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殊言失笑道:“你救我出去便足够了。”
晏长歌一副难消此恩的表情,竟硬生生挤出几分不好意思来,“若把这报酬昭告天下,不知多少武林高手愿为你前赴后继,不要说救你出去,就算赴汤蹈火怕也在所不惜。我只想帮你减轻寒玉的困扰,尚觉不能回报万一。”
“更何况这般深厚的内力骤然入体,不经过调息仍然难以化用。我若不断运转所有内力为我俩驱寒,不仅能将其快速吸收融合,更能增加对新内力的了解与掌控。这其实是件一举两得的事。”他一脸真诚道:“我乍得这番奇遇总觉得有些踌躇,为你做些事也能心中稍安。”
自从晏长歌知道自己比白殊言还大了两岁,就再没唤过他“前辈”,除了晏长歌没人知道,他为这事窃喜许久。
每次想到白殊言比他还小,他更多了几分照顾对方的底气,再看白殊言受罪心下不免心疼又怜惜。
他说得这番话有理有据,白殊言果然迟疑着点点头,道:“那就多谢你了。”
晏长歌一脸正色地道:“是我该多谢你。”
多谢你给我接近的机会。他勾起的唇角暗藏一丝狡黠的弧度。
白殊言的床很大,两个人也完全睡得下。他们牵着手并排躺下,内力从晏长歌的掌心徐徐流淌而出,像是在白殊言周身撑起一层屏障,屏退了不断侵袭而来的寒气。
晏长歌躺在白殊言旁边,像只温度适宜的火炉,将锦被内烘得暖融融的。
白殊言就在这久违的舒适温度中渐渐陷入睡梦里。
能跟白殊言同床共枕,还这般亲密地拉着手,晏长歌一时间哪里睡得着,只顾侧过头看着白殊言睡着的侧脸,不住在心里描摹那柔和精致的弧线。
他的眉眼仿佛神笔精心镌刻出的模样,每一寸都那么合晏长歌的心意。
晏长歌一向自诩君子,再蠢蠢欲动也不会轻易踏雷池一步,奈何睡着的白殊言却毫无顾虑。
他翻了个身,空着的手寻着传来的热度就摸了过去,捉到身边散发热度的源头后,他非常自觉地滚了半圈滚进了晏长歌的怀里。
他背靠晏长歌的胸膛,径自贴着这火炉找了个舒服的位置,睡得深沉。
……这可不算他在趁人之危吧。
晏长歌喜滋滋地把胳膊搂上他的腰。
白殊言的头依在他脖颈处,丝滑的长发胡乱堆在他们之间,带来一阵轻柔的痒意。
晏长歌悄悄将头埋了进去,呼吸着他发间清浅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