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掉了。
来的时候不声不响,走的时候却那么着急,她还想跟西蒙再说说话呢。
关于西蒙说的不要妨碍我什么的对于这句话,时雨其实没有很大的感触。
维恩之前还威胁她要宰了她,但这都是有前因的,她不会去做的事,为什么要担心做之后的结果呢?
中午的时候,时雨醒来后,拿着烤串开始发呆。
维恩仿佛习惯般眉头紧锁,在她对面重新加热着早上西蒙送给他们的肉食。今天到现在,他还没跟时雨说过一句话。
一顿饭就这么沉默地结束了。
每天过量的睡眠让时雨在吃完饭后轻易形成了困意,她打着哈欠,知晓维恩又要从树屋下去、狩猎怪物一样的东西,她便小心地对着红发少年轻声说道:那我就去睡觉啦,维恩。
等你回来后,有些事情想和你说
夏风说的事情不可能让她不在意,维恩肯定知道些什么但是、时雨奇妙的直觉告诉她,维恩也许不想告诉自己关于雷因和自己究竟会不会死的事情。
所以,昨天晚上面对夏风的时候他才会一句话都不说,现在对自己也是这样。
是因为他们的关系并不是那么好吗?维恩也并不是很喜欢和她说话的样子。
委屈和恐惧在心中胀痛着缓慢发酵,时雨越想越难过,被自己的想法折磨得有些脱力,她揉揉眼角,几乎用上了祈求的语气。
所以,下午快点回来吧,拜托你了,维恩。
少女细微地抽噎了一下,声音越来越细小,眼前不由自主地朦朦胧胧开始虚幻起来。
在浮动的泪光里,思绪杂乱,视线已然失去焦点的时雨好像看见维恩绕过火堆、面无表情地俯身,然后如往常一般强硬地向她伸出了手臂。
搂住膝盖、绕过胳膊,然后托起肩颈。时雨被轻而易举地抱起来的时候还不由自主地怀疑了一下,这幅熟练的动作,且维恩这幅毫无波动的表情自己晕倒的时候,除了最初的那一次,自己难道都是被抱着赶路的吗?
明明第一次醒来的时候还是被扛着
她被维恩抱到了远离风口的树墙边,仅仅短暂的两分钟过后,少女便再没有余力去想其他事情了。
意识还有残留时,浓烈刺鼻的辣椒味只是陪伴了她短短一瞬,随后便被林风带远,从身边彻底消失了。
山风不同以往的迅烈。
晓双手枕在脑后,闲躺在一颗古木分出的粗壮枝桠上。
指尖缠绕着一根断裂的红绳,东国的少年轻微眯眼,将手指举过头顶,红绳对准了从林间洒进的日光。
因散开而显得愈发凌乱的黑色中长发让他俊秀风流的模样平添了几分邪性,总是如同招财猫一般笑眯眯的少年在此刻看起来却毫无笑意,眉眼间掺杂着疲惫的漠然。
悬崖边。
从下至上,狂乱吹拂而来的气流使诺亚微蹙眉头,微微用手臂挡了一下飞扬的银色额发。
裂开的巨大沟壑如同看不见底的深渊,修半蹲下来,指腹摩挲着崖边的裂石,耐心良好的猎人在等待了一段时间后,下方果不其然的传来了某种生物回荡震烈的怒吼声。
西蒙在跟面前挡路的某只犬种时对峙时阴沉地摸上后腰隐藏着的药瓶;夏风和带着单片眼镜,气质严肃而深沉的少年在林间快速奔跃;脸颊上还带着稚嫩婴儿肥,下巴和眼角却淤肿起来的菲尔边修理着碎裂的操控屏、边喋喋不休地在和头上跳出青筋的同伴争吵
脑海中浮现光怪陆离的场景,时雨额头冒出虚汗,她略显痛苦地咬紧下唇。
下一刻,少女蓦然喘着粗气惊醒了,她微颤地扶上树墙,然后瞳孔缩小地望向风口外的天空。
日头正烈的天空突然暗了下来。
犹如一面巨大的镜子突然崩解碎裂,四溢的被分割的光斑飞速涌动,逐渐汇聚成一条庞大的闪烁着荧光的洪流。
然后洪流如同描线的白边般,逐渐勾勒出一道伟岸宽阔的男性身躯。
晚上有会,第二阶段提前开始。
雄浑冷静的男声如同被效果良好的扩音器加成了一般,精准地将指令送到了森林里每个人的耳朵里。
时雨的角度看不清天空巨大虚影的真容,她尝试着想移动两步,却因为恐惧而在原地僵住。
那个人是
时雨动了一下嘴唇,像是怕无声的低语也会被天空中的男性发觉,她发出了短短的气音。
你们前五天获得的积分,将全部用于第二阶段的集训里。话语停顿,纸稿翻动的声音微微响起,随之,男性平静无波的、继续以汇报公务般的语气说道,机甲全部没收,校考前十名异能保留。第二轮为淘汰制,最多两人一组,除队友外其余人均为敌对目标。
虚幻的荧光投映出男人白色的军装下摆和庄重笔挺的裤管,最多最多,时雨也就只能看见那双骨节分明的手掌上带着有礼而冷淡的白色的手套
卫星全程监控定位,如在战斗中被中心判定失败,第一次失去自身百分之十的积分,第二次百分之八十,第三次送去加纳矿山义务劳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