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席和光裹紧身上柔软的衣料,转身投入了他的第一个任务世界。
……
耳边是震耳欲聋的机器轰鸣,期间夹杂着贴着地面传来的沉闷的轱辘声。似乎有人在哭,又似乎有人在怒骂,还有各种吼声,吵闹的声音充斥着脑海。
躺在一片废墟中的少年缓缓睁开了眼。
席和光感觉自己的脑袋在持续不断地尖锐疼痛,仿佛有针在自己的神经上不断地扎着,绵长而密集,几乎叫人痛不欲生。
一抹耀眼的金发在模糊的视线里出现。
光影勾勒出对方高大的身形,当这人停留在自己面前不远处时,几乎把自己眼前的光都挡住了。
“疼……”
微弱的呼喊从躺在地上的人口中发出,声音小得像是蚊呐。在这战场事后清理的嘈杂环境中,如果不注意听,很容易就被忽略过去。
少年人像是破布娃娃一样瘫倒在战场的废墟中,无法行动,眉头微蹙,呼吸急促。一双眼睛里饱含水汽,目光没有焦点,应该是疼得都看不大清了。
只是对方明明应该眼前一片模糊,却不知为什么视线倒一直向着埃尔维德这边。
瘦瘦小小的一只,窝在满目疮痍的战场上,眉目间都是委屈,只能用一双茫然而无辜的眼睛望着他,好像在向他求助,在等着他过去。
被这样一双眼睛注视着,埃尔维德捏紧了拳头。
这样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正是诺曼所喜欢的,而自己绝对不可能有的。
他承认,之前他是故意不去救助这个人的。
他从首席哨兵堕落为黑暗哨兵,这期间所受到的种种苦难,折磨,精神崩溃,虽然并不是这个人的过错,但在很大程度上也可以说是由对方间接造成的。
埃尔维德知道自己不该迁怒,但是面对自己前夫心尖上的白月光这样一个存在,他根本就不想去接触。
只是他已经来来回回从战场上搬走了好几个伤员,却依然没看到战场上有其他的人来救助席和光。
对方的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害,这也是埃尔维德没有第一时间去救助对方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