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点多了,天已经大亮,茫然一片白。刮着冰刺儿似的雪。
八点十分,八点二十,八点四十,九点十分
门一下子开了,似乎卷进来了些寒冰冷雪的凉气。
傅野望过去,看见了周齐。只套了件单薄的黑色毛衣,抱着一团春秋穿的单外衣,发丝尖儿都打湿了,鼻尖、耳朵尖通红,肩膀瘦削,直直地撑着肩骨的形廓。连膝盖都是湿的,磕倒过了似的。
他进门呛住了似的咳了好一阵,一抬眼,正好对上傅野。
“包扎好了”周齐走过来了。
离得近了,冷意从周齐身上渗过来。
傅野垂眼“嗯。”
周齐就在那儿站了一会儿,不太容易察觉的紧张“你你吃早饭了吗”
“没。”傅野顿了顿,看见周齐这副被冰天雪地冻透了的样子,怕是下楼去玩雪了,就皱起眉来,想说“你去换身衣服,待会儿出来吃饭”。
可他刚说了一个“没”周齐就抖抖抖,从被雪化得湿漉漉的单衣外套里抖出一包面条“我会煮面条,我去煮面条了。”
“”
傅野沉默了几秒“你去买面条了”
“是啊。”
傅野“附近没有便利店,你从哪买的”
“面馆。”
傅野“附近也没有面馆。”
傅野说的“附近”是步行半个小时以内。
周齐想了想“往东走四十多分钟就有一家。卖拉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