞脚踹了过来,动作实在太快,我早有防备仍然被他踹在内膝上想逃都来不及,他胳膊肘一捞别住我就把我制服在地,我嗷嗷地求饶,他狞笑:要被子?我先把你拧巴成个被子!
我哪是他的对手,被他搓巴了半天拼命告饶他才放过我。我被他bī得没办法了,才说没想到要什么,等以后想到了再问他要,到时候不管我要什么,他都得给。
他答应了,郑重其事。我看着他军帽下俊美微黑的脸庞,心说等我要的时候,你是否真的会给?
闹了半天,我俩并排坐在了台阶上。
冬天的阳光暖暖地照下来,笼着我们,照得身上暖洋洋的。花园里的常青树在阳光的轻风里摇动,gān冷的空气也变得舒畅清新。gān净整齐的营房前,光光的白桦树杈伸向天空,有一种遒劲苍朴的美。我望着身旁的杨东辉,心里充满了安宁和喜悦。我想和他永远这样懒懒地坐在台阶上,坐在冬日明媚的阳光里,任身边的一切流逝,就这样坐到天荒地老。
杨东辉问我是什么时候买的,我告诉他就是那次跟白洋外出的时候。
他看看我,没说什么,但是我从他的眼里看到了他的想法,那时他以为我宁愿跟白洋出去也不愿意跟他一起,现在他知道了,我为什么要外出。他没问我是怎么知道他喜欢这个打火机的,有些话不需要说出来,彼此放在心里就明白。当兵的嘴都是笨的,他也一样,他不会用语言向我表达什么,说感动感谢之类的话,但是我从他的表qíng和眼神里已经都看到了。这是男人之间的表达,是军人表达qíng感的方式,只要看到他的眼神,已经足够让我懂。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个打火机放在手心里把玩,爱不释手,看到他这么喜欢,我觉得特别满足。以前看到有人说,看着喜欢的人高兴就是最大的幸福,现在我明白了这种感受。
他边玩边笑着对我说,这个火机怎么做得这么巧,握着感觉也不一样,不知道是什么材料。他像个充满好奇心的小男孩,新鲜又兴致勃勃地研究着那个手枪造型的火机,在部队他是一条猛虎,在外面的花花世界面前,他却笨拙得可爱。他向我瞄准,眯眼做出she击的姿势,嘴里还发出一声砰,配合着she击的架势一簇火光亮起,他英挺微笑的面容在火光后熠熠生辉,照耀得我一阵恍惚。
排长,排长,我什么时候才能放肆地抱着你,用我的嘴唇感受你笑容的每一寸,让你摸摸我滚烫的胸膛,那里为你跳得这么快,这么猛烈!
我走在一条不归路上,而你不设防的笑脸,已让我越陷越深。
后来他还是告诫我,以后不许买这么贵的东西,即使是心意他也不要,有限的津贴买点书,在部队多读读书有好处,剩下的攒起来寄回家,让父母高兴。
集体嘉奖的命令下来了,本来要开庆功宴,但迟迟没有举行,因为另一件事笼罩了营区退伍。
那一年,忘了什么原因,那一批警备区的老兵退伍特别迟。往年那个时节老兵早已经复员,距离新年没有几天了。但那年冬天,最后一批老兵退伍就在元旦到来前的十几天,最后走的这批,就是我们警卫连的老兵。
老兵的宿舍再也不收拾了,被子不叠了,喝酒的,抽烟的,打牌的,掼蛋掼到天亮的,即将离去的人有特许可以不熄灯,这是他们脱下军装前最后享有的特权。他们在营区拍照留念,找老乡找战友喝酒,甚至还有打架的,因为再不打就没机会了。对这些老兵连里不会再严厉管束,只要不是太过,默许着他们在离开前的各种发泄,一向火爆的连长也没说什么。在任何一个部队,对这样一群人都是理解的,没有别的,只因为两个字:退伍。
直到几年后,我也送走自己亲手带的兵,才能体会,这两个字对一个当兵的人,意味着什么。
第23章
那几天连里沉浸着离别伤感的气氛,我们这些新兵也不敢大声说笑,都收敛着。老兵们的告别方式各种各样,有的把流过血汗的障碍场最后跑了一遍,有的去抱了抱家属区的小孩,每天在军区巡逻,逗这些孩子玩儿,都有感qíng了,家属们教这些小孩奶声奶气地喊叔叔好,我们连的人都很疼爱这些孩子。
有几件事让我印象很深。一是连里照顾退伍的老兵不排岗哨了,但在走的前一天,老兵们要求再站最后一班岗。那天的岗都是他们站的。向我们jiāo岗的时候,我看到他们偷偷抹眼泪。这个岗哨他们站了三年,有的不止三年,他们用最后一班哨向守卫了三年的军区告别。我不知道在那两个小时他们的心里想着什么,是第一次站岗的兴奋自豪,是酷暑隆冬里在哨位上日晒雨淋的辛苦,还是无数次地敬礼,无数次地指挥车辆,和无数次抱着枪这个最忠诚最亲密战友的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