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灵已经摩拳擦掌,似乎要告状让宇文昊去收拾那孔昱和庄蒹葭不成。
宇文璟倒是没有管文灵这等小事,而是转而问文颖,“温雅呢?玩的可是高兴?”
文颖扫了一眼宇文璟,宇文璟面色平静的看着她,而文灵则是一副,快,阿姐快给爹告状的模样。
好一会儿,缓缓笑道,“爹,温雅很高兴,还交了新朋友。”
而且还看见了皇兄有趣儿的一面,总得来说遇见了一些很好玩儿的人,又看着皇兄和妹妹都那本护着她,那点儿闷气早就没啦,被取而代之的是被人保护的感觉,暖意融融。
文灵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阿姐!你真是怂包!”
文颖笑了笑,想起了她答应孔昱若是他考中了就要送给孔夫人的那张绣帕还没绣完,就牵着文灵随她去绣绣帕,宇文昊也将宇文璟单独叫到了书房问了几句。
宇文璟回道,“孔昱确实有文采,他的诗书中,皆是抱负之言,并不仅仅是抒发风月。不过,秋闱过后,孔昱也确实有些虚高了。”
宇文昊点点头,问道,“你未因为文颖的事情,而对他不满?”
宇文璟十分大度,“他和皇妹的事情,是私事,往后他为臣我为君,我自不会与他这般计较。皇妹性子敦厚浅纯,若是孔昱与之不适合,那也不能强求,而且皇妹也并非是,非他不可。”
这话说的倒是让宇文昊有些意外了。
点点头道,“看来鲁夫子确实让你有很大的进步。”
宇文璟暗地思虑着,要是孔昱真的不识趣儿,那可得祈祷他千万别栽进他手里,否则他就把他丢到哪个穷乡僻壤,待上个数年那也是让他有苦说不出的。但是此刻宇文璟还是很高兴的,那就是自家皇妹表现出的并非要非要孔昱不可,让宇文璟觉得已经是十分有出息了。
宇文昊看着宇文璟,良久还是没有坐下一件事,那就是给宇文璟安排侍寝宫女。
其实按照齐国的传统,每个皇子都是必须要经历的,不过……
想起一些事情宇文昊还微微有些膈应,既然传统已经被打破,那就在这一代被打破个彻底。
很快年韵也回来了。
年韵不喜与各家夫人互相恭维,但是今日她也不得不去,那是因为各方夫人都想打听关于文颖的事情,她也没把文颖已经定下的事情透露出去,只是说了一句,孔昱不错。各家夫人便会明白的提醒自家女儿,莫要去招惹孔昱。
听到今日花会上的事情,年韵只微微蹙眉道,“男儿生的风流,自会招惹许多。”
哎,他们一开始看上孔昱,也不是因为孔昱的容貌,而是因为孔昱的才学和孔昱的家世不高,不会给文颖造成压力。不过最终也决定再看看,在文颖未至十五之前,他们也不会考虑把与孔家的亲事透露出去,且用這两年再看看孔昱的心性。
不过年韵也去找了文颖,开口道,“温雅,若是那孔昱让你不得心生欢喜,你可拒绝。”
正认真绣着绣帕的文颖抬头看着自家娘亲的一脸担忧,显然是担忧她会让自己委屈。
文颖想了想,爹和娘既能挑中孔昱,那就说明他身上有爹娘满意的地方。她对孔昱其实并无什么不满意的,她不喜的是庄蒹葭的笑,可是庄蒹葭于她是无关紧要的人,她何必因为如此而让自己让爹娘担心呢?
所以一家子担心下来,最后还是文颖笑道,“娘,女儿不委屈,也不难过,女儿真的很高兴。”
这安慰的年韵又是心情复杂。
怎么说呢,是自家女儿心大,反应迟钝,情窦未开?
果然还是要再等等几年,最怕的是再等几年,温雅还是这般反应迟钝,若是不行的话,那也只能等成亲过后再慢慢培养感情,孔家总是不敢委屈了她去。
好在的是,诗会过后关于孔昱的事情都歇停了一阵,各家夫人心头都有了些数。
而孔昱也沉淀了下来准备第二年的春闱。
所有人都猜测第二年的春闱,孔昱不会参加,因为和第二年的春闱比起来,孔昱实在是太年轻了。纵使有贡士的水准,可是参加春闱的举子实在是太多,上到六十岁花甲老人,下到十五岁的天才举子,实在是太多,而孔昱是新生,比不得那些经验丰富的老人,他们熟悉题型也知道科举三年一轮,每个老师的喜好,傍名有限。
若是孔昱不参加,而是再观望三年,等下一次再下场,得个好名头后,会比这一次下场无疾而终要好的多。不过孔昱不在乎这些,他的目标是参加,并不是得名,而是要以再一次参加科举为由让自己置身于学习中。
文颖用了大半个月修好了一方双面依兰绣花方巾,孔夫人最喜欢的话是依兰花,花开在水潭边,就是一张方巾被绣的跟山水图似的。绣帕绣好了,就等着送给孔夫人了,不过这是文颖私下答应孔昱的,总不好麻烦文安王府的人去孔府走一遭只为了送一方绣帕,那也未免有些太大张旗鼓了。
所以文颖准备去书斋碰碰运气,也许能在书斋遇见孔昱也不一定,就算不行,也可以把绣帕交给书斋的老板,那老板也识得孔昱,让老板转交也行。
反正二人已经交换了庚帖,是未婚夫妻了,这也不算是私相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