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长歌到床前,白殊言刚刚消耗了很多内力,此时紧紧裹着被子躺在床上。
黑发在他身后流泻而下,像是铺了一块上好的丝绸,发尾微微卷曲着搭在床边,坠在半空中离地面只有几寸距离。
晏长歌手指微微动了动,走过去捞起他的发尾。发丝很软,顺滑地缠绕在指尖,他轻轻把它们送回床上,清凉的感觉一触即分。
白殊言坐起来道:“洗完了啊。”
“今天做什么?不会还是看锁环吧。”他面上没什么表情,心里满是拒绝。
晏长歌道:“我随便看看,前辈你睡吧,不用管我。”
那哪儿睡得着啊,睡着了恐怕也得做噩梦。
“我还不困,再等等吧。”白殊言把脚伸出来,“你看吧,要是实在不行想想别的办法。”
晏长歌把书房的椅子搬了过来,又取了盏油灯放在上面照明。白殊言的脚放在这豆火苗的旁边靠得很近,总算能感受到一点热度。
晏长歌就着灯光仔细探查,他知道白殊言怕痒,就跟他聊天转移他的注意力。
“其实我记起五年前的事了。”他趁此机会问出了一直好奇的问题:“那时前辈为什么会在画舫上?”
“你想问的是我为什么穿成那样出现在画舫上吧。”白殊言道。
“想必有什么特别的原因吧。”晏长歌迟疑道。
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魔教教主有角色扮演的癖好了。
“白擎儿女生了拢共能有十几个,要选出个继任的少主来实在有点困难。”白擎就是司清教上任教主。白殊言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问晏长歌:“你知道养蛊吗?”
晏长歌脸色一变,已猜到他话中之意。
“我们这些人从小学武训练的目的很直接,就是杀人,不会杀人就只能等着被人杀死。说不定普通教众过得都比白擎的孩子轻松。”白殊言道:“五年前你看到我的时候,我正在暗杀我一个哥哥。那时他都快三十了,我却刚刚成年,武功比他弱得多,他又实在是很警惕,我只好乔装改扮,趁他喝醉酒的时候,将匕首捅进了他的心窝里。”
他笑吟吟地看着晏长歌,“所以五年前你看到我的时候,我刚刚杀死一个亲人呢。”
作者有话要说:第二更!