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着机枪的军人怒气冲冲地唾了一口,转头朝左少渊大声道:“中将,倒不如我们直接把他们打下来!这群西欧乱党死了也是白死!”
“就是!竟然敢不顾国际条约擅自强闯我华夏边境,还有没有把咱们华夏的枪炮放在眼里了!”
“不可以!”
不远处,江亦默带着潘俊辰和几个精绝兵团的部下赶来,一脚急刹将车停在路中央。
“为什么?我们要是就这样放他们走了……”
华夏正规军与精绝兵团互不相干,甚至对精绝兵团这个存在的了解都寥寥无几,那兵士见江亦默上来一副毅然决然的口吻,顿时有些不太服气。
“就是,不给他们点教训,这群西欧的孙子还他妈以为我们没脾气呢!”
“凌苑在他们手里,你们谁敢动手!”江亦默一个翻身跳下车,大步朝左少渊走去。
左少渊不发话,底下人就算再着急,心中再有想法,也是徒劳。
“左老大!”潘俊辰随后上来,轻轻拍了拍左少渊的肩膀,抬眼朝那辆来回盘旋的境外直升机看去。
顶上半空
赛诺的脸色阴沉一片,看着底下黑洞洞的枪口,顿了顿又嘲讽似的笑道:
“竟然这么快就调动了这么多的华夏军队?你们这么有能耐,倒是开炮啊!”
这句话是用一口并不流利的中文说出来的,用了扩音器的缘故,挑衅十足的话语在空中久久回荡,满带讥笑。
“孙子!有本事你给老子大摇大摆打进来,别他妈私自入境啊!”
底下的谩骂声不甘示弱,江凌苑整个人被押在窗边,遥遥看向底下人群中那个高大得鹤立鸡群的男人。
左少渊一言未发,铁青的脸色隐隐泛着杀气。
江凌苑心里一疼,用力地挣扎了两下,转眼用眼刀剐向一旁的赛诺,“你还想怎么样?”
“凌小姐,着急了。”赛诺闻言,收起面上的讥讽转过头来,鹰隼般的眸子泛出几分残酷的笑意,“我只是一时兴起,想确认一下下面那个男人……是否真是夜刃?”
销声匿迹四年的夜刃,如今竟然成了华夏的陆军中将,当年他们用尽了手段也没能弄死他,还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物!
“是与不是,你又能怎么样?”
“凌小姐不要动不动就问我想怎么样、能怎么样嘛,你明知道,现在应该是我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用你们华夏语言绕老绕去真是很有意思,你应该听懂了吧?”
只要有一个江凌苑在手,就算再来两架全副武装的军用直升机又能奈他何?
江凌苑懒得理会他的胡言乱语,脸色却忍不住变了变,“我告诉你,你最好不要打别的歪主意,否则,我一定让你出不去这边境!”
“凌小姐在害怕,怕我会趁机要了夜刃先生的命吗?”
直升机逐渐下降,盘旋间离地面的距离越来越近。
赛诺悠悠然地摇了摇手指,“在这里杀了他,我可就真的走不出这华夏边境了,所以,您尽管放心好了。”
江凌苑冷哼一声,垂眼间一点点预估着飞机离地面的距离,从高到低,越来越近……
左少渊似有所觉地抬眼,遥遥对上了江凌苑的视线,仿佛能看清对方心里的想法一般,触及瞬间心神大震!
“放他们走!”左少渊猛地出声,目眦欲裂地瞪着即将一脚踏出机舱的江凌苑,连忙又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大吼!
“所有人全部把枪放下!让他们走!”
震耳欲聋的大吼声,穿透这一方天地。
底下人虽不明所以,但仍旧不得不收了收枪口,重新等候指示。
“少渊?”江亦默略有些疑惑地看了眼左少渊,顺着他的视线抬头,瞬间明白了过来,不禁面色大变道:
“凌苑,不行!不准!你给我好好待着!”
说话间,江凌苑的一脚已然悬空,竟是打着就这么凭空跳下来的主意!
“凌小姐,您想跳下去之前,不如先听我说完下一句话——”赛诺的身影悄无声息地靠上来,用力地扭住了江凌苑的手臂,将她整个人压在门口。
耳畔的风声呼呼作响,吹得人连五官都在颤抖发疼,江凌苑原本的打算瞬间被终结,心神一顿,便听见赛诺的下一句话:
“我是无法对他动手,但夜刃一定得死!”
短短的一句话落下,地面上传来一声枪响——
“中将!”随后是众人的齐声大喊,震破九霄。
一阵劲风吹过,江凌苑瞪大了眼睛朝底下看去,顿时赤红了一双眸子!
宽敞的高速路旁,左少渊高大的身躯猝然倒地,身后,江芝雅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起来,鲜血淋漓的右手正举着一把枪,隔空指着那倒在了地上的男人身影。
还要再开枪时,四周的军人一拥而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打落她手中的枪支,将她狠狠地押到一旁。
“少渊——”沙哑得不忍听闻的呼喊声,被淹没在急速而来的气流之中,江凌苑奋力挣扎,如困兽般飞起一脚踢开旁边的人。
赛诺见此一手挥下,直升机的舱门应声关闭,“走!”
押着江凌苑的两个人惨叫一声,回过神来,原来是不知何时已被她拧断了手筋,手掌软趴趴地垂落着,那两人一面惨呼一面后退,直直跌落在地。
“江凌!”赛诺也是一惊,连忙将枪口抵上江凌苑的脑门,“住手!”
江凌苑充耳不闻,赤红着眼看向眼前的人,以快到诡异的速度伸手朝他拿枪的手攻击,同时身形一动!
赛诺原本毫无惧色的面色微变,连忙见招拆招地应付了十个来回,一边打一边退,竟然在机舱内退出了好几大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