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容可亲,像是真心在为队里取得好成绩而高兴,毫无破绽。
林不语晲了他一眼,嗯了声,就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反应比起她在门外说笑的时候,相当冷淡。陶广暗地里磨牙,面上是笑着和剩下的三个人喜气洋洋打了招呼,等他们在休息室里修整完了,一齐出门的时候,刻意落后半步的陶广脸上才又出现阴恻的神色。
由于他们不用打败者组的五场,所以成功获得了半天的休假。同样获得休假的另外八支队伍有的选择在赛事场地提供的休息点居住,而像wtf这样基地在本城的,多半选择了回基地休息。
白糖人瘦瘦小小,身上唯一长肉的地方只有一张圆脸蛋,又因为职业训练体力不太跟得上,背个外设包都气喘吁吁,外设包在他身上平白被他那小身板衬托得巨大。他艰难地背着包往前走,努力跟上前面队长的脚步;但上大巴的时候,他的外设包带子被后面的人勾住了,身上一轻,压力陡然减轻——他吃惊地回头一看,看见陶广正笑着看他,一手还提着他的包,两根背带松垮垮形同虚设垂在他两肩,大部分的重量分担给了陶广的左臂。
“陶、陶哥。”他呐呐地叫人。
“看你累的,”陶广笑眯眯地:“我帮你背吧?”
“这、这怎么行,不能这样的,”白糖白净的圆脸登时就涨得通红:“我、我自己背得动的,没有干系的啦……”
陶广便没有再勉强。上车的时候,他俩缀在后面,陶广顺势坐在白糖旁边。
白糖左手捏着个比赛时就喝空了的矿泉水瓶,右手拿着手机玩。陶广留意到他嘴唇有些干,将自己手里的没开封的矿泉水递过去:“喝吧,没开过的。”
白糖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接过来拧瓶盖。拧了两下,不知道是因为手滑还是什么,没拧开。他正打算掀开队服t恤一角包住瓶盖拧,陶广已经捏着瓶盖将矿泉水瓶抽走,一下拧松,再递还给白糖。
这一系列动作他做得自然又熟练,白糖接过递回来的水瓶,小声道谢:“谢谢陶哥。”
他放下手机,两手捧着瓶颈,像只仓鼠一样,腮帮鼓起来,仔细地抿了两小口水。玻璃车窗外的阳光将他的黑发照成了柔软的桔金色,少年垂下眼睑,睫毛泛出金的光来。
越可爱,越可恨。
陶广怔了一下,才道:“谢什么,都是一个队的人。”
他声音听起来非常温柔。
车身摇摇晃晃,一下下的颠簸很像摇篮,容易滋生睡意。窗外的景致千篇一律模糊地往后飞逝,车内时间好像流失得很慢,白糖幸福地眯起眼,漫漫地想,和睦的队内气氛,来之不易的首发位,第一次正式总决赛……以往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幸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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