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使劲缩着身子,犹豫了下又极为坚定的道,“没满。”
青二娘的身体顿时僵住了,其他还没反应过来,重锦就轻轻巧巧对着青二娘道,“我也不冤枉你,你告诉我,小年怀上的孩子为什么到现在还没有满两个月呢?”
“回答满意了,我保证让你肚子里的孩子平平安安的生下来,你也不用去常伴青灯古佛。”
其他人顿时反应过来了,如果真的是腊月底怀上的孩子,现在都三月了,怎么会还没满两个月呢?
重锦对着婆子挥挥手,“行了,放开吧,她想撞就让她去撞好了。”
鉴于重锦刚刚的余威,婆子下意识的松了手,再看向青二娘的视线就多了一分蔑视。
祁王妃是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一点没有被愚弄的愤怒,反而是更加深情的看着祁王,祁王也回以含情脉脉的眼神。
重锦:……
重锦无奈的移开视线,看着青二娘,极为轻巧的道,“现在什么都明白了,你”
她话还没说完,青二娘就突然疯狂的冲着大夫冲过去,几个婆子刚松手,还没有反应过来,就看青二娘神态疯狂面色狰狞的朝着老大夫挥舞着手臂,“你说我我哪里得罪你了,你居然要这么陷害我!你怎么可能摸出来,你这个学艺不精的庸医!这个孩子明明就是郎君的,说你是不是谁派过来的!”
尖锐的指甲立刻在大夫脸上和脖子上划出几道血痕,几个愣住的婆子这个时候才反应过来的,立刻上前拉住青二娘,老大夫年纪大了,手脚不利落了,青二娘又是女眷,老大夫不好和她拉拉扯扯,一不留神就差点被划花了脸,尤其又听青二娘污蔑他的医术,顿时气的不行,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青二娘还在张牙舞爪的想要过来,老大夫登时瞪着眼睛吼道,“老夫庸医?行,你去这锦官城打听打听哪个人敢说比老夫的医术好?老夫说你怀孕没满两个月就是没满两个月,还污蔑?我呸!老夫还用得着陷害你?!你算什么……”东西。
最后两个字是老大夫想起来现在身在何方,才咬牙切齿把这两个字咽下去。
☆、旧事
重锦捂了捂嘴,差点笑出来。
没想到这个大夫也是个妙人,老大夫活了大半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罪,今天竟然被一个妇人给挠了,老大夫忍了忍,最后还是讽刺的说了一句,“既然我是庸医,不知道这位小娘子当初请我做什么?”
重锦给这个老大夫赔不是,“是我顾虑不周,给老先生添麻烦了,刚刚还劳烦老先生多跑了一趟,实在是多有抱歉,夏至,你带着老先生去账房,多支一贯钱,就当是今日劳烦老先生的酬劳。”
老大夫也不想在这里多留,脸上的伤口还在疼,不知道回去之后怎么跟老婆解释呢,见重锦摆出架势来送客,也不多留,提起药箱就跟着夏至往外面走。
这种后宅的阴私事,还是少听为妙,刚刚已经听的够多了。
青二娘刚刚的面容狰狞现在又变成了楚楚可怜,对着重锦哭诉,“小娘子若是实在不喜欢这个孩子,奴不让他降生就是,何必这么请人污我清白……”
祁王彻底不耐烦了,对青二娘的辩白一点的兴趣都没有,见她还要再污蔑重锦,面无表情的看着架住她的婆子,“还愣着做什么,还不把她拉下去!”
青二娘扯着嗓子尖叫,“不,郎君,我不服!我不服!凭借大夫的一面之词就判定奴肚子里的还是不是您的,奴不服气!!!!!!!”
祁王冷笑,“本王处理事情还用力服气?以下犯上,诋毁主母,拉出去,祁王府不要这种丫鬟!”
重锦对着祁王道,“阿爹,你再等一等。”
“青歌,我也不诬赖你,我一开始也说了,只要你说实话,我就饶你一命,但是你显然没有把我的话放在心上,既然这样,我也让你死个明白。”
青二娘满脸恨意的看过去,张口就阴阳怪气的说,“小娘子果然是好狠毒的心肠,你我无冤无仇,我肚子里的孩子也挡不到小娘子的路,小娘子何必这么赶尽杀绝……”
重锦也不生气,悠然的拿起茶杯抿了一口,“我心肠歹毒于否还不用你来说,我只问你,莫小郎是谁?”
青二娘浑身一震,口脂完全化开的嘴巴动了动,也没说出什么话来,重锦放下杯子,轻轻的拍了拍手,“我刚刚已经让人去搜你的房间了,就算在来之前已经把东西给销毁了,但总会留下点蛛丝马迹,你说我挖地三尺,能不能找到?”
谁也不是傻子,看青二娘脸色灰败,哪里还不明白这个莫小郎是谁。
王妈妈等人看着青二娘,想起自己刚刚还起念头让娘子来养这个孩子,顿时比吃了一百只苍蝇还要膈应人,恨的牙痒痒,这个青二娘胆子也太大了吧!居然敢把偷。情生下来的孩子赖在郎君头上,也不怕事发没了小命!
转而又一想,既然做下了这般丑事,被掀开了也是一死,不如趁着事情还未明朗的时候拼一把,成功了从今以后就是荣华富贵,哪怕失败了也不过是一死,这儿青二娘倒是好算计!
青二娘确实是这么打算的,在得知自己怀了情郎的孩子之后,一开始想的就是神不知鬼不觉的把孩子打掉,毕竟在王府做出这种丑事,若是郎君知道了,必定饶不了她,后来却想起来当日的小年宴会时候的事情了,当日她确实想要爬山祁王的床,只是祁王虽然醉了,却也不是让她摆布的人,青二娘只好赤。条条的在床上躺了半宿,早晨给祁王更衣的时候,故作娇羞的把脖颈上自己弄出来的红晕给祁王看,偏偏祁王压根没把她放在眼里,青二娘只能跺了跺脚,不敢伸张的把这件事就这么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