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执初顺势上前,拿起那块黑黢黢的牌子。刚一看见那牌子上镌刻的文字,她就愣了下。
牌子上刻着一个歪歪曲曲的“令”字,后头也雕了密密麻麻的花纹。那花纹看上去无比复杂,有着一种让人一看就觉得心惊胆战的威风感。
柳执初看了片刻,将令牌放下了。她蹙眉看向赫连瑾:“赫连瑾……这令牌,到底是什么东西?”
赫连瑾亦是低眸,看了那令牌一眼,眸底浮现深思:“听闻俞临辞有一块令牌,无比珍贵。他从来都拿这块令牌贴身收藏,从不轻易示人。只要拿着那块令牌,就可以指令俞临辞麾下的千军万马。”
柳执初听得一阵一阵的愣。良久,她忍不住问:“不会吧。这件事当真有这么厉害?”
“的确如此。”赫连瑾缓缓道,“或许如你所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正是由于这个考虑,俞临辞才把这令牌给了你,也说不准。”
柳执初闻言脸色复杂,低头看了看那令牌,更感觉这令牌重于千斤。
看着看着,她忽然感觉令牌背后的图样有点不对头。柳执初将那令牌拿到眼前,仔细看了看,忽然咦了一声。
赫连瑾闻声看向她:“怎么了?有什么不对吗?”
“没什么。只是……”柳执初蹙眉指着那令牌后头的图案,“你看这里,像不像是一幅地图。”
赫连瑾看过去,发现令牌后头的图形曲里拐弯的,和大俞朝皇都附近的一条大河十分相似。
莫非,这还真是个地图?赫连瑾脸色变了变,轻声:“难不成,传说是真的?”
“传说?”柳执初听见这话,连忙问,“什么传说?”
“传说就是……”赫连瑾沉吟片刻,拉着柳执初找了个地方坐下,缓缓道,“许多人都说,俞临辞手里掌握着许多财宝。只是他从不肯将这财宝轻易示人,而是将它视为自己最最珍贵的宝藏,找了个地方珍而重之地藏起来,准备做大事的时候用。”
做大事?柳执初蹙眉:“什么是做大事。难道是说,俞临辞打算谋反吗?”
“的确如此。”赫连瑾颔首,“不过这一次,俞临辞似乎并没有用上他事先准备好的这笔钱。不论如何,这件事也已成定局了。”
柳执初听得点了点头,自己也忍不住叹了口气。如若俞临辞死前,当真是将自己辛辛苦苦积攒了一辈子的财宝全都给了她。那她也只能说,这俞临辞在恶毒坏绝之余,倒也还残存了那么一点儿的人性。
只是这一点微茫的人性,让俞临辞的恶毒比较起来,几乎是立刻就相形见绌、算不得什么了。
柳执初想着想着,忍不住叹了口气。赫连瑾也是若有所感,微微叹了口气:“看来着俞临辞,对你倒是有几分真心。”
“是啊。”柳执初点点头,看看外头的天色。看见天亮了、暴雨骤歇,她也松了口气,“既然雨停了,咱们是不是也该走了?”
“的确该走了。”赫连瑾颔首,“不过是离开这里之前,还得先做一件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