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沧尧幽深的眸子紧紧盯视着白殊言,就像是猛兽锁定了猎物,势必将其困于足下。
白殊言被他的视线紧锁的时候,危险之感扑面而来,他现在虽然化为了人形,却有种毛都炸了的感觉。
或许不是他的错觉。因为当他想后退的时候,突然发现脚步像是被什么看不见的东西禁锢住了,只能僵硬地站在原地,看着路沧尧几步走了过来。
“怎么回事?”白殊言有些惊慌地道:“你做了什么?”
那是源自人类与灵兽间契约烙印中的束缚之力,路沧尧以前的阶位太低,对白殊言的束缚微不可察,也从未试过去命令他做什么,此时他心神有些不稳,看到白殊言还要后退远离他,生怕他抵触自己之下就此消失,下意识地禁锢了他的行动。
路沧尧走到白殊言的面前,深呼吸了一下,努力平缓着躁动的心绪。他不是生白殊言的气,也不可能因他的拒绝而生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是在气什么,只觉胸中的抑郁难以言喻。
当白殊言拒绝他的时候,他突然觉得冥冥之中好像有种声音在告诉他……他们俩真的不可能在一起,白殊言早晚会离开他。
这种感觉实在难受。仿佛只是虚无缥缈的乱想,却不知为什么,他总会忍不住想到白殊言头也不回离开的场景,那种恐慌之感简直要突破胸腔炸开他的心脏。
路沧尧走过去,没做什么过分的,只是伸手抱住了他。
他将头埋在白殊言的肩上,闷闷地道:“不管是什么关系,你都休想离开我,不然我会疯的。”
他禁锢着白殊言的行动,却以一种弱势的姿势靠着他,声音里带着入迷般的贪恋,还有隐隐的哀求之意。
白殊言恼火的心情就这么被他的语气给熄灭了。
“你先放开我。”白殊言说。
“等一下。”路沧尧轻轻笑了笑,安抚似的拍拍他的背。
在白殊言惊异的目光中,他咬破舌尖,将口中的鲜血喂进白殊言的嘴里。
白殊言还来不及瑟缩,便觉舌头微微一痛,也被他咬破了。
这是一个夹杂着血腥气的吻,缠绵而深刻,好像将对方镌刻在彼此的灵魂里。
路沧尧恋恋不舍的放开他的唇,又蘸着血在两人额头上画了一个复杂的印记,然后与白殊言额头相抵。红光一闪而过,额头微微刺痛之后,两人之间多了一种牵引力。
——新生的灵魂契约覆盖住主宠契约,让他们的灵魂牢牢锁定在一起。
“现在好了。”路沧尧像是完成了梦寐以求的大工程,长长舒了口气,眉眼舒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