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亮大大咧咧像乡下来的,而来这里吃饭的大多是c大的学生,学生说不上多斯文,可都是名流贵族,倒不会像耿亮这样大吼大叫,即使有,也会看在他们那身昴贵的衣服而不在意,所以这里的服务员慢慢的有点眼高于顶。
陈暖长这么大,还很少听到有人叫自己小姐,尤其是她鄙视耿亮?她算哪根葱?陈暖看紧张有些小心翼翼的耿亮,眉毛顿时挑起,沉着脸讲:“没有包厢是吗?叫你们的大堂经理来。”
服务员自觉没错,还嫌她麻烦的讲:“我们经理很忙,小姐你有需要可以跟我说。”
“你配跟我说吗?”陈暖抱着束花,高调的站在大堂中间,颇有些像耍无赖的寻视整个大堂,拔高声音。“看什么看,把这里的负责人给我叫出来!”
来这里吃饭的,除了c大的学生,还有一些老师或是来这里办事的社会精英,他们中有百分之七十的人认识陈暖,还有百分之十在同伴的提醒下,知道这位发飙的女孩是谁,而剩下的百分之二十,不是初到贵地就是异国他乡,所以还真不知道这个被惹脑的女孩是谁,但看她气势,想必是位人物,便都好奇的看她,等着这事的后续发展。
陈暖这一吼,动静不小,其他服务员看到是谁后,立即跑去找大堂经理。
没多久一个中年男人匆匆出来,态度谦卑,连声道歉。“不好意思二少爷,这个服务员刚从乡下来,不认识二少爷您,还请二少爷您别气着身子。”
这个大堂经理可是惊出一脑门的汗。谁都知道,现在二少爷是大少爷的夫人,陈董事长对他比大儿子还好,真是宁可得罪大少爷,也别开罪这位小祖宗。
但据全国人民所知,这位二少爷善解人意,没有王子病也没有公主病,而且能文能武,被大家夸得呱呱叫,现在能让她发这么大火,肯定是他们的错。
陈暖听他这么说,气一点没解。“别侮辱乡下这两个字,不见得所有乡下人都不懂礼貌,你们不知道什么叫顾客是上帝吗?还给我们脸色看?我们说过吃饭不付钱了吗?还是我踩脏了你们的地板?”
“是是是,二少爷教训的是,这是我们的错,我们的错。”大堂经理的腰又弯了分。
陈暖见他不断认错,又想这是大堂,不能让他堂堂一个经理太丢份,便讲:“这事就算了,以后你们都给我记住,我们是做服务行业的,如果连基本的工作都做不好,就没必要呆在这里。”
“是的二少爷,我们一定好好整改,绝对不会再犯类似的错误!”
陈暖点了点高傲的头颅,看了眼吓得瑟瑟发抖的服务员,便对大堂经理讲:“现在还有包厢吗?”
“有的有的,这里有个包厢是专门为二少爷您留的,以便二少爷您随时来就餐。”大堂经理亲自带他们上楼。“二少爷您随我来。”
大堂的人在陈暖他们上楼后,都继续用餐,话题自然是在谈论刚才的事。
服务员们也更加礼貌严谨的干活,而那个乡下服务员被同事拉到一边训话,还在哭个没停。
大堂经理伺候完小祖宗,下来找到那个服务员,没有骂她,只是说教她几句,便让她去财务那里多领一个月工资,让她走人。
“经理,能再给她一次机会吗?”介绍她来的老员工拉住经理,替老乡求情。
经理好脾气的讲:“这家餐厅的老板原本姓房,就因为二少爷喜欢在这里吃饭,老板换成了姓陈的。二少爷还没毕业之前,他都会经常来这里吃饭,避免她看到心情不好,你这老乡必须得走。”
听到没可能再呆在这里的服务员,嘀咕:“明明就是个女人,叫什么二少爷。”
这下经理甩脸色了。“马上拿了钱走,我出来的时候不想看到你。”
陈暖进了包厢,并没有在意刚才的事,还叫服务员拿个装水的花瓶进来,免得长官送的花枯掉了。
而耿亮则一直在想那事。“小暖,那个服务员也没做错什么,你这样会不会让她饭碗不保?”
陈暖把花插进花瓶里,所无谓讲:“这些事情经理会做好工作。”她刚才那么快放过经理,是觉得他人不错,从头到尾都在想要解决事情,而不是把那个服务员推出来了事,所以不管最后他怎么做,都会是个明智的决定。
耿亮点头,有些自责。“老大,我是不是经常在给你惹麻烦?”
陈暖拿了支百合花,嗅了嗅它芬芳的香味,撑着脑袋看耿亮。
耿亮以前挺自信的,在学校里一直是很张扬的存在,虽然不是乐正宇那样的公子哥,但也绝对不是怯手怯脚的乡里人,想是自他父亲死后,加之母亲重病,让他的生活圈子越来越小,才会变得这么不自信。
以前他们是同一线上的玩伴,即使他叫她老大,也不过是崇拜她会打架,现在他更像是……跟班,还是一个小心翼翼的跟班?
这可不是她想要的耿亮。
耿亮被她看得挺不自在的,别扭的动了动,给她和自己倒茶。
“耿亮。”陈暖把花放进花瓶里养着,坐正身,正式的跟他讲:“你确实给我惹了很多麻烦,但这些都是小问题,老大一点不在意这些,反而希望你什么时候能给我惹点大麻烦。”
耿亮拿茶壶的手顿了下。他放下茶壶,看着桌面犹豫不定,最后望着她的眼睛坚定讲:“老大,我不会再给你惹麻烦的。”
陈暖挑眉。
鼓起勇气的耿亮,拿出一份厚厚的合同放桌上。“老大,这是你带我去公司时让我签的合同,我找律师问过了,也已经办理好了手续,法人还是我,但我的所有股权全转让到你名下,你只要签个字就可以了。”
陈暖看了下合同,没有说话。
耿亮自顾自的讲,似是怕不马上说完,就会被陈暖揍。“我知道那十五万是你给我的,而且你这公司我什么也没有做,就白白拿你这么多股份,这对为公司尽心尽力的谭学培不公平,所以我希望你能把我手上的股份收回去。”
陈暖还是没说话。
耿亮紧张的讲:“你要不肯收,就当我卖给你的。”
看他战战兢兢的忐忑样,陈暖终于开口了。“你现在很缺钱吗?”她不知道他妈妈的情况,但距离给他钱的时候已经过去几个月了,那十五万应该是用的差不多,他才会打这份合同的主意。
耿亮诚实的点头,忠厚的脸带着些许局促和尴尬。
他同时做了三份工作,早上帮人卖早餐,中午去送餐,晚上去酒巴当服务员,可医院的花费就跟流水似的,不管他怎么拼命跑都追不上,到现在已经欠医院一万多块,再不补上他妈就会停药,所以才不得不来找陈暖的。
“耿亮,你需要钱可以跟我说,多少都可以,老大我有钱。”陈暖对视着他眼睛,这话里没有任何其它意思,因为她现在是真的很有钱,多到她不知道怎么花,如果能帮到耿亮,她毫不介意再成为穷光蛋。
耿亮很郑重严肃的摇头。“老大,我知道你有钱,但我还想和你做朋友,所以请让我们尽可能的平等些。”
这可就麻烦了。
陈暖看他毅然决然的样子,敲了敲桌面,沉思着。
耿亮直定的看着她,等着她答复。
“耿亮,签了这份合同,我们就更不平等,你知道吗?”
“我知道。但这是身份上的不平等。”
陈暖拿起合同漫不经心的翻看,在看到耿亮生硬的签名时,拿起笔在手指尖转着玩。“我可以签了它,并以公司年营业额的百分之四十买下你的股权,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